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忽然出现在她窗户外面。在夜里一片静寂中,他站在车外,在她的楼下抽烟。这一幕一般出现在偶像剧里还挺动人,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只能是惊悚了。
她一年来努力维持情绪,努力活得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现在她觉得自己又控制不住情绪了,耳边又开始响起范畦子各种恶意的话。
她冲下楼,拎了一把长伞,气汹汹的质问范畦子:“你在这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了?”范畦子冷道:“我在这儿碍你什么事了?这是你家吗?这是公共场合。”
于斯汀被他堵住。她说:“你想干什么就光明正大的来,不要再鬼鬼祟祟的。”
范畦子笑了,说:“你还提光明正大,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
所以范畦子来干什么的?来专程跑她家楼下来羞辱她的吗?
她口不择言:“你女朋友呢?吕清芝呢?你不陪她吗,你女朋友知道你在这儿吗?”
范畦子目光凶起来,他掐了烟,狠狠踩在地下,说:“你还敢提清芝?你嘴巴里说出她名字来都脏了她。”
于斯汀气得浑身发抖,背上忽然出满了冷汗,完了,又来了,她受不了了。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范畦子看她被自己的话刺激的脸色忽然惨白,也不由愣一愣,正要再说什么,于斯汀忽然抡起手里细长的雨伞就朝他抽过来。
雨伞打在身上一阵生疼,范畦子在她抡了一下后就夺过她的工具来,把她手也压住了。但雨伞的尖头,在他手背划了一下,出了一道口子,就像当时留在吕清芝脸上的。
范畦子想:“这个疯婆子!什么时候力气这样大了。”
他牢牢压住于斯汀两只手,于斯汀还在不断挣扎。但她力气怎么也比不过一个大男人的。范畦子恨声道:“你还动什么?你不想要你两只手了?要不要我剁了它?”
于斯汀忽然停止挣扎,空气静了下来。
他们不约而同,都想起了范畦子以前说过的同样的话。在那个夜晚。
那是一年多以前,一年零五个月之前。再遇范畦子之前,于斯汀一切正常的在过她上班族忙碌的生活。母亲去世之后的三年里,她一个人在这座城市奋斗,一步一步,情况变得越来越好。
可就在这时,她又遇见了范畦子。
她在工作酒会上看到他,避之不迭。他用很怪异的目光瞄着她画了淡妆的脸,说:“你怎么能进到这里来?你还走到哪都挺有本事的。来这找新的猎物吗?”他把她正常的工作说的像在勾引谁似的,又充满对她现身这种场合的不屑。
她确实本来没机会来这种地方,是她的上司需要一个临时的搭档而已,来这里也是看有没有可以合作发展业务的人。
现在范畦子把她说的像踏入高门的乞丐,不,在他眼里,她连乞丐还不如,范畦子内心就是对她充满偏见和鄙视的。
她想,没有大学时那件事,她和范畦子大概也长不了,在他表露出看不起低层出身的她的样子以后。
他看不起她,那么他当初为什么还要找她当女友呢?大概他只是图新鲜玩一玩吧,在他还没玩够时,意外就发生了。
她辛辛苦苦的加班,在位置上累得顾不得吃饭,一站起来才发现天黑了;又忍住厌烦去应酬,被那些猥琐的男人灌酒;休息日也不休息,仍旧跑出去拉业务,她这么辛苦,慢慢工作开始顺利,工资也慢慢加了上去。她漂泊几年,时刻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下来,有了一丝歇息的余裕。
但范畦子不但全部否定她的努力,把她当成出来卖酒卖笑一样,还进一步再对她提出了“陪他”的要求。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他说这个“陪”字了,普普通通的字,在范畦子的口气中,变得意味深长。
他就在这个所有人都衣冠楚楚,做出绅士淑女样的酒会上,悄悄凑她耳边说:“你现在陪谁?别人有我这么大方吗?再回来陪我吧,我给你比以前更高的价格。”
她气得目眦尽裂。恨不得泼他一身酒,可她知道真泼了,她就完了,她只好忍着,忍得牙根都发痒。
于斯汀的上司看到她旁边的范畦子,连忙过来套近乎。范畦子当着她上司的面就说:“你带她来的?把她让给我,你要多少钱?”
她上司惊得失语,没见过这种肆无忌惮的大少口气。
于斯汀恨到极致,他竟然这么做!他想毁了她,毁了她的工作和前途!
她头脑一阵怒火上冲,再顾不得什么,就伸手给了范畦子一巴掌。
她惹下了大祸。
她被范畦子当场拽着跌跌撞撞在众人惊诧和八卦欣喜的目光里,被拽出了酒会。她下了范畦子的面子,让他当着一众上流人士眼里出丑,出了一个大丑!
目录
加书架
打赏
送月票
设置
详情页
1
张月票
2
张月票
3
张月票
4
张月票
10
张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