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制人,这是路小溪的性格使然,她从来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没……没事,”路小溪的问话让张芸有些始料未及,在她眼里,儿媳妇进门该要温顺低调甚至是低眉顺眼紧张不安地坐着,可是,眼前的路小溪哪里有一丝和这些搭边的,而且她发现凌守诚的目光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小芸,你去找过小溪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是……是顺路的,我听你念叨了几句,所以想去看看,结果身子不争气,居然晕倒了,还好楚乔也在,把我送去了医院,说是血糖太低了的缘故。”
张芸笑着说道,可嘴角的不自然是显而易见的,这无疑是当着路小溪的面向凌守诚说谎了。
这一点,路小溪倒是觉得有趣,便别具意味深远地笑了,说谎,这可是夫妻间的大忌啊,而张芸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溪,你随爸爸过来,爸爸有话对你说,”凌守诚忽然提出了令路小溪意外的话,不仅是她还有张芸,不过凌楚乔倒是气定神闲,见自己的父亲叫路小溪单独谈话,一点都不吃惊。
路小溪犹豫了一下,跟在了凌守诚的身后,上了二楼。不得不说,凌家的确是富丽堂皇,但是一眼看过去一点都不庸俗,尤其是狡脚下的玉石台阶,一看就知道是从外国专门订购过来的,还有那楼梯的扶手,全部是紫檀实木,这一趟走过去,隐约带着微微的香气,令人心神安宁,大略估计,这一层楼梯估计得花不少毛爷爷了。
进了书房,里面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溜全是中国风的布置,这装饰与六十岁的凌守诚还是十分的相配的,难怪,路小溪第一眼见凌守诚就有种儒雅高贵的气质,原来也是个人的修养所为。
“坐,不用拘谨,”凌守诚笑盈盈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之上,眼中耀着慈祥的光芒,让路小溪渐渐放下了紧张和不安。
要说人和人真的不能比,也难怪路老爷子这么多年了也不把肩上的重任给路金立,而是同样差不多年纪的两个人真的截然不同,路金立内里不够果断,外表不够稳重,简直差了凌守诚一大截。
“凌伯伯……”
“叫爸爸,我喜欢听你叫爸爸,”凌守诚手一摆,笑得更加欢乐了,看着路小溪越发地喜欢了,“我已经看到了你和楚乔的结婚证了,嗯,不错,现在我才是真正的放心呢。”
路小溪静静地听着,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不知道接话,不过从言语中不难看出凌守诚对自己的喜欢,可是叫‘爸爸’好像有点为难自己。
“严格意义上说,你已经是我的儿媳妇了,这一点,你不能否认是吧?”凌守诚不仅认识路小溪,而且这几天是深度打听了她的为人乃至她的公司,中意她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只可惜经常听到有关凌楚乔同性恋的消息,颇让他担心,所以一看到那红得发烫得结婚证,他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那么没出息。
路小溪心里清楚,凌守诚是执意听她叫一声‘爸爸’才会说明单独对话的真正目的,因此她略作思忖之后,轻轻喊了声‘爸’。
“好,”凌守诚兴奋不已,将一把钥匙推到了路小溪的跟前,“拿着,这是爸爸送你的见面礼。”
那钥匙是五保险的门钥匙,难道说是……?
“对不起,我不能收您这么贵的礼物,您若是有话就直说吧,”无功不受禄,路小溪担心自己要是达不到凌守诚的意愿,会让老人家很失望。
“咦,拿着,里面都装修好了,写的是你和楚乔的名字,开门进去后,确认好指纹,这钥匙也没什么用了。”
路小溪顿时觉得亚历山大,一进凌家门,先是改称呼,后是收重礼,这不得不让她防备凌守诚是不是有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意图。
“小溪啊,你不用太紧张,其实我觉得和楚乔结婚是委屈了你这个孩子了,所以心里也想补偿一点,东西不多,但是也是爸爸的一点心意,”凌守诚身为集团老总,阅人无数,自然是看得出路小溪的警惕了,但是他颇为动容地说道,“爸爸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你和楚乔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然后生个孩子陪爸爸玩玩,爸爸啊死而无憾了。”
路小溪听了,心里莫名地酸楚,其实这在普通人家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在凌守诚的眼里,凌楚乔能结婚生子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楚乔这孩子从小到大没让爸爸操心过,唯独他的终生大事让爸爸成宿成宿地谁不着啊,不过知道你们结婚之后,我的失眠不药而愈了,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路小溪抬起头,看到六十岁的脸上居然泛着一丝童真,那是达成心愿的满足和安心,“您不用太操心我们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说呢?”
对于孩子,路小溪可没想那么深远,两人能相安无事相处就不错了。
凌守诚对于路小溪的话也是连连赞同,但是到了这个年纪,不免多了想法,“要是这两年不想要也没事,再过两年,如何?”
路小溪语塞,这话她应不得也接不得,唯有微笑以对。
下了楼,凌楚乔看到路小溪脸色不对,没有多问,就向凌守诚告辞,“爸爸,刚刚公司打电话过来,要我回去一趟,您看?”
“这样啊,”凌守诚略显失望,可还是答应了,“去吧,改日带着小溪过来陪爸爸聊天。”
凌楚乔应下,带着巴不得离开的路小溪出门了,两人沉默着一直到了车上,他点了只烟,慢慢烧着,好像有心事。
路小溪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问道,“你爸爸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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