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青禾,听起来像是个正经姑娘的名字吧,但遗憾的是,我不是个正经姑娘,这只是我在风尘圈子里的圈名。
我记不清自己的真名了,只记得十几岁的时候我亲妈跟别的男人跑了,我爸娶了个后妈,从后妈生了个儿子之后我的日子开始艰难了。
从最开始的动不动打骂到最后他们干脆让我辍学,我尤其记得走之前后妈掐着腰一副三八的样子朝我喷口水,“女丫子上那么多学作死哦,迟早得嫁出去!趁着年轻早点出去挣点钱,给你弟弟攒老婆本!”
当天晚上我随便捡了几件旧衣服,偷拿了她放在房间抽屉的几十块钱连夜走了,没吭一声,车子最后在韩城停了下来,因为我的车费只够坐到这儿。
来韩城有些年头了,还算没有辜负我多年的努力,在银尊我算是圈住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刚入圈子的姑娘们仰望着我,把我当做人生奋斗目标,当然也有很多同行觊觎眼红我的地位。
“你们知道青禾吗?”
“那个被一群男人众星捧月的一姐?我刚入圈子就听过她了,她在咱们银尊可是排行第一!不过说起来,我真心觉得她不怎么样,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估摸着是这床上功夫一流呢……”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青禾从来不陪夜?”
……
不陪夜是真的,这也算是我的手段吧,我能坐上一姐这个宝座,靠的不是顶好的床上功夫,靠的是脑子。
在这行待久了,见过了形形色色的男人,不管他们的口味有多么不同,至少有一点是通用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妈咪云姐也乐的让我吊着这些男人的胃口,这样才有源源不断的男人扑过来,烧大把大把的钞票。
只是这样的日子久了,总会累的,我总觉得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你渐渐的迷失了自己。
如果说刚出韩城那时候,我对爱情还存在那么一丝白马王子一样的幻想,那么现在,全然泯灭了,我觉得我们这一行的就像是河里的浮萍,一辈子扎不了根,飘着飘着就枯死了。
只是没想到,我的生活会因为一个男人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15年隆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几乎要把整个韩城覆盖,室外温度零下十几,哈出一口气都能结成冰碴子。
这天晚上,闯哥带着手下几个哥们来了银尊。
云姐见了他笑得比菊花还灿烂,眯着的眼睛里透出绿光,我猜测闯哥在她眼中一定是一台自动提款机,毕竟他也确实出手阔绰,而且在韩城黑帮里绝对排得上名号。
“青禾啊,闯哥指名要你过去陪酒呢,赶紧的收拾收拾过去!”云姐把我推搡着带到了闯哥点的包间。
我脑海里浮现出闯哥那方脸浓眉,心里有些不安,他是混黑道的,浑身煞气重,最出名的还是他那对待女人的床上手段,那真的是完全的虐待狂。
还记得是去年夏天的事情,会所里一个刚来不久的姑娘,听说还是个雏,不满二十岁,被他高价买下初夜,第二天是被人抬出来的,浑身都是伤,醒来后疯疯癫癫的,半夜总是突然大喊大叫,不知道云姐是怎么处理这事情的,总之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这事情想想都发寒,好几次他都很粗暴的想要了我,让我做他情妇,如果不是我反应能力快,恐怕真的就着了他的道。
我打心里抗拒接待闯哥,他对我有种特别的执着,大概是男人对于这种轻易得不到的有种征服欲望。
虽然这是我的一种自我营销手段,但我真的挺怕引来闯哥这样的狠角色,准确的说是变态。
但我显然没有退路,只好攥紧拳头佯装镇定露出一个勾人的笑推门进去。
“青禾来了啊,这边坐!”闯哥抬头一看是我,笑得满脸褶子,眼中露出明显的侵略。
我笑着走到他身边坐着,刚坐下,他却突然伸手搂着我的腰用力一拽,把我带的坐在他大腿上,我很快就感觉到他下半身的反应,强忍恶心继续笑,“闯哥,你每次来都点我,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呵呵,你知道就好,来,亲一个!”他咧嘴笑了起来,腥臭的气味让我险些忍不住吐出来,他却已经将嘴凑到我眼前来。
包间内其他男人瞬间起哄,“闯哥这是要来个现场版!要不要兄弟几个录下来,看看咱们闯哥怎样一展雄风!哈哈!”
闯哥在这一片起哄声里,下半身反应更加剧烈,滚烫的几乎要灼伤我。
“闯哥,我看今天人来的这么多,不如我先喝一杯给大家助助兴……”我其实有些慌张,身体被闯哥一双粗厚的大手上下摸索,感觉就像是被放进了油锅里煎炸难挨。
他突然捏了捏我的臀部,凑到我耳边亲了亲,“喝什么酒啊,老子受不了了!真是个要命的小妖精……”
说完他扭头对其他人说,“老子先去享享艳福,你们几个点几个最好的也放松放松,都算在我账上,一定尽兴!”
说完,他扭头看着我突然起身,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朝外走,“青禾啊,闯哥和你玩个游戏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紧张的手心冒汗,“闯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几乎是把我半拖半拽,一步步的走出了会所大门,我紧张的想要喊人,几个熟悉的姐妹恰好都陪老板出游双飞,其他人只瞥了一眼便远远走开了。
很快,他带着我停在了一辆黑车旁,随即意味深长的笑着打开车门逼着我坐进去,“进去,陪你闯哥我玩玩‘车震’!”
我一听他这话,急忙想扭头跑回会所,“闯哥,你知道我从来不陪夜的!”
但我很快被他狠狠拽住头发拖了回来,随后被丢进了车里,撞的我头晕脑胀,“你特么跑什么跑!老子可是花了大价钱,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我拼命挣扎,他却迅速的上车,关上车门后,整个朝我扑来,压制着我的手脚。
他肥硕的身体压下来,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却还是拼命挣扎,想要伸手阻拦他胡乱动作的双手,“闯哥!你别这样,我不习惯在车里,咱们可以在房间里做,在床上做!求求你了……”
他根本不理我,猛地扇了我一巴掌,打的我眼冒金星,“叫啊,你就是叫破嗓子也没人会来的!骚货!”
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充斥着令人恶心的气息,一片混乱间,我狠狠的下嘴咬住他伸进来的舌头,趁他吃痛,手上迅速摸到车柜里的熏香瓶狠狠朝他头上砸。
他吃痛的捂着脑袋朝后翻倒,趁着这空隙,我迅速的后仰从前排座位翻到后排,急忙打开车门。
‘喀嚓’一声,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真的死里逃生了。
打开车门后我根本不敢回头,疯狂的朝着身后大街狂奔,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再回会所,如果闯哥真的出事儿了,云姐绝对会第一个把我推出去,所以我想赶紧回自己的住处。
一时间我有种慌不择路的感觉,每每听到身后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总感觉是闯哥在追我,头皮发麻的继续狂喷,但却感觉到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浑身精疲力竭。
凌厉的西北风几乎要把我撕裂,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喉头的腥甜。
不知过了多久,抬头看,不远处就是亮着灯光开门营业的肯德基了,只要再过一条巷子就到了。
但是我真的已经没力气了,瞬间瘫软重重靠在墙上,呼哧呼哧的大喘气,冰冷的气流碰撞着我喉头的腥甜,我不由打了个冷颤。
喘了好一会儿,呼吸才渐渐平稳,我起身打算赶紧回家。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我心里一紧,可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像是刮过一阵带着血腥味的风,我猛地被人拦腰揽住带进了深幽的巷子里。
“救命啊!”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最多的就是前不久会所里有个公主凌晨回家被人跟踪,先奸后杀,尸体好几天后才被人在河边发现,已经在水里泡发了。
才逃脱闯哥的魔爪,我可不希望自己交代在这里!
没等我多喊一句,男人宽厚的手掌瞬间盖住了我的嘴唇,有些粗鲁的茧子摩擦的我嘴唇火辣辣的生疼,随即而来的是男人低沉微微喑哑的声音,“别吵!我不会害你,只是需要你帮忙……”
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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