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你敢仗势欺主?”
云苒娇叱一声,一拳直接挥了过去,正中她左眼,砸得她立马鬼哭狼嚎,惨叫声不觉于耳。
见此情景,梅儿吓得倒在了地上,其他几个奴婢皆软了腿:她们没想到六小姐竟如此彪悍。
倒是那个俏婢露出了讶然之色。
萧湛呢,用一折扇支着下巴,扑哧笑出了声,英俊的脸孔上堆满了欣赏之色。
哎呀,他家的小妖精,还真是半分亏都吃不得啊,这性子,也太刚了——但是,很对他胃口——做女人,必须得有尊严。
“你……你敢打我……我是大夫人派来的管事姑姑……你,你语言无状,行为粗暴,形同疯狗,这是犯病的征兆。我这是奉夫人之命管束你……你打我就是打夫人……你……你这是目无尊长……”
梁姑姑捂着红肿的左眼,利叱,但已没了之前的盛势凌人,说的话还结结巴巴的。
云苒斜脸打量,指着她惊恐的右眼,脆生生道:“你左眼红了,右眼是白的,有点不对衬,要不我再打上一记,让它对称一点,好教你去夫人那头哭诉时,理由更充足一点?”
说着,她吹了吹粉拳。
“你……”
梁姑姑吓得往后直躲,可还是被云苒补了一拳,她惨叫一声,被什么绊了一下,结果噗通倒地,并一步一步往后缩去。
云苒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上前一把拎起她,左右开弓,啪啪啪痛痛快快打了一顿,这才把人扔了出去。
这时,也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杀人了,杀人了……阿贵被六小姐打死了……”
梁姑姑身后那个倒地的壮汉,脑后居然渗出了血来,腥红一片的黏绸液体顿时就把地面给染红了……
很不巧,梁姑姑倒地时正好抓到了一把血水,紧跟着,她尖叫一声,连滚带爬跑了,嘴里还一径大肆尖叫着:“六小姐杀人了,六小姐杀人了……”
这么一吼?,其他宛家奴婢全吓跑了。
独留以新郎倌为首的一众人,正好以整暇地看着这台子戏。
此刻,打完架的云苒横了他一眼,并没有因死了人而吓破胆,转过身时,她撇了撇小嘴,睨了看戏的男人一眼,问了一句:“哎,免费的好戏,看得过瘾吗?”
“娘子好彪悍,为夫我望尘莫及。”萧湛斯斯文文一揖,“只不过……”他一指不远处那具离奇大出血的府卫,“你好像搞出人命来了,这可怎么收场呀?那个姑姑现在跑去告你状了,作为六小姐……完了完了,很快你要挨训了……”
说着,还耸了耸肩,啪得打开折扇搧了一搧,一副风流才子的潇洒样。
怎么听都像在兴灾乐祸。
唉!
这家伙真的很讨厌啊!
云苒走上前,搭了搭死者的脉博,还真死了——刚刚那几拳,她只用了三分力,没道理会被打死啊,她凑过去查看。
这时,萧湛也挨了过来,探了一下死者的鼻息,“完蛋,真死了……娘子好威猛!”嘴上调侃着,一只比玉还要白净细腻的手竟摸到了死者发顶上。
云苒不理他,只眯着眼朝碧葱葱的庭院里四下一瞟,半晌才道:“人又不是我杀的,威什么猛?”
“证据呢?”
他挺惊讶,她说得太自信了。
“你不是已经发现了吗?还明知故问。”
云苒白了他一眼。
萧湛的笑容更明显了。
这姑娘,怎么如此这般心细如尘啊,居然一眼就看穿死因了。
真是个瑰宝啊!
“哎,冒牌货,让你的手下把这具尸首抬了,咱们去前厅玩玩怎么样?”
云苒忽然转头眯眯然笑成花一样,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打着商量。
青山和北风却直瞪起她:她也是冒牌货好不好,居然有脸这么指使他家主子?
“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帮你?”萧湛笑白了牙。
“因为你中了毒,需要我给你解药,难道你忘了呀?”她厚颜无耻地威胁着。
“唔,好像挺有道理哦,那就陪你玩玩吧……”
其实,她下的毒,他早解了。
可他不道破,站起身时掏出一方帕子,慢条斯理擦了擦手,随即和颜悦色地吩咐道:“青山,北风,你们家夫人有令,抬了尸首,咱前厅唱戏去……”
青山和北风:“……”
俏婢:“……”
怎么办,他们家主子最近闲得发慌,现在唱戏都唱上瘾了。
*
梁姑姑去了正厅。
此刻,正厅上坐着宛平城夫妻,宛平海夫妻,以及几个妾室,外加一众公子小姐——宛家的太夫人和老夫人都不在府上,据说是因为,大婚日和这两位八字相冲,可澜家又非要在这一天举行大礼,两位老佛爷为了保命,只能暂离宛府,另寻一个吉日再和两位新人相见。
梁姑姑跌跌撞撞跑上去时,隔着老远就惊慌失措地哭诉了起来:“夫人,老爷,六小姐疯了,真的疯了,她嫌梅儿梳得发髻扎疼了她,就对梅儿恶言恶语,在新姑爷面前完全失了礼数,奴婢本想把人约束在房内,结果她竟把奴才们全给打了,还把阿贵给打死了……姑爷看得都傻了……宛家的名声要被她败尽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家主宛平城听得脸色那是一沉再沉,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他这个女儿,自一出生就很邪气,八字硬不说,还容易克死家人,当初就该被沉塘的,是他祖母心善,救了她一命。这些年,他从来没管过她,权当没生养过。他夫人倒是曾派人去探望过这孩子,探完回报说:“六小姐生了疯病,不拘管教,就像野人,以后只怕会成为家族罪人……”
这种女儿,他耻于让人知道,可偏偏澜家为了冲喜,要把唯一的儿子入赘宛家,指名道姓要宛容。
没办法,他只能去把这个弃女给找回来。
按着原来的计划,把宛容接回家后,得接受家规的洗礼,以及贵族礼仪的调教,作为宛家小姐,最基本的礼仪,必须具备,否则会贻笑大方的。
结果,那死丫头磨磨蹭蹭直到拜堂前一刻才回到家。
期间时间太过仓促,梁姑姑没时间教她各种礼节,唯一能做的把她打扮好送入洞房。
由于澜家气派大,澜大将军在婚礼前说了:“虽然五公子是入赘,但新婚夜得按男方的礼制来,当值的必须是男方的家卫和家婢。”
是以,昨夜里宛容和新郎倌发生了什么,他无从知道。
今早,他夫人令梁姑姑去侍候,就是想要趁机好好教一教那个野丫头规矩,她要是失了礼,就拘她在房,以防失了礼数。
这一整夜时间,他极怕那死丫头闹出什么风波来,还好,这新婚头一夜算是熬过去了。
不料,最终还是闹出了丑闻:
大喜之日,那野丫头不仅肆意辱打长辈赐下的管教姑姑,还闹出了人命,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那么野,要是伤了新姑爷,那如何得了?
宛平城的原配雅夫人,也气啊,打狗也得看主人,梁姑姑可是随她陪嫁过来的,是府里最最严谨的管事姑姑,她都没打过姑姑一回,今番竟让一个小贱人给打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最诡异的是:阿贵可是个当兵的,竟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野丫头给打死,那野丫头当真是邪气啊!
“来人,去把那死丫头给我拿了,送去面壁思过,再把姑爷请来压惊……”
宛平城怒叫一声,像澜家这种门第,最重礼仪,今日六小姐失仪打人,新姑爷看了肯定生气,宛家自得好好赔罪,断断不能得罪了澜家才行。如今的宛家可不比以前,澜家手握重兵,绝不和他们能闹僵。
“不用拿,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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