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松点头,迟疑了一瞬,忍不住问道:“姐姐,那两位叔叔,究竟是什么人?”
我心头一凌,却还是故作轻松地答:“他们是爸爸的朋友,来帮我们的。”
“嗯。”他应了一声,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遗容间,与农村的那种停灵间相似,四周均是白幡,中间则是一张纯白的床。
我手上动作没有停,一点点用心地画着妆。直到我的手酸了,才停下活动了下手腕,这才看到白松松。
白松松脑袋垂着,眼皮一直打架,我心痛了一下,忙将他叫醒:“松松,你回去睡吧。”
家里离火葬场很近,走路也不过五分钟的样子,来的时候是因为棺木太过沉重,才用了拉货的车。
哪知他坚决地摇了摇头,小声却不容置疑:“不行,姐姐,我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我怔了一下,的确,在这个地方,我一个人,说不定会很害怕。但看着白松松疲惫的眼睛,以及他逞强的样子,不由板起了脸。
“松松,你回去,我真的不会害怕。”
他犹豫了一下,见我似乎要生气的样子,只得无奈地妥协了,低声道:“好吧,那我先回去,姐姐,你害怕的话就让那两个叔叔过来吧。”
“嗯。”我微笑点了点头,白松松走后,我化妆画的更快了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觉得不对劲起来,那两个人,似乎早就走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房间是密闭的,却不知为何,刮起了一阵风,十分阴凉可怖。
白幡摇摇晃晃,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出的阴影亦是在摇晃,就像是鬼影一般。
我紧张到了极点,不由闭上眼,一遍遍念叨着:“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如此一来,竟是莫名其妙好了许多,我不由向床边挪的近了一些,好像靠着父亲,就可以躲去一切的惊慌和恐惧。
本以为没事了,却发现白幡再一次晃动起来,那阵阴风又起,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冷意。
我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着,忽地,一阵呵笑声传来,更让我浑身都如坠冰窟。
“呵呵……”这小声中带着森冷的味道,却难得的沙哑而动听。
我咽了咽吐沫,高声道:“两位叔叔,别吓我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我,甚至那小声中更夹杂了几分不屑。
我要崩溃了!想跑,腿却是像灌了铅一般,动也动不了。
“胆小鬼。”忽地,那个笑声停了下来,反而清晰地揶揄出声。
我浑身一抖,带着颤音问道:“你究竟是谁?可不可以不开玩笑!”
那个声音似乎更加愉悦起来,呵笑了一声,似是不屑道:“一个胆小鬼。”
我彻底的要崩溃了,那一圈白幡忽地晃动得更加厉害,阴风又一次袭来,我颤抖了一下,手指紧握,死死咬着下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
忽地,我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除了眼珠子,完全动弹不得!
我一下子更为惊惶,人在无助的时候,发现连逃跑的办法都没有,这是多么的绝望!
可我不知道,更加绝望的还在后面!
一面白幡,攸然晃动得更为厉害,从中隐隐约约可见锦缎般的墨发,我目眦尽裂,紧盯着那一处,心几乎跳了出来!
“呵……”那个声音,就是从白幡那里传出来的!
这一瞬,我忽地有一种被人嘲弄的感觉,心头一阵怒火。
这,一定是有人在捉弄我吧?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我完全忘记了,如果是捉弄,怎么会让我动弹不得?
似乎是我太过愤怒,不由大声喊了出来:“你究竟要做什么!”
这一喊,我愣了愣,难道我可以动了?
下一秒,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我的全身都还是被禁锢着,根本没有一点变化。
绝望,渐渐涌上心头,那如瀑般的墨发,在我眼前晃啊晃,人却始终不出来,我的心七上八下,紧张的几乎要昏过去,而我知道,就算是昏过去,只怕都不会如我所愿吧?
“胆小鬼……”他又一次戏谑地说了句,我已经免疫了,只是紧盯着那墨发,不再去理会那个声音。
过了会儿,那白幡似乎是终于晃够了,大发慈悲地停了下来,我的心也一下子放松了。
却不知,一瞬,那个墨发的主人站了起来!
一个密闭的空间,忽然多了一个人,只让我觉得头皮发麻,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了!
浑身被订在椅子上一般,挪也挪不开。
我心间一阵慌乱,那个“人”此时已经向我飘来。
他的脚离地至少还有一米,就这样飘飘忽忽地向我扑过来,我心跳的快得仿佛不是我自己了。
就在我看清他相貌的那一瞬,忽地,直直倒了下去。
“胆子这么小的蠢女人,我总觉得,我吃亏了……”
“虽然还可以,但是胆子太小了,以后还要多多锻炼才行。”
我虽然在昏睡中,可不知为何,他的话如魔音一般穿透了我的梦,应是让我听得清清楚楚,可我的身体却是仍然在沉睡,并未醒来。
身体仿佛被什么压着,让我不要醒来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睁眼的那一瞬,瞥见了一道颀长的白影,正是之前从白幡里飘出来的那个!
我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今晚的事,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这一切,都不是我所信赖的科学可以解释的!
难道,我真的被鬼盯上了!
无论是白影还是阴风,都让我觉得,这东西像是鬼!
有了这个认知,我的头皮越发紧了起来,鼓足勇气,我向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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