“是要烧烤么?”魏灵儿用柔软的布巾给小狐狸做了个小小的窝,抱起小狐狸放在里面,小狐狸舒服的蜷缩起来,用大尾巴盖住了自己,看上去是要睡了。
“新鲜的猎物当然是要现烤现吃了,走吧。”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外面篝火熊熊,最大的一堆篝火旁布置好了地席和桌案,旁边一圈篝火围绕,在春天温暖的夜晚,火焰熊熊,木头燃烧发出“噼啪”的声音。
魏灵儿早就饿了,她坐在桌旁,眼巴巴的盯着架子上已经放置好的鹿。鹿洗刷的干干净净,穿在一根长长的木棍上,两边有人转动着木棍,让肉充分接触火焰。
不一会,烤肉的香味散发出来。烤了一阵之后,随从将鹿卸下来,用刀切割成小块,准备继续再烤。
“我们自己烤吧?”魏灵儿有些跃跃欲试,好久没吃过烤肉了,“自己烤的才格外好吃。”
赢澈顿住了,他倒是吃过很多次,可都是下人烤好了端上来,从来没自己动过手。
见赢澈没吭声,魏灵儿性急的拉着他的袖子拖到篝火旁。“我来做个示范,你看着。”她用长筷子将肉夹到铁网上,放置在火上,不时的翻翻面。“有调料么?”随从递上盐和胡椒等香料,魏灵儿轻轻的撒在肉上,又继续烤了一会,肉的色泽已经变得金黄,看上去诱人的很。
“你来尝尝吧?”魏灵儿夹了一块,递到赢澈嘴边。赢澈四下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都各自应付着自己面前的肉,似乎没人看见这一幕,只有黎冲嘴边带着可疑的笑,似乎是忍俊不禁。
黑暗中,赢澈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热,这是个讲究男女大防的时代,公然在众人面前这样做,他有些放不开手脚。
想了想,赢澈还是张口吃了下去。肉很嫩,烤的恰到好处,赢澈满意的缓缓点了点头。
“这一盘都给你了,就当是你教我骑马的谢礼。”魏灵儿见赢澈吃的挺香,大方的把那一盘都推了过去,自己又烤了一盘。
她要替赢澈烤肉,又要照顾自己那份,忙得不亦乐乎。赢澈平时不怎么碰肉的,今天不知怎么也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来么,自己试试,挺有趣的。”魏灵儿怂恿着赢澈,平时被人伺候,虽然也过了这么久了,还是有些不习惯,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啊。
在魏灵儿的鼓励下,王爷千岁终于矜持的拿起长筷子,动作优美的学着魏灵儿烤起了肉,虽然最后还是有些糊了。
“虽然火候大了点,不过第一次这样已经不错了。”魏灵儿中肯的点评道。
吃到最后,魏灵儿想起狐狸都是喜欢吃鸡的,不知道烤过得它爱不爱吃,端着一碟烤鸡回了帐篷。
一进去,就看见小狐狸端坐在地毯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魏灵儿把鸡肉放在地上,小狐狸谨慎的嗅嗅,绕着鸡肉转了几圈,没有立刻下嘴。
“疑心病真重。”魏灵儿和赢澈并排站着,看着小狐狸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小狐狸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终于试探的咬了一小口,随即很满意的大吃特吃,不一会小肚子都撑得鼓了起来。
“应该给它起个名字。”魏灵儿转头对赢澈说,她太喜欢这小家伙了。
赢澈耸了耸肩,虽然他不否认小东西很可爱,可狐狸在他的印象中,不是在领口就是袖口,都是做衣服的原料而已。
“就叫阿狸好了。”魏灵儿满意的下了结论,她想起了那个世界红色的卡通小狐狸,挺喜庆的。
赢澈不置可否,这么偷懒,跟没起名字有什么区别?
小狐狸吃饱了,先是舔了舔爪子,又像猫一样洗起脸来。这模样实在可爱,连赢澈都忍不住蹲下身来,跟魏灵儿头挨着头,观察着小狐狸。
到底是初春,有些乍暖还寒,帐篷内有着熏笼,很是温暖,外面的风却带着丝丝凉意。凉月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功夫,手已经变得冰凉。她手中端着茶,可侍卫通报后,王爷却迟迟没有叫她进去。
听着里面传来的隐隐约约谈笑的声音,魏灵儿禁不住抬起头,两眼紧紧的盯着帐篷的缝隙,恰巧看到两人并排挨着的背影,长长的袖子几乎连在一块,看上去亲密无间。
她的手攥紧了茶盘,微微颤抖起来。凭什么!王爷怎么就对这样一个丑女有了兴趣,这么多年,她一直伺候王爷,可从来没见过王爷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
她身上很冷,可血液几乎都冲上头顶,刺的脸上滚热。
小狐狸打了个哈欠,露出小小的尖牙,然后蜷缩着睡了。
魏灵儿舒服的坐在熊皮褥子上,也揉了揉眼睛。吃饱喝足,她也有些困了。
“睡吧!”赢澈坐在床边,拍了拍被子。
魏灵儿爬上床,钻进被子里,这么多天同床下来,她已经有些适应了,背转身,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现在倒是想开了。赢澈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某人前几日防贼似的防着他,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次日,魏灵儿提出想自己骑马。赢澈见她兴致勃勃,便点头应允了。
牵了红枫过来,魏灵儿熟稔的上了马,不知为何,一向老实听话的红枫却不安的抖了抖身子。魏灵儿有些奇怪,可也没放在心上,一拉缰绳,小跑起来。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黄土平原,魏灵儿心痒痒的,用力拍了下红枫,红枫迈开四蹄加速奔跑,可渐渐身子有些歪斜,它的头不安的左右摆动着,突然双脚悬空,人立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嘶鸣。
魏灵儿大惊失色,慌乱中她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又紧紧的拽住红枫的鬃毛,才勉强稳住身子,没有被甩下去。
红枫眼睛血红,嘴里喷着白沫,突然又加速跑了起来,只见它左冲又突,状似疯狂,侍卫们赶了上来,渐渐将红枫包围住,红枫跑动的倒是慢了些,可背上的魏灵儿本来力气就小,眼看着要抓不住缰绳,眼见就要跌下马,一场惨剧,似乎无可避免的就要发生。
魏灵儿怕极了,红枫像疯了似的乱甩乱跳,她觉得头晕,似乎连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她开始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牢牢的抓住马缰,决不能放。
正在焦急害怕中,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清晰有力:“睁开眼睛,把手给我!”魏灵儿勉强睁开眼睛看去,是赢澈,他伏在踏夜背上,手尽力向她伸过来。魏灵儿想要试着伸手过去,可红枫跑的太不稳,她不敢。
“松开马缰,扑过来,我保证接住你!”赢澈的声音尽管有着一丝焦灼,却很平稳,让魏灵儿镇定了些许。
她慢慢松开马缰,将右脚从马镫里退出来,然后心一横,闭上眼,用尽力气向着赢澈扑过去。
她跌进一个怀抱中,身下的颠簸渐渐停了,她惊魂未定的睁开眼,看见熟悉的俊脸,脸上带着一丝关切,双眸定定的望着她。
魏灵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示意自己没事,接着转头看向红枫,一名兵士手中拿着套马杆,一个迅速的甩手,套住了红枫,随后两人合力,勒住了它,红枫又嘶叫几声,渐渐停步不动了。
魏灵儿看着军士慢慢靠近它,拉住缰绳,红枫虽然喘着粗气,却没有再挣扎了,跟着他向前走去。
“红枫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魏灵儿抬头问赢澈。
“它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赢澈低头看着他,突然手臂用力,箍住了她:“你受伤了?哪里痛?”说着伸手指着魏灵儿裤子上的一片血迹。
魏灵儿摊开手看了看,手指被勒的有些淤青,可并没有破。“不是我的血,是不是红枫哪里受伤了?”红枫是魏灵儿的第一匹马,她很喜欢它,即使今天它突然发狂,她也还是很担心。
赢澈想了想,突然催马前行,追上了牵马的兵士。
“将它的鞍子卸下来。”赢澈命令道。那兵士连忙动手,卸下了马鞍,只见它背上已经有了一大片血迹,还在不断的滴下来。
“查看一下。”赢澈道,那兵士凑近了,仔细观察着,突然惊叫出来:“是针!有一根好粗的针!”
赢澈抱着魏灵儿从马上跃下,稳稳的落了地。“能自己站着么?”他低声询问,魏灵儿双腿有些发软,可还是点了点头。赢澈放开她,走到红枫身边,看了片刻,突然伸出两指,快速一挥,眨眼间就将针拔了出来。红枫短促的叫了一声,接着就恢复了平静,不再躁动了。
魏灵儿抖着走过去,看了看赢澈手中的针,比一般的缝衣针要粗长许多,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赢澈把针递给随从,转身带着魏灵儿上了许久没用过的马车。
喝了一杯热茶,魏灵儿长出一口气,终于恢复了镇定。她看着赢澈,赢澈纤长有力的手指,正在桌案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会是三皇子么?”魏灵儿开口道,钢针初时只是浅浅的扎入马背,可能只是一点轻微的疼痛,可随着人坐上去之后,体重压迫着钢针刺入肌肉,若是奔跑起来,激烈的挤压甚至会刺到骨头,难怪红枫会突然发起狂来。
“应该不是,这种方法虽然狠毒,却未必能够致人死地,不像是他的手笔。”
“那到底是谁?是谁要害我?”魏灵儿几乎要炸毛了,今天若是赢澈不救她,她险些又交代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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