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年轻女子迎风而立,一张精致的脸蛋,竟与魏臻音有五六分相似。
隆冬季节,温度低的可怕,她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羊绒大衣,下面配浅驼色复古小洋裙,露出细长光裸的脚踝。
只是美人虽然面容姣好,体态优美,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地不令人赏心悦目。
“慕环?你怎么会在这儿?”魏臻音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此刻出现在这儿感到有些意外。
周袁尊这个男人的女人缘简直好到爆,中午就有个韩可平为了他来开罪自己,而能让魏慕环横跨一个大洋飞回来的原因,除了周袁尊,魏臻音也根本不做他想。
魏慕环毫不见外的走了进来,客厅里比外面温度高,她直接就脱下了大衣随手扔到沙发上,一双美目环顾着四周。
管家大喘着粗气从外面追进来:“夫人我没能拦住这位小姐,她说她是……”
魏臻音朝管家微微一笑:“没关系,你先下去吧。”
魏慕环闻言转过身,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打量她:“我才出国,这几天不见,你还就真的把自己当成周太太了?”
魏臻音垂下眸假装没听到,她吩咐阿姨倒茶,却被魏慕环给制止。
“不用麻烦,”她倨傲的抬着下颌,神色轻蔑的扫过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冷冷说道:“魏臻音,我可真是小瞧你了。”
魏臻音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模样”,淡淡道:“规矩还是要有的,既然客人来了,就得招待。阿姨,你去沏茶吧。”她眸光一转,落在魏慕环的身上:“慕环你要来也不提早说一声,我也好提早准备。”
“怎么,我不可以来吗?”
“当然可以,”魏臻音坐到沙发上,然后又示意魏慕环坐下来,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只是妈说你跟她还有二叔一起出国去散心了,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回来。”
“我回来让你心虚了是吗?”
宋阿姨端了茶壶过来,魏臻音从她手中接过,倒了一杯递给魏慕环。
做完这一切,她不动声色的抬眸与魏慕环对视:“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
魏慕环端起茶盏直接把茶水泼到了她脸上,指着她的鼻尖怒骂:“魏臻音你可真不要脸,你当初不是跟我说好了不会嫁给周袁尊吗?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好在魏慕环手碰到茶盏的那一刻魏臻音就有所防备,茶水泼过来的瞬间,她往一侧偏了偏头,滚烫的茶水只浇在了耳侧锁骨往上的位置。
啧,真狠。
那一杯水要是浇下来,她不得毁容了?
魏臻音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却格外镇定拿手擦了擦刚刚被烫过的位置。她不保证如果魏慕环再这样继续发神经下去,她还能顾及到一母同胞的情意,给她留几分面子。
“慕环,这件事情,我不会跟你解释也没必要跟你解释,但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耳侧的皮肤迅速红了起来,魏臻音用手摸上去的时候都会有痛感。
“感谢你?你抢了我的男人,抢走了我的幸福,难道还指望我对你感恩戴德吗!明明该嫁给周袁尊的人是我!周袁尊喜欢的人也是我!你不过就是个野种,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魏慕环歇斯底里的声音又尖又细,几乎充斥在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里,几个佣人站在旁边闻言一愣,很快又把头埋在胸口,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魏臻音的脸也黑了:“魏慕环,别胡说八道了,我让妈还有二叔过来接你回家……”
魏慕环一向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作威作福惯了哪里会被父母给吓到,继续扯着嗓子喊:“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个野种!野种!”
魏臻音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想要给她一个大嘴巴子,可手都已经举了起来,却又生生捏成拳头,放了下来。
魏慕环看着她的动作,嘴角讥讽的向上扬起:“想打我?又不敢是吗?”她咯咯笑起来:“让我教一教你,什么叫做打耳光……”
她声音未落,魏臻音便感到一阵凌厉的掌风迎面而来,紧接着是血肉与血肉相互碰撞,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魏臻音反应不及,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她不知道周袁尊站在窗外看了她狼狈的模样多久,当她摸着渗血的嘴角抬起头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玻璃窗外周袁尊抱臂而立,轮廓分明的半边侧脸隐藏在黑暗之中。他微眯着眼睛正在看自己,晦明莫测的眸底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魏臻音舔了舔唇边的甜腥,率先挪开了视线。
在魏慕环第二巴掌落下之前,周袁尊快步推门冲了进来,三两步就到了魏臻音面前,抬手拦下了魏慕环的手。
周袁尊手上施力几分,魏慕环痛的不悦的叫出了声来,然而却在抬头看到周袁尊的刹那,脸上露出了娇憨羞涩的表情。
然而周袁尊却十分不解风情,大手一甩直接就将魏慕环给挥倒在了沙发上。
“你没事吧?”他转身抓住魏臻音的手,目光落在她脖颈上的烫伤时微微震了一下子。
魏臻音摇摇头,错开了他的手。
“得上药,”周袁尊扳过她的肩膀不肯让她动弹,“否则会留疤。”
“不用。”她身上不知道已经留了多少伤疤,再多一两条也没什么。
魏慕环爬了起来,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这会儿却好似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脾气都给收敛了起来。
“周……袁尊,你不记得我了吗?”她声音软糯,说完就扑了过去,死死抱住周袁尊的手臂。
如果不是脸上的痛觉还真实存在,魏臻音真的就以为魏慕环是这幅柔弱无害的模样了。
“我记得,”周袁尊皱了皱眉,一根根掰开魏臻音的手指,“你是阿音的妹妹。”
魏慕环还没来得及欢欣雀跃,就在听了周袁尊的第二句话后彻底变了脸色。
阿音?都已经叫的这么亲了!
魏臻音看着魏慕环眼里一点点染上的嫉恨,狠狠的剜了一眼周袁尊。
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是吗?
魏慕环泪眼朦胧的看向周袁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天你牵了我的手,还被媒体拍到……明明你要娶的人是我啊……”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袁尊心里平白窜出一阵无名邪火,他皱着眉,用一种极为直白又不耐的口吻逐客:“魏小姐,我请你离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魏慕环拼命想要去拉周袁尊的手,伤心的哭了起来:“明明你要娶的人是我,在那场发布会上,你牵了手的人是我,被媒体拍到的人也是我……怎么会,怎么会嫁给你的人却变成了魏臻音呢!”
“我自始至终要娶的人都是阿音,魏小姐,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请你离开。”
魏臻音在一旁看着男人冷情的侧脸,眼睫缓缓垂了下去。
尽管只有这样才能让慕环死心,可是周袁尊的话,令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浑身如坠冰窖一般的寒。
这个男人冰冷的外表之下,到底又有一颗怎样坚不可摧的心脏呢?
魏慕环仍抱有最后的一丝期望,她紧紧的抓住了周袁尊的衣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你再好好看看我,我才是你要娶的人,魏臻音那种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周袁尊只看了她一眼,便把她像一块用过的餐巾一般轻飘飘的甩开了:“滚,我再说最后一遍。”
他周身尽是蓬勃的戾气,魏慕环被吓住了。
她从小到大哪被人这样对待过,心里又愤恨,又不甘。
可看着周袁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魏臻音。
魏臻音想,她大概永远都忘不掉魏慕环临离开时,那冰冷而又瘆人的目光了。
在很久前,她跟魏慕环也曾是一对感情亲密的令人艳羡的姐妹,但这种关系仅仅始于她八岁以前。
八岁那年,母亲离开了父亲,嫁给二叔,还带走了她最亲爱的妹妹慕环。慕环是母亲跟二叔的孩子,她跟父亲就那么被母亲给蒙骗了整整的八年时间。
说不恨是假的,尤其是在看到父亲死后,二叔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魏臻音的心疼的就像被一片片撕扯着似的。
可她始终都知道慕环是无辜的,所以一直都拿她当亲生妹妹来看待。
可她们之前是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疏远的呢?跟周袁尊结婚前?还是十八岁?亦或是更早……魏臻音已经没有心思去梳理那些细枝末节了。
“喂,你是傻瓜吗?”魏慕环离开,佣人们也都散了,当偌大的客厅里只剩魏臻音跟周袁尊两个人的时候,周袁尊的眼里透出股子鄙夷。
“好歹还是警察,她打你难道都不知道要躲吗?”
“要你管。”魏臻音白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好累,好想休息。
周袁尊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便把她带到了自己身边:“自己女人被欺负,看的时候还真是蛮火大。”
魏臻音原本已经不那么烫的脸颊忽然再次火烧火燎了起来:“谁……谁是你女人!”
“这儿还有别人吗?”周袁尊强势的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伸手往下扯了扯她的毛衣。
“你干什么!”魏臻音反应挺大,推搡着他的胸膛,不想让他靠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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