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兰苑缓缓的停下,方旭看了后视镜一眼,随即聪明的下了车,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尉厉衍沉声叹息着:“余笙,到家了。”
夏余笙离开尉厉衍的怀抱,眨着红肿的眼眶看向了窗外,强忍着心酸,对着尉厉衍勉强笑了笑:“厉衍哥哥,谢谢你。”
尉厉衍伸手,轻柔的抚摸着她微皱的眉头:“我说过,不想笑的时候,别勉强自己笑,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做最真实的你就可以,余笙,回去吧,不管发生什么,记得,你还有我。”
夏余笙从尉厉衍的怀中退了出来,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对着尉厉衍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冲着他挥了挥手,这才转身走了进去。
尉厉衍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直到那身影消失,尉厉衍才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方旭回到车中,看着尉厉衍:“尉少,回公司还是……”
“回苏家。”尉厉衍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算了,将今天的行程都推了,去龙苑吧。”
那是尉厉衍在外的一处房产,没回苏家的日子,他多数都住在那边,只因那里,有着他的期盼。
夏余笙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悲凉。
从兜里拿出钥匙,夏余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远远的,夏余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调笑声,脸色瞬间惨白。
“嗯……君少……你太讨厌了……”
“宝贝儿,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从玄关开始,到客厅,一路衣服散乱,沙发上,两名男女娇笑着纠缠在一起。
女子全身上下仅穿着内衣裤,跨坐在男子的身上,两人正忘情的拥吻着。
男人身上衣衫半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眼前的画面,深深的刺痛了夏余笙的心,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在警局里苦苦等待,等着他能够来见自己一面,可他呢?
竟然带着女人回到家里鬼混。
夏余笙自嘲的笑着,自己和君逸然结婚三年了,这样的画面自婚后就不断的出现,她以为自己应该已经习惯的,可是,每见一次,她的心就狠狠的痛一次。
君逸然,他到底还要伤自己到什么时候?
深深的吸了口气,夏余笙倔强的眼泪逼了回去,声音沙哑的打断了正在调戏的两人:“我回来了。”
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自从被君逸然和他的情人送入警局开始,夏余笙就不曾闭过眼休息,她很想像往常一样,无视眼前的画面,保留自己最后一丝的骄傲,回到自己的房中。
可是……
夏余笙的脚步竟然不自觉的朝着两人走去,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君逸然那衣衫半解的模样,自嘲的勾着唇。
君逸然懒懒的抬眸,冷冷的看着站立在面前的女人,唇角划过讥讽的笑意,回来了,还挺快的,他以为,这个女人还很乐意在局里待几天呢。
那名跨坐在君逸然身上的女人并没有因为夏余笙的出现有任何的羞耻,反而更加大胆的挑逗着身下的男人,娇笑不止。
夏余笙是君逸然的妻子,但凡是跟君逸然有过关系的女人都知道,因为,君逸然经常带着她们羞辱自己的妻子,这个女人也是其中之一。
“我们谈谈。”夏余笙颤抖着声音,目不转睛的看着君逸然。
君逸然冷冷的笑了一声:“没看到我在忙?有点自知之明就自动滚。”
“君少,好歹夏小姐也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您倒是客气一点啊。”挂在君逸然身上的女人言语中带着深深的嘲讽。
谁不知道,那一场婚礼,君逸然压根就没出现过,是夏余笙自己一个人完成的。
君逸然轻抬着女人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个吻:“宝贝,她哪里比得上你,明媒正娶又如何?还不如你们这些小妖精呢。”
“讨厌……”
夏余笙紧攥着双手,心痛的看着眼前两人调情的画面,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带着一片清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夏余笙一把将骑在君逸然身上的女人扯了下来,然后不顾女人的尖叫,力道奇大的拽着女人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女人根本没有想到余笙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呼唤着君逸然的名字,却还是被夏余笙推到了门外,‘嘭’的一声,猛地关上了房门,也将女人的尖叫咒骂挡在了门外。
君逸然看着夏余笙一气呵成的动作,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嘲讽的看着走到自己对面坐下的女人,呵,终于忍不住了吗?
夏余笙挺直了身躯,看着君逸然:“现在不忙了,可以谈了吗?”
君逸然冷笑着:“你将我的女伴赶走,怎么,想取代她吗?夏余笙,我说过,你……”
“我不配。”夏余笙接下了话头:“我知道,我不配,不配站在你的身边,不配成为你的妻子,不配关心你,不配爱你。”
君逸然收起了脸上的嘲讽,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
夏余笙脸上扬着浅浅的笑容,艰难的开口:“君逸然,我们,离婚吧。”
话说出口,夏余笙才发现,自己一直以为很难说出口的话,实际上,并不是那么难开口,哪怕心再痛,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君逸然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夏余笙:“夏余笙,你说什么?”
离婚?
她竟然主动开口离婚了。
夏余笙强忍着心痛,轻声开口:“结婚三年,你可曾爱过我,哪怕那么一点点?”
明知道是在自取屈辱,可夏余笙还是希望君逸然给自己一个彻底死心的理由。
君逸然脸色嘲讽:“爱?夏余笙,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爱你?我从来不曾爱过你。”
娶她,不过是因为家里的安排,他心中所爱,并非夏余笙,君逸然最痛恨的就是夏余笙,从小,她的存在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场束缚。
如果不是两家订的所谓娃娃亲,如果不是父母坚持,他压根就不想见到眼前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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