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完,王溥心忽然想起来:“哦对了,断绝书还写了夏家必须把属于夏璎璇个人的土地和良田归于她!”
夏广倩也不乐意了,每年她娘家会给她不少余粮补贴,虽然她嫁到县城,家中条件比偏僻的梅夏村强多了,但有娘家补贴粮食,她在夫家也不至于抬不起头来。如果抛掉一个人的耕地和水田,势必会影响到娘家给自己的余粮总量。
“可不能说笑,夏璎璇的户籍在我阿妈阿爸手里,就还是夏家的人,良田土地定是没有分给她个人的道理。”
夏璎璇就知道,夏家人一个比一个难缠,想要从他们口中拿回自己的田地,没这么容易。
这个时期的农民情况不一,多数是给地主租金,租田种地,不同地区少数农民有自己的田地,梅夏村偏僻,也穷,没有地主在这里安身立命,这也是梅夏村相对其他村落好一点的地方,所有田地都是村长按照每家人口划分,偏僻有偏僻的好,有的是荒地划分给农民开荒。
夏张氏听自己女儿这样说,她忙从地上爬起来笑道:“啊,对对对,璇姐儿户籍还在夏家,还是夏家的人,不要听小孩胡闹,大不了我叫她姑姑不再计较璇姐儿关她的事,一家人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不好说分就分的不是?”
夏璎璇冷笑,这一家人,可是会变脸,是发现自己又有价值了吧?
她将断绝书叠好放进口袋里,冲梅琛比划,梅琛看懂,他对夏长河翻译:“断绝书有手印,夏家不想认,璎璇就去官家要说法,最后还是要把户籍从夏家除去的,不如你们主动点,跟着我爷爷去趟县城,把璎璇户籍除了,作为交换,良田土地她不要了。
如果夏家不同意,也没关系,去了官家,户籍要除,良田土地也是要分给她的!”
夏广倩一听可以不用给夏璎璇土地,她拉着夏张氏低声劝道:“阿妈,我们拿着她的户籍有什么用?到时候闹到官家去,人没了田地也保不住,刚刚阿爸可是按了手印了,这块儿咱们不占理儿啊!”
夏张氏眼珠转来转去,拉了夏长河劝道:“广倩说的是这个理儿,你就暂时答应她,先稳住她的心,这样的孙女儿,我夏张氏也要不起。咱们老夏家庙小,容不下这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
说是这么说,夏璎璇可以卖了换白花花的银元儿,就这样没了,她怎么甘心?如此说只是权衡之计,拖延时间,等到夏广深回来,准准是不会纵容她这么胡闹的。
找个机会,再让她交出断绝书,她没有凭仗,还不是乖乖受他们摆布?
梅老太爷来这一趟,真真是触了霉头,他一甩衣袖,自己也不欢迎夏璎璇这样目无尊长,长得妖里妖气,勾的自己两个孙儿神魂颠倒的女人呆在村子里,早早除了户籍,就立刻赶她出梅夏村。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跟我回去!”
梅老太爷语气不善,冲着两个孙儿耷拉着脸。
三人刚走到院门,梅乔氏(后称乔氏)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冲进来:“孩儿他爸,孩子摔了,王大夫在这里不?快让他看看啊……”
她声音发抖,在院子里看到王溥心,几个箭步冲过去,心中着急,扑腾摔倒在地,一岁的孩儿脱手,再次摔在地上,小孩儿哭声倏然停顿,乔氏不顾自己疼痛,手脚并用把孩子抱起:“怎么了?向哥儿,向哥儿,你怎么不哭了?啊?你怎么不哭了?”
她情绪失控:“王溥心,王溥心,你快帮我救救向哥儿啊,你看他,你看他怎么了?”
王溥心接过孩子,孩子脸色通红,眼睛紧闭,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
“这……我,我,我对小儿不了解,但我看应该是刚刚摔一下,惊吓到晕过去了。”
乔氏抓住他胳膊,眼神恳求:“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梅夏村唯一的大夫,你怎么会不知道?”
王溥心赧然:“实不相瞒,王某天赋有限,只擅长于头疼脑热感冒发烧……”
说着他突然想起夏璎璇来,“梅家嫂子可以求求夏姑娘,说不定还可以救向哥儿一命!”
梅老太爷和梅钰梅琛早已跑过来,看向哥儿突然停止哭泣,顿时慌了手脚,小孩哭大人紧张,小孩突然不哭,大人更加慌。
夏璎璇抱过孩子只扫了一眼,便让梅琛给她找根绣花针。
梅琛跟着赵佳柔去拿针这功夫,夏璎璇已经把向哥儿全身检查一遍,孩子手腕到胳膊肘之间,骨头翘起,呈不规整形态,这是典型的小儿桡骨骨折。怪不得乔氏抱来时,孩子哭声震天,那得多疼啊……
先得让孩子醒过来,梅琛拿着绣花针跑出来,夏璎璇在烛火上燎了一下,握起孩子中指,就要扎下去。
梅钰突然打开她手,“夏璎璇,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夏璎璇皱眉,冷冷看了一眼他。
王溥心知道夏璎璇是要扎孩子中冲穴以达到苏醒效果,他在医书上看到过,但苦于自己一向找不着穴位,在几次把自己扎麻木后,就不敢再尝试。没想到梅夏村竟然有这等对穴位了如指掌的高人,事后,他定要拜师学艺,当下,还是要把这愚昧无知的碍事人撵走,不要耽误救援。
“梅家钰哥儿,不要妨碍夏姑娘救治,否则你儿性命危矣!”
梅钰哪里肯走,他刚刚抽了夏璎璇五十大鞭,鞭鞭不遗余力,她会好心救他儿子?
“夏璎璇会什么?她不会趁机报复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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