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庙的时候,舒韵随着献官的指引依次进行焚香、献祭、参拜。
往年的流程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走完,而舒韵因容貌惊艳,观礼的人险些挤歪了柱子,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
真是到底都惹眼。
王夫人满意的看着这一切,花朝会是县丞督办,受百姓欢迎自然说明县丞的能力。舒韵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她才是整个花朝灰的点睛之笔。
“韵儿,今天真是辛苦你了,累坏了吧?”王夫人现在对舒韵是越看越喜欢,直接把她接回了王家的宅子,“你不要拘谨,一会我让你端些参汤暖暖身子。”
“谢夫人。”舒韵红着脸道谢,心里却明白,王夫人对她的好不是没有条件。
“跟我客气什么?”王夫人朝屋中一个年轻姑娘招了招手,“玉柔,快来见过你韵儿妹妹。”
王玉柔微笑着一礼,“韵儿妹妹,这几天一直听母亲提起你,见了真人才知道母亲为何对你念念不忘。”
“王小姐。”舒韵翩然还礼,感激的道:“是夫人心善,见舒韵孤苦便关爱有加,舒韵不知该怎么报道。”
王夫人笑道:“以后你们两个就是姐妹了,互相要多多爱护。好了,韵儿也该累了,我让丫头准备了热水,泥先去沐浴更衣。”
舒韵随着丫头离开,王玉柔不满的道:“母亲,你为什么要我和这种人做姐妹,你又不是不知她的身份。”
王夫人无奈的叹气,“柔儿,母亲这也是没办法。你姨母要接你去都城,母亲怎么放心你孤身一人过去?总要给你找个可靠地丫头才行。”
王玉柔拉着脸,“家里那么多丫头,换谁不行?”
王夫人耐心的解释,“你姨母是侍郎夫人,都城里人家规矩多,家里的手脚粗笨,到时给你丢了面子怎么办?舒韵容貌好,性格冷静举止端庄,咱们这小地方再找不到比她合适的人选了。”
王玉柔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可她又不是咱家丫头,又长了那么一张祸水的脸,母亲你放心吗?”
“柔儿说的是。”王夫人欣慰的看着女儿,“母亲已经查过了,舒韵在家尽受欺负,除了咱们,谁还能为她出头?只要我们施以恩惠,不怕她对我们不忠心。”
王玉柔还想在说什么,王夫人温柔的压下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王玉柔敬佩的道:“母亲想的周到,女儿懂了。”
舒韵换好衣服出来,王玉柔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宛若把她当做了亲姐妹,还送了她不少名贵的衣裳和珠钗。
“多谢小姐。”舒韵脸上笑几乎要维持不住了,想要收回手却找不到机会。
王玉柔嫣然轻笑:“我比你大几岁,喊我姐姐就好,免得生分了。”
王夫人让丫头收拾了一堆礼物,“柔儿,韵儿该回家了,你若舍不得,改日母亲再派人把韵儿接来。”
王玉柔依依不舍的和舒韵告别,“韵儿,你要常来看我。”
直到坐上马车,耳边才算是清净下来,舒韵叹了口气,这与人虚与委蛇可真累。
舒家已经乱成一团,舒兰哭得嗓音沙哑,踩着凳子上要吊死,“花神本来是我的,丧门星抢了我的风头,害我成了笑话,我也不活了!”
花朝会还没结束,就有好几个媒婆上门来问舒韵的婚事,个个非富即贵,气的方氏咬碎了牙根!
方氏一副钗松鬓散的狼狈模样,“兰儿,你别做傻事,你要是有个好歹,娘该怎么办?”
舒韵一踏进院子就感觉到不对劲,秋儿冲过来扯着她的胳膊,“夫人,小姐,舒韵回来了!”
舒韵身上穿的是王夫人送的新裙子,头上戴着精致的珠钗,舒兰心头怒火更旺,“娘,你看到了吗!她是故意和我炫耀的!”
方氏怒道:“秋儿,还不给我教训她!”
“是。”秋儿狠狠的拧着舒韵的皮肉,一手撕扯着她的衣裳,“快脱下来,凭你也配穿这么好的衣裳?”
舒兰看的不过瘾,跳下凳子去拽舒韵头上的珠钗,“丧门星,我让你长记性!”
舒弘义站在门口,看到舒韵被欺负,面露不忍想开口阻止。方氏叉着腰瞪了一眼,他连忙慌张的躲回了屋子里。
舒韵沉默的承受着撕打,她看到了舒弘义的动作,心里一阵发凉,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所有的东西都被砸的粉碎,连王夫人才送来的也未能幸免。她忍不住庆幸,没把锦囊藏在房间里,否则也要被翻出来了。
方氏横着眼道:“春儿,秋儿,把她给我扔出去!不过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白吃白喝十几年,以后再也别想进我家的门!”
方氏早就看舒韵不顺眼,巴不得早些将她扫地出门,现在看到舒兰受了委屈,更是一天也不愿意多等。
舒韵浑身酸疼,双腿使不上力气。她被秋儿和春儿架着拖到大门外,又被粗暴的扔在地上,“夫人发话了,你还不快滚!”
“啊。”舒韵的眼角撞在了石头上,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她衣裳不整脸上带着指甲印,一看就是被欺负了,立刻有路人围到舒家门前看热闹。
一个小姑娘落得这么凄惨,连路人也觉得不忍心,“造孽啊,好好地女孩打成这样!”
“韵儿!”王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匆匆赶来,心疼的扶起舒韵,眼睛立即红了,“你受苦了。”
舒韵颤声开口:“夫人。”她抿着唇低泣,欲言又止,眼前这种惨状根本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王夫人拿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轻声安抚道:“韵儿莫怕,我为你主持公道。”
方氏听到王夫人来了,匆忙整理了了下仪容,讨好的迎上去,“夫人,家里丫头不懂规矩,我教训教训她,让夫人见笑了。”
王夫人冷着脸,“舒夫人,不管怎么说舒典史也在县衙里当差的,你和令爱这般撒泼吵闹,让人见了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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