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也一夜没睡。
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搓了把脸,而后洗漱、换衣服、提起了公文包。
经过厨房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停留,出门上班去了。
又是一记关门声,在夏安胸口一砸。
她慢条斯理地搅着粥、关火、保温,才不急不忙地从厨房跳着出来。
陈森回来的时候她看见了。
经过厨房,他向里瞥了一眼。
那一眼,正好被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瞥之下,也看清他一脸的浮肿和憔悴,便知他昨夜必然喝酒了,宿醉后的他就会这样。
她知道,他也不好过。这是必然的。
她扶着墙跳出厨房,看见餐桌上的小笼包,旁边的小袋儿还装了些油辣椒,清早的空气里掺和进熟悉的刺鼻的香。
包子倒是她和女儿都爱吃的那一家。
不过,也只淡淡一眼扫过,就像刚才他的身影略过厨房时,她用眼睛余光的一瞥。
昨晚一个人照顾复烧的女儿时,心里念着怨着他为什么不回来,现在真的回来了,也仅仅只是一瞥而已了。
就像这包子,吃不着时念着想着的是它热乎乎的香味,而不是放冷后的那一团面疙瘩。
楚楚请了三天假没去幼儿园。
这三天里,陈森都是半夜以后才归,回来也是自觉去书房睡觉,不曾跟她说过一句话,也不曾问过一句她的脚好了没有、能不能做家事了、是不是有饭吃。
他只是来睡觉的,睡一夜,第二天一早提着他的公文包去上班,连早餐都不在家吃。
好在她的脚一天好过一天,到第三天的时候,伤脚勉强能下地受点力了,楚楚也没有再反复发烧。
第四天的时候,她早早把楚楚叫起来,该上幼儿园了。
早餐仍是她煮的粥,还有些前一天叫的面包,几碟子简易拌菜。
楚楚胃口并不好,夏安哄着劝着她吃。
陈森换好了衣服出来。
夏安以为他会跟前几天一样,出门上班去,垂着眼皮没搭理他,心里早已经做好计划,现在的她还是可以踮着脚走几步的,一会儿她搭电梯下去,然后打个车送楚楚去幼儿园,再打车回来。虽然这么点距离她也要打车,但她没办法,妈妈在家里是金刚没错,可伤了脚的金刚也神武不起来了。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陈森竟然在桌边坐了下来,摸摸女儿的头发,“快吃,吃完爸爸送你。”
夏安略惊讶。
更出乎意料的是,楚楚听了陈森的话,竟然真的开始大口吃起来。
陈森也抓了个面包,两三口就吞下一个。桌上没有他的碗,他直接捧起装粥的大碗,呼噜呼噜喝地喝。
父女俩几乎同时放碗,而楚楚对于爸爸送自己这件事显得很期待,背上小书包,主动牵起了陈森的手,“爸爸走吧,妈妈再见!”
“宝贝儿再见,在幼儿园如果不舒服记得要跟老师说。”夏安看着这个前几天还说爸爸坏,此刻就黏着爸爸小人儿。
“走吧,楚楚。”陈森牵着女儿,“下午爸爸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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