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谣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不可谓不失望。但好在她天性开朗豁达,抑郁了几日便开始练习左手剑法。她回到京城不过几日,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这让她的危机感空前加重,只有拥有更加强悍的实力,她才能在风波诡谲的京城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师父赵子修毕竟不在,路长谣只能凭借着已经习得的半部行云剑法,换成左手再施展出来。
长谣左手提剑,认认真真地在庭院中开始运剑。刚开始还十分生疏,速度很慢。渐渐地她运剑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已经是一气呵成,直到最后一招。
斯风在廊下抱着手看长谣练完整套剑法,心中暗暗赞赏。长谣却仍然是皱着眉头。不对,还是有哪里有些不对。
“少帅,你左手使出来的整套行云剑法也十分流畅,为何仍然愁眉不展?”斯风不禁有些好奇。上一次他和路长谣喂招,双方用的都是军中的通用剑法,寻常士兵也会练习的。只是内力越好的人,用出来的威力也就越大。
“斯风,我虽然没有学习过行云剑法的左手式,但也听师父曾经说起过,左手式灵动非常,威力巨大,可以让敌人防不胜防。我现在只不过是用左手运使原本的右手剑法,看着似乎流畅,却并没有原来右手式的十分威力了。”
斯风闻言一愣,也有些一筹莫展。长孙行云早已仙逝,赵子修将自己的内力传送给长谣之后,便飘然隐去,不知生死。这行云剑法的左手式,要去哪儿才能找得到呢?
长谣看着斯风愁眉不展的样子,拍拍他的肩笑道:“是我贪心不足蛇吞象了。本来恢复了内力就应该知足,如今有些得陇望蜀了。斯风你不必为我担心,没有左手式,凭我现在的剑法,京城内能近到我身的也是寥寥无几。”
斯风心内一宽,关切地对长谣说:“少帅切莫心急,也要多注意休息,否则过犹不及,千万别损伤了身体的根本。”
长谣收回手中的竹剑,点头称是。此时花影走了过来,“小姐,夫人让你过去呢。”
长谣随口应了声,便和斯风一起穿过回廊,向韩氏所住的青松苑走去。甫一进门,韩氏便迎了上来,眉目中满是欢喜。
“长谣,丞相府的萧落梧要举办牡丹花会,特地下了帖子要请你出席。”
长谣心中充满意外,脑海里突然回想起那日所见的美人身影。
“我与她素不相识,她怎么会邀请我?”
韩氏不以为意,“你既然回到京城,京城的贵女们自然是要重新接纳你的,这是个好机会。”
萧落梧才貌双绝,是京城千金中的领袖人物,诸位贵女们隐隐以她为中心。丞相府年年都会举办春日里的牡丹花会,均是由萧落梧亲手主持与打理的,是上层交际圈里面的盛事。
长谣接过韩氏递来的帖子。帖子用的是上好的净绵纸,还撒了金粉,隐隐中还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香味。
真是精致啊。长谣心中不由赞叹,和那位紫衣美人倒是十分符合。
打开帖子一看,内中上书“仲春季节,牡丹盛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诚邀总兵府路少帅三日后辰时过府一叙,共赏奇花。萧落梧亲笔。”
工整秀丽的簪花小楷,足可见书写者深厚的书法功底。
斯风有些惊讶,“这是萧小姐亲笔所书啊。”见长谣有些不解其意,便解释道:“萧落梧的书法得到过书法大家铁素卿的亲口夸赞,曾经一封手书拍出高价被人收藏。但她觉得外界对她的书法评价都过高了,实在不敢当就不再往外流传笔墨。也因此她很少亲笔给别人下书,据说她平日里练字的习纸也都是用过即焚,不让外传。”
长谣不禁点头,对这位萧落梧又充满了好感。如此才貌,还这般清醒不被外界的赞美冲昏头脑,果然当得起西京第一美人!
“三日后,左右没什么事,我便也去看看吧。”长谣对花会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不过出于对萧落梧的好感,不忍驳她的面子,还是决定出席。
韩氏应了一声,满心欢喜。她生怕女儿不愿意前去参加小姑娘们的聚会,正愁着不知如何开口劝她,没想到路长谣竟然一口答应,真是太好了!
“你既然要去,那可要好好准备,”韩氏转了几圈,急忙拉着长谣的手向外走去,“走,咱们去你的院子里给你挑挑衣裳首饰,那一日你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丢了总兵府的脸面。”
路长谣心中无奈,丢给斯风一个不情愿的眼神,斯风抿嘴一笑。长谣知道逃不过,只得跟着母亲去了。心中暗暗嘀咕,总兵府的脸面跟她打扮的好不好有什么关系。真要脸面的话,她应该穿着一身少帅的铠甲过去,那才是真正的有脸面呢。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内说说,若是要韩氏听到了,又要恼她没女孩子的样子了。
唉,真是愁啊。
……
三日后的大清早,韩氏便亲自来到路长谣的揽霄院,指挥着花影花絮两个丫鬟为路长谣今日的行程做准备。
路长谣吓了一跳,多年的军营生活,她已经习惯早起,只是乍一看到母亲那么早来到自己的院子真是稀罕事,而且母亲身后跟着数名丫鬟,有的捧着妆奁,有的捧着首饰衣服,看上去蔚为壮观。
“阿娘,这是……”长谣有些呆呆地看着韩氏。她现在只穿着简单的练功衣,准备早上练习剑术呢。
韩氏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竹剑,故意板着脸道:“今日不许练剑,快去沐浴更衣。”说完不待长谣提出反对意见,就对花影花絮说道:“我已经吩咐厨房烧了多多的热水,派人送了来,快去服侍小姐洗漱。”
长谣见母亲态度坚决,只得屈服。回到自己院子的洗浴间,浴桶中早已放好了热水,整个房间热气腾腾的,花影还采了一篮子的花瓣,全部撒进水中,顿时一股花香弥漫开来。韩氏也进来,伸手就要帮长谣脱衣。
长谣不肯,“阿娘,我自己来就好了。”
韩氏却道:“你小时候都是我帮你沐浴,隔了这么多年,倒嫌弃阿娘了?”
长谣无奈地笑了,“阿娘,您这是哪里话。”由着韩氏替自己脱去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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