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意外

“可是……客人，您真的没关系么？”

服务生看了一眼向婉怡头上的纱布，也许是灯光问题，或者是错觉？但是那上面好像印出了淡淡的粉红色。

“您似乎受伤了，还是喝点清淡的咖啡吧。”

向婉怡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就自顾自的打开易拉罐，抿了一口。

听着这毫无温度的客气话，服务生就知道自己多管闲事了，只好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拿着盘子退去。

啤酒是冰过的，划过喉咙的时候又冰又辣，让向婉怡有些肿胀的脑子稍微清醒和平静了一些。

“酒是个好东西。”

男人曾经和她说的这句话突然在向婉怡脑子里蹦了出来，不由一阵苦笑，看着手里的酒，猛的喝了一口。

嗯，酒是好东西，但你不是。

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向婉怡从包里摸出一包红色的万宝路，这是沐云沉最喜欢的香烟，一个月前偶然装在自己包里的。

心情十分复杂的打开，里面只剩下几根，摸出一根，像他的样子一样放在嘴里，然后点燃，吸了一口。

“咳……咳……”

她并不会抽烟，呛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明明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为什么当他在自己面前受到危险的时候，她心里会那么害怕呢？害怕到愿意替他承受随之而来的痛苦？

你还真是蠢的要死。

那个男人的心里，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有你啊，向婉怡。

她抽出一旁的纸巾，胡乱的擦了一把脸，又吸了两口，每一口都让她的气管撕心裂肺的疼痛和难受。

“小姐……你真的没关系么？”服务员想了想还是凑了过来，递上了一个雪白色湿毛巾。

向婉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多管闲事的男人。

“管你什么事？”

服务员有些受伤的愣了一下，然后把举着毛巾的手手了回去。

“……不，不是，这里禁烟……”

说罢，服务员指了指一旁的禁烟的标志，漏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坐在向婉仪一旁的那桌女人故意咳嗽了两声，撇了她一眼，然后悄悄的对一旁的男人说着什么。

向婉怡一愣，立刻站起身来，往桌子上丢了一百块钱，拿起自己的包就直接向外离去。

家也好，这个小咖啡馆也好，似乎世界上没有能容得下她的地方。

向婉怡推开酒馆的门，看着街上的霓虹风光。

这一切色彩，在她眼里都变成了灰色的假象。这座虚伪的城市，怎么可能让她在这里幸福地生活下去？

也许，还是尽早跟男人说清楚比较好？向婉怡拿出手机，解开了飞行模式，手指在绿色的拨通按钮上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了下去。

有些颤抖的放在自己的耳边。

“嘟——嘟——”

可是，她要说清楚什么呢？

“嘟——嘟——”

离婚？再也不见？

“嘟——嘟——”

还是只是想告诉她这些年她到底对他是什么感情？大骂着把心里所有的痛楚统统说出来？

“嘟——喂？”

“……”向婉怡手上的香烟脱落，掉落在地上，车子在眼前飞驰而过，卷走了那最后一丝男人的味道。

“婉怡？是你么？”电话另一头，竟传来了陆丽雪的声音。

“……怎么是你？”

向婉怡只觉得她的声音都不像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无比的沙哑。

“是啊，云沉睡了，所以——”陆丽雪微微停顿，继续道：“他今天工作到了很晚，所以我不想吵醒他。”

“你是个什么东西。”向婉怡颤了颤嘴角：“你有什么资格关心他？”

陆丽雪平静地说道：“婉怡，别这样说好吗？毕竟，沐云沉是个男人，在忙的时候，总得有个合格女人陪在他身边。”

她故意加重了“合格”这两个字的语气。

“你还没搞清自己的位置，陆丽雪，你就甘心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小三么？”向婉怡提高了声音，拿着手机的手不听使唤的越来越用力。

似乎是这句话戳痛了陆丽雪，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婉怡，在云沉的心里，咱们俩谁轻谁重，我相信他自有定论。也许，在你心里，也是明白吧。”

“沐云沉现在在哪儿？”

向婉怡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废话，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她要当面和那个男人把话说清楚。

“你当面见他吗？那好，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让向婉怡没有想到的是，陆丽雪竟然答应得如此痛快，她不想再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了，一秒都不想再听见，于是，向婉怡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夜过去。

太阳升起，天色大亮。虽然酒店厚厚的窗帘遮挡住了阳光的直射，可透过缝隙还是能够看到“拓印”在地板上的光亮。

人就算睡得再熟，也抵挡不住光明的唤醒。就像此时的沐云沉，在经历了混沌的一晚之后，他终于在阳光的召唤下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只是微微挣开了一条缝隙，沐云沉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快要裂开了。他赶紧重新闭上双眼，拼命地想回忆起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以至于会如此头疼。可是，任凭他思来想去，对于昨晚的记忆仍旧是一片空白。

“嗯……”不知过了多久，沐云沉终于从记忆的瓦砾中找寻到了一丝线索：“昨天晚上，陆丽雪来了。我让她回去，她却非要跟我喝酒……”

想到这里，沐云沉突然一愣，猛地睁开眼睛望向自己身旁。

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就这样清清楚楚展现在沐云沉的眼前：陆丽雪，这个闭上眼睛格外魅惑的女人，此时正在他身旁酣睡。她的呼吸柔和而自然，甚至微微上扬的嘴角上，还带着一丝甜蜜的笑意。

看到这一幕的沐云沉，不光头又开始疼，连肩膀也莫名其妙的有了痛感。

沐云沉眯起眼睛，朝肩膀上疼痛的位置看去，只见，一圈清晰可见的齿痕，牢牢地印刻在了他那白滑的皮肤之上。

沐云沉立刻反应过来，他紧皱着眉头注视着陆丽雪，眼神中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