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一转头,才发现厉墨北居然也在病房里,正立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救了我,我是该感激他的。但是这人是吃毒药长大的吗?嘴巴总是这么毒!
我气得抿了抿唇,掀开被子下床。虽然头上伤口处理过了,但是一动起来还是眼前发黑,扶着床头柜子才能站稳。
“又干什么?”
厉墨北袖手立在那里,不耐地问。
没计较他刚才的毒舌,我只说:“今天谢谢厉总出手相助,我没事了,也该走了。”
他又是冷笑,“怎么?过完河就拆桥?”
“不是,我很感激厉总。”我说道,“医药费我明天会还给您……”
“医药费?”不等我说完,厉墨北就冷笑着打断了我,“叶何欢,你觉得我厉墨北会差那几个钱?”
身为厉氏财团的当家人,他当然不会差这点钱。
“那……厉总是要?”
话刚问出口,我就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变了。深邃的眸子里,藏着一种旋涡一般的,异样的吸引与挑逗。
脑中情不自禁地涌现出那些亲密交融的画面,我脸上发烫,连忙避开了他的目光。可他却还要说出来:“明白了么?叶何欢,我要你。”
男人的话太直白,我本来立在床边,惊得一下子又跌坐回去。咽了两下口水,我决心把话和他说明白:“厉总,之前的事……一场误会,我没打算计较,你是男人,总归不吃亏。我们就这样算了吧,我不想闹出不好的传闻来,对彼此都不好。”
这番话真心实意,我的家庭一团糟,实在不想把厉墨北拉进这个旋涡里。
虽然被他占了便宜,但是那毕竟不是他的错,我没有立场怪他。
可是厉墨北的脸色,却一分分冷硬了下来。盯住我的目光极具压迫感,声音更是,像在公堂上审问:“呵,你是怕闹出传闻来对我不好,还是对你那个畜生一样的丈夫不好?”
我眨了眨眼,刚品出他话里一点酸味,马上自己否定了。
酸?
怎么可能呢?
厉墨北这样的男人,总不至于吃我的醋,误会我是要替云容守身如玉,所以才生气吧?要是这么想,我都感觉太看得起自己。
还没想出该如何应答,眼前突然一暗,惊惶地一抬眸,见厉墨北硬朗的五官逼到了面前,成倍地放大。
“你……”
我猛地朝后一躲,他竟然倾身压了过来,把我摁在枕头上,猝不及防就是一个深吻。
“唔!”
尽管已经是个结婚三年的少妇,但是我对男人的经验实在少得可怜,几乎都是这两天里厉墨北给我的。
现在他带着怒气亲上来,我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他堵住嘴唇压住手腕,上岸的鱼一样予以予求。
本来我头上有伤,就阵阵头晕,现在被吻得缺氧,挣扎不开,最后眼前一黑,没出息地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入目一片幽暗,看来已经到了晚上。
等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我顿时发现,已经不是在医院,而是个陌生的房间。我侧身躺着,后面有阵阵温热的感觉传来,心里一慌,我小心翼翼翻身一看,在我枕畔熟睡的,可不正是把我亲晕过去的厉墨北吗?
心里一下子乱了。
这个房间色调简洁,只有黑白灰交错,线条很凛冽,设计感很强,和厉墨北本人的风格很搭,看来是他的家了。
他把我带回家,还和我同床共枕,这是要干什么?
再想想在医院里,他说的那句话,我不由自主紧了紧领口。趁着他还没醒过来,我轻手轻脚下床去,打算尽快离开。
踩上鞋子走出几步,感觉这样不告而别很不好,正好见床头柜上有便签纸,我撕下一张,迅速写下几个字:谢谢照顾与帮助,我走了,厉总,最好不再见了。
放下纸条后,我屏息静气,踮着脚尖迅速离开了房间。
出门后才发现,厉墨北的家是栋三层别墅,沿着螺旋木梯下去,我还担心吵醒这家里的佣人管家之类。可再看看每个房间都暗沉沉,一点灯光也没有,我顿时明白,这里除了我和厉墨北,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想想云容一个普通的老板,家里都几个菲佣,还有厨师和专门修剪园艺的花匠。而厉墨北这样的身家,居然一个人独居,真是不可思议。
他果然是个怪人。
一路想着,我总算走完了楼梯,推开园艺铁门后,猛地松了口气,忙跑到路边去等车。
现在深夜,来往车辆不多,冷风吹得我直打颤,身后响起车喇叭声音的时候,我惊喜地一回头,才见车窗落下来半边,里面露出男人线条锋利的脸庞,一双黑眸沉沉盯着我,“去哪里?我送你。”
“厉总……”我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你醒了?”
厉墨北冷冷地浅笑,车窗里扔出一个小纸团,直接打到我的脸上。我本能地伸手接住了,展开一看,正是我留给他的那张便签。
“你这是?”
我拿着纸条问他,他只哼了一声,沉沉地吩咐:“上车。”
我抿抿嘴唇,拒绝道:“不麻烦您了,这里地段繁华,我可以等出租车。”
“叶何欢。”他一字一顿地叫我的名字,“我的话不喜欢第二遍,不想我下车扛你进来,就乖乖上车。”
“……”
这人怎么自说自话呢?
虽说只认识了几天,但我也大致明白了他的霸道性格,只好低头坐上副驾驶。
车子一启动,我立刻说:“你送我去最近的酒店吧。”
现在,云家肯定不能回,叶家我也回不去,只能暂时找个酒店住下,慢慢想办法。
厉墨北却没听见似的,目不斜视盯着路况,只管开车。
他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我也不好再重复,还以为他听进了我的话,可当车子从最近的莫泰酒店开过去,他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厉总!”我忍不住喊道,“我说了送我去最近的酒店,你停车呀!”
他不说话。
“厉总!你停车!”
他还是不说话,反而一脚踩上油门,车速更快了。
“你!”我终于耐不住性子,朝他低吼,“厉墨北,我叫你停车!我有人身自由,你不能干涉我的去向!你……啊!”
还想再说什么,他突然猛地加速。巨大的惯性让我后背用力撞上椅背,全身闷闷地疼。也不知他车速飙到了多少,我感觉视线都模糊了,道旁的路灯连成一条光线,从眼前刷刷倒退。太快了,我再也不敢出声,只把双手紧紧攥住安全带,增加一点点安全感。
厉墨北,他真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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