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韵耸肩,对此不置可否:“随意。”
只要被她记恨上了,那就算到时候于安然想要抽手也晚了。
她悄然勾起唇角为于安然祈祷,最好以后永远不要被她记恨,不然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但是目前看来,于安然就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似乎以为舒韵当真好拿捏。
瞅见舒韵这副要笑不笑的模样,于安然莫名有些心虚,狠话已经放了出来,现在想要收回更是异想天开,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二太太坐在对面将她们之间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用手绢擦了擦嘴,心惊舒韵的城府。
没想到妹妹给她送来了一个狠角色。
但是目前为止她们依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两人谁也没法撇开谁,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二太太的心又放了回去。
杜雨薇冷哼,懒得跟他们计较,夫子今天留了许多功课还没有完成,没有这么多闲散时间跟他们闹。
“我先回去了,还有许多功课需要我完成。”杜雨薇离开位置,带着丫鬟离开。
剩下的人自然也不会在这里逗留,三三两两都相继离开。
舒韵走到门口时,于安然正等在那里,气势汹汹的模样看起来正好要算账。
她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让那个男人好好教自己一些功夫,要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被人堵在门口威胁。
“你要在这里动手打我吗?”舒韵就怕她不动手。
但凡于安然有些脑子,自然不会在杜府动手打人,也是算准了这一点,她才敢出言挑衅。
都是在杜府寄居的人,怀着不轨的目的,若是于安然想要坏了三太太的计划,那她十分乐意帮上一把。
“大言不惭!”于安然气急,扬手打她,瞬间将她的脸打得红肿了一块。
柳儿见了立马冲上去按住于安然,但忌惮身份,终究没有下手打回来。
打了这一巴掌之后,于安然感到一阵快活,一整天受的气瞬间得到了发泄:“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被修理!”
原本以为舒韵会哭唧唧地跟她求饶,却没想到她反而无声笑了,更是走到于安然面前轻声说:“你说你还能顺利在杜府待下去吗?”
“你什么意思?”于安然心头忽然涌上一阵不安,但这种感觉一纵即逝,抓也抓不住。
舒韵并没有解释,因为自然会有人告诉她为什么。
果然从走廊边走出来一人,正是杜老爷。
杜老爷此时周身低云密布,似乎压抑了一整天的怒气即将到达临界值。
在于安然动手前,舒韵便看见了杜恩淳走过来的身影,这才出言激怒于安然。
不论哪方有理,家主一旦看见不利于家宅安宁的事情发生,定然会给出一个处理办法。
而如今看起来舒韵明显就是受害人,那身为施暴者于安然定会成为杜恩淳处理的人。
果不其然,杜恩淳一扫之前疲惫,拿出家主气势:“你们如今这般模样成何体统!真当我日日忙于公务没有时间管你们,个个都要翻天了!”
此时天色大黑,虽然院子里不少灯笼,但月色仍旧落在舒韵脸上,将她的肌肤衬得更加肤若凝脂,极为嫩滑。
杜恩淳都有些心动,好歹理智占了上风,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红肿的手印上,眉头一皱:“我不过去了一趟书房,你们吃顿饭都能动手,以后我若是不在府中,是不是还要闹出人命?”
不论谁被扣上人命的帽子都令人担不起责,于安然这才发现闯了大祸,脸色当即煞白:“杜老爷,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若是她的沉不住气连累了三太太,那她恐怕不止要承受杜老爷的惩罚,三太太那边更是不好交代!
“从今天开始,禁半月足,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带你出来!”杜恩淳略一思索,下了命令。
禁足算是比较严重的处罚,毕竟时值二月,再过半月就是踏春好时节,到时候青年才俊都会相约出游,若是错失了这次的机会,那于安然就不知道何时才会有机会攀上高枝了。
更可怕的是,若是给三太太知道了,非得打断她的一条腿不可!
相由心生,她内心的恐惧完全浮现在脸上,杜恩淳没有在意,以为她是害怕禁足太过无聊,又加了一句:“若是被我发现任何人私自放她出来,一同禁足!”
舒韵从她身边走过时,两只手放在身侧,悄悄拍了拍手,隐秘地嚣张。
气得于安然差点再次破口大骂,一抬头对上杜恩淳的眼睛,气焰立马委顿了下去。
只敢讷讷应道:“知道了。”
在房中的三太太不多时便听说了于安然的事,当即恨铁不成钢地锤了下桌子,就连桌上的绣花也颤了颤:“没用的东西!”
而舒韵刚回到房间,便收到了冬怜带来的上等布匹。
冬怜笑意盈盈地把布匹放在她桌上:“这是二太太最喜欢的高端布匹,一直没有舍得用,现在送给你,明天找个好裁缝做身好衣裳出来。”
“劳烦冬怜姑娘了。”舒韵浅笑回礼,感叹这消息传得可真快,刚在前厅发生的事情,回头就传进了二太太的耳朵里。
恐怕给她布匹也是有所意图。
不过她现在确实没有一身像样的衣服,正好可以拿这个布匹做身能够穿出门见客的衣裳。
待冬怜走后,舒韵也让柳儿回去休息,自己打了水洗脸。
“嘶。这一巴掌可真是疼。”她去厨房接了热水,浸湿布料后敷在脸上,希望明天可以消肿。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熟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舒韵吓了一跳,手上的帕子没有拿稳,一下掉进了铜盆里。
回头看去果然是那个男人!
“你来得正好,上次就要还你锦囊,愣是一溜烟跑没了人。”舒韵说着便去床上找出那个锦囊,递给穆承望。
纤纤玉手手举在空中半晌,没有人有所动作。
没多久舒韵手酸,没好气:“你的东西自己拿着,把我的耳环还给我。”
“家中教导,遵守诺言乃君子所为,既然我当初答应教你工夫,就不会轻易食言。”穆承望言之凿凿,似乎压根没有想过要收回承诺。
这倒是在舒韵意料之外,当初要他教导武功也是为了防身,以及强身健体,况且当时出入方便,若是想要他教还比较方便。
可如今她身处深宅大院中,要如何跟着一个大男人天天习武?
“不用了,你把耳环还给我,左右以后我们应是不复再见。”这是舒韵心里话,就算她救了这人一命,也不见得真的需要他做什么偿还。
穆承望习惯性地眯眼,若是萧靖川见了,定然误会究竟是谁又惹怒了他。
“今日我来并不是为了讨回锦囊。”他得了舒韵被打的消息,当下坐立难安,要不是确实走不开,决计不会等到现在才来。
说话间,穆承望接着月光盯着舒韵脸颊上的红晕,从心底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似有一团乱麻缠住了心脏,越收越紧。
“那你来这里所为何事?”舒韵立即警惕起来,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要是真要做些出格的事,她也没有反抗之力。
看清楚她眼中的警戒,再加上方才她说今后不复再见,穆承望心中那股莫名怒火越烧越旺。
他靠近舒韵,眼底染着不明情绪,看得舒韵一阵心颤:“你救了我,救命之恩自然铭记于心,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舒韵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她保持两人距离:“我说了,我还给你锦囊,你把耳环还给我,我们两不相欠唔!”
一瞬间,舒韵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回过神之后立刻开始挣扎,想要从他的钳制里逃出来。
可他的大掌死死捂住她的樱唇,接着用力将人压在墙边,以极近的姿势压制她,口中吐着热气:“嘘,有人来了。”
“叩叩。”
片刻,响起了敲门声,舒韵一双眼珠子来回转悠,又想开口叫,又担心这番模样被人撞见,免不了一顿流言蜚语。
纠结之间,那门竟然响起了吱呀声,似乎下一秒那人就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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