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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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柳叶负伤

两人又折腾了十几分钟，终于将伤口上都涂满了药膏，当段默说出“好了”的时候，柳叶一把将早已准备好的外套裹在了身上，然后没好气的哼唧道：“谢谢你了，不过老娘的身体让你看了这么久，也算是回礼了。”

“看搓衣板也算是回礼？”段默在心里吐槽。在涂药的过程中，段默的手指一直触摸着柳叶的皮肤，的确有些想入非非——毕竟柳叶的脸蛋还是很标致的，否则当初也不会靠着一件婚纱就将段默纳入麾下——但柳叶既没有胸又没有屁股，而且把胸口挡得严严实实，段默又不是搓澡师傅，对别人的后背可完全没有兴趣，于是只好作罢。

这个女人在嘲笑自己和若依的时候，口口声声说“都是成年人了啪啪啪又没什么大不了”，可这种事情一旦落到自己头上，就立刻变成了裹小脚的封建女人，这种堂而皇之的双标还真是让段默哭笑不得。

“好了，不说这些了。”段默及时收住了自己的心猿意马，“现在能仔细讲讲你受伤的原因了吧？”

“切……”柳叶撇撇嘴，神情里竟然有几分委屈，段默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脑子也受了什么伤——对于流氓恶霸柳叶来说，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但凡有人敢在她头上动土，她绝对会不择手段千方百计的报复回去。

“我找到了咱们的第四名成员。”柳叶脸上的委屈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神采飞扬。“他的天赋绝不亚于叶星。”

“你这几天一直在找新成员？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你？”柳叶翻了个白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找你干什么啊。”

段默恨不得再往柳叶的后背上劈一刀——只有受伤的时候，这个女人才显得乖巧可爱一些，一旦恢复元气，她就又变成了那副江湖老油条、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但是，”段默皱着眉头，“招新成员怎么会受伤？难不成人家看你的样子太欠揍，忍不住和你动手了？”

“怎么可能！”柳叶眼睛一瞪，“敢跟我动手，怕是活腻歪了。”

“那你后背上的伤总不会是摔了一跤吧。”

“说来话长。”柳叶话锋一转，“你在青城生活了很久吧？”

“对啊，怎么？”

“青城郊外有座医院，你知道么？”

“当然知道！”段默立刻答道。那座医院的全称是“青城第六医院”，简称六医院，据说是专门用来治疗精神病患者的。在段默小时候，小伙伴间互相嘴炮时总是会说：“你是从六医院跑出来的吧”，以此暗示对方是个神经病。

柳叶意味深长的笑笑，“但是，你知道那家医院的具体位置么？或者说，你周围的朋友有人去过么？”

“好像——没有。”段默回想了一下，虽然这家“六医院”声名在外，但似乎没人知道它的在那条街，每每提起时，大家都会说“在郊区”——然而郊区的范围，实在太大了。

并且——段默在青城生活了这么久，也遇到过几个真正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但他们都未曾在第六医院接受过治疗……

青城只是一座边陲小城，段默在这里生活了足足二十年，居然没有遇到过一个“进入”过第六医院的人，这实在有点可疑。

看着段默的表情逐渐凝重，柳叶更加得意了，甚至想拍一拍段默的脑袋，但没想到刚一伸胳膊，后背就传来一股剧痛。

“你觉得，这个所谓的第六医院，像不像传说中的蓬莱仙山？”柳叶呲牙咧嘴的问道。

“怎么说？”

“人人都知道它的存在，但却从没有人见过它。”

段默若有所思，“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像。不过说到底，它只不过是家医院嘛，而且和你受的伤有什么关系？”

“别急嘛。”柳叶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叠资料丢给段默。“现在才进入正题。根据官方的资料，这家医院属于私人机构，成立于二十年前。二十年前，恰好是天命成立的时间。”

“哈？这只是巧合吧。”

柳叶嘴角微扬，“根据资料显示，医院共有医生、护士共十人，而职工则有四百人。其中有三百五十人——是保安。而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这间医院只接收了不到一百名患者，其中有八十名至今仍在医院接受封闭治疗，而剩下的二十人——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医疗事故去世了。”

“也就是说，只要进了这间医院，就没办法活着出来？！”段默感觉自己后背上的汗毛都已经竖起来了。他一瞬间联想到了博士汉尼拔、人体蜈蚣，甚至731。“这哪里是什么医院啊，简直就是屠宰场啊！而且这种医院，是如何不被查封的？”

柳叶还在笑着，而此时她的笑意，已经有些瘆人了。“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制作出完美无瑕的医疗报告来欺骗检查单位——这也不归我管——但有一点很重要，这间医院里关押的病人，都或多或少具有着灵力。”

兜兜转转，终于讲到了今晚最重要的部分。不知不觉间，窗外的鸣蝉也安静了下来，段默已经感受不到疲倦了，他隐隐觉得这次要面对的对手和以往完全不同。

“他们——都是除妖师？”段默忽然间有了一种“拯救大兵瑞恩”和“血战钢锯岭”的使命感。

“哪儿有那么多除妖师啊。他们都是普通人而已，被第六医院以各种由头关押了起来，而我这次找到的第四名成员，就是这些普通人里灵气含量最高的——准确的说，他一个人蕴含的灵气，比整个医院里所有人加起来都要高。因此他也享受到了最为严密的关押待遇，整座医院的三百五十名保安，全天无休的巡视着，而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将他营救出来！”

柳叶的语气逐渐慷慨激昂，段默总觉得从柳叶嘴里说出“我们要去救人”这种话十分奇怪，按理说她的台词应该是“那里有家医院，我看它很不顺眼，我们去炸了它”。

“在踩点望风的时候，我企图混进医院，但是很不幸，被那些保安发现了——于是就有了后背上的伤口。”

段默愕然，“你是说——你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除妖师，居然被一群保安打成重伤？”

“他们不仅仅是保安！”柳叶气呼呼的挥着拳头，斩钉截铁的说道：“那是一群退伍军人和雇佣兵组成的暴力团伙！我甚至在那群人里发现了退役的武英级国家散打运动员！”

“你在逗我吧，现在是文明社会，这家医院在你嘴里简直变成了土匪窝啊……”段默觉得柳叶是在夸大其词。

“别说是土匪窝，就算是地狱，我们也要把那个人救出来！”

“可是——相柳怎么办？”

柳叶神采飞扬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她苦闷的坐下来，“虽然已经联系了总部，但是他们好像需要一些时间。如果四言刃武馆地下的那只妖怪真的是传说中的相柳，那么仅仅凭借我们几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战胜它的——但它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城市的地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并且——显然第六医院的幕后主使，也是对妖怪了如指掌；再联系之前毕方的所作所为——”

柳叶凝视着段默的眼睛，轻声道：“这个城市里，一定还有一群和我们一样的人，在暗处谋划着什么。”

“咦——”柳叶故意装出一副将鬼故事的语气，吓得段默不寒而栗，他撸了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种事情，应该让总部去调查吧？！”

柳叶点点头，“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总部的支援到来之前，尽可能壮大实力，并且为总部提供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