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概就是个春梦吧？

池君泽的话让叶清清更茫然了。

来什么？什么？

叶清清懵懂中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池君泽右手往下挪着，手往自己双腿间一握，整个人沉了下来，压在了叶清清的身上。

她只觉得有一种短暂的刺痛，接着下身慢慢传来了撕裂和肿胀感，空虚被人填满又带着莫名的疼痛感充斥着整颗心。

“还是个处？！”池君泽下半身用力一挺，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双肩，感觉到那瞬间的阻碍，脸上是惊诧的表情，片刻后，咒骂了一声，“完了！”

叶清清在他猛地用力一挺时，刺痛变成了剧痛，忍不住双手去推他结实的胸膛，双腿却不由自主的夹在了他的腰间，大喊了一声，“别！”

“反正都……算了！”池君泽被她双腿夹的反而更近了一步，闷哼了一声，恨恨的说了一句，下半身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光芒大盛，音乐声响起，这是父母去世后，叶清清为了提醒自己错过了什么，特意换上的铃声。

音乐声刚响起，池君泽身体一顿，脸上是难忍又不舍的神色，僵硬了片刻，很快翻身往空中一跃，就像是光点般消散无踪，空中隐隐留下两个字，“该死！居然是个处！”

咒骂后，房间只剩下手机铃声，在铃声停顿的片刻，一声惊呼，“契约了？！”

这声音很快一闪而逝。

叶清清在音乐声反复响起时，终于双眼渐渐清明起来，猛地坐起身，丝滑的睡裙滑了下来，遮住了床上的那一片“泥泞”。

她呆呆的看着手机一会儿，想起刚才模糊的梦，下半身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撩开裙摆一看，水渍中间还有些血丝，“做春梦了？怎么会！还是来‘大姨妈’吗？”

叶清清愧疚又难受的捂着脸自责了一会儿，父母才刚去世，自己怎么能做这种梦！

她闭上眼仔细想了想，梦里的那个男人还是个死去很久的家伙，怎么可能！

自己居然做春梦做到来‘大姨妈’？天，这真是。

叶清清深呼吸一会儿，晃了晃脑袋，甩开这些胡思乱想。

这才探身去床头柜拿坚持不懈响着铃声的手机，一看上面的名字，“虹姐。”忍不住紧紧皱眉。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调节着情绪，让自己有些发烫的体温微微正常一些，划开了手机，“虹姐。”

“清清，你父母的事我很遗憾。可是活着的人毕竟还得活下去。你请假一周，我让了。你今天至少也该来露个面吧？你不打电话，不来跟我说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是打算辞职还是接着干？”

叶清清歉意的“嗯”了一声，半晌后，沉沉的回了句，“对不起。”

电话那头的虹姐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疲惫感，放柔了声音轻叹一声，“哎。我明白你的难过。可是，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我们都得分清楚，对不对？”

“我知道。我知道……”叶清清说出这几个字，不由的有些哽咽，“可是我爸妈他们都不喜欢我做这行。我不该……我不该不听他们的话。如果不是我……我跟他们吵架，是不是他们不会出车祸，不会死？”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干涸了几天的泪腺被浓浓的愧疚充盈了，明知道不该对着虹姐说这些，可还是忍不住……

“行了。你，你别哭了。我，也不是坏人啊！当初是你自己说愿意。行了行了。你既然难受，再请几天假吧。”虹姐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又带着哄孩子的温柔，“你这样，还继续做吗？”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虹姐。我，我能再请一天假吗？我知道我能安稳的工作全靠你帮我。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只是……”

“呵……”虹姐传来了一声嘲讽的笑声，不像是对着她，更像是自嘲，“我知道，咱们这工作，别人都看不起，也知道你其实是个好女孩。你再休息一天吧。可你记得，你总得生活。生活就得赚钱。老天爷可不管你伤不伤心。”

“我明白。谢谢虹姐。”叶清清哭得握着电话的手也在颤着，努力抑制着内心复杂的情绪，用手擦去模糊了视线的泪水，狠狠点头。

“好了，我挂了。”虹姐再次沉沉叹息一声，利落的挂了电话。

叶清清缓缓放下手机，闭上双眼，只觉得身体一片糟糕的感觉，内心比身体更糟糕，所有情绪都涌了上来，就快要把她击溃了。

窗户的窗帘在她闭上眼时，轻轻晃了晃，空中传来隐隐三个字，声音极轻微，语气里透着懊恼，“真该死！”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叶清清，没有听到这声音，反而缓缓睁开眼，自嘲的笑了，这种工作还要继续吗？

许久后，叶清清睁开眼，坚定的点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正是平时工作的黄金时间。

既然决定了，不如早点了结吧！

半小时后，叶清清穿着一套黑色的短袖运动服，身体带着轻微的异样，站在“君临会所”前，仰头看着低调内敛的四个黑色，流动着暗金光芒的招牌，心里有些复杂。

爸妈的工作都不好，赚不到什么钱，积攒了一辈子的钱，为了她将来结婚，首付了一套房。

那时候她才读大一，学费也是一大笔开销，爸妈才刚买了房，爸爸就生了病，需要钱动手术。

那些亲戚们，各有各的活法，活得比他们这一家子都好，抢走了老家房子的大伯，拿到了拆迁款，算是发了。

连带把跟他关系好的二伯父也抽了起来，做了点小生意，算是生活的很滋润。

他们全看不惯明明是农村人非要推了说好的亲事，找个城市媳妇儿，过着不咸不淡的老三，叶清清的爸爸。

更何况，他们还生了个长得像“狐媚子”，又不能传宗接代的漂亮女儿。

她妈妈这边的亲戚，看不惯非要找个农村人的老二，大姨在做美容生意，红红火火，小姨嫁了个有钱老公，当着富太太。

她们都看不惯最漂亮的老二却找了个农村人，每次爸妈参加家庭聚会全是冷嘲热讽。

不过十几年就淡了，什么都淡了。

从叶清清懂事起，就再也没随父母回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家。

父母总是每个月都给彼此的长辈汇钱，可那点钱，日子比他们都好的亲戚们谁看得上呢？

叶清清是个好强的人，从小被妈妈教育要自强自立，不要靠长相。

可爸爸的那场大病，自尊心让她不肯低头找亲戚，硬生生把自己逼上了这条路。

君临会所是这座城市最大的会所，只要有钱有身份，吃喝玩乐让你足够尽兴。

叶清清不愿意为了钱把自己卖了，又不能找亲戚们借钱，让爸妈受委屈。

只能出卖长相了。

她在这里做“公主”，就是陪吃、陪喝、陪唱、陪跳，只除了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