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冰冷的姚总

“姚总她找我？陈哥您可别逗我了，姚姐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哪里认识我。”

我摆了摆手，笑的贼尴尬。

“你说的没错，本来的确不认识你。走吧。”陈哥说着，搭着我的肩膀，拉着我往总经理办公室走。

我和陈哥私交好，这在公司不算什么秘密。

主要我这人比较大手大脚，平时也没少孝敬他，人都是互相给面子，再难相处的人，只要你把面子给他足了，也就能相安无事。我给陈哥面子，陈哥也没少给我行方便。

“陈哥，你话讲清楚，什么叫本来不认识我。”

“你哪儿那么多话，走就是了，哥们儿猜肯定是好事。”

我盯着陈哥看了半天，见他不像是瞒着我，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姚姐是我们皇后夜总会的总经理，也就是一把手，大概三十出头，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的冰山女强人，有人传小话说，姚总的脸是假的，所以只能走高冷面瘫范儿。

的确，我来公司也有段时间了，从来没见姚总笑过。

这还不算什么，最离谱的是，据说公司前段时间有一元老级的男公关，因身体原因不得不退役，姚总开大会表彰他为公司做出的贡献，会上说漏嘴了，问了句：“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连元老级别的男公关，姚总都不记得，就更别说我们这些小鱼小虾了。

所以她不认识我，我一点也不意外，意外的是，为什么要见我，是上个月少向公司汇报了一笔公关费？还是跟男宾部小洁的那点破事，被人给捅上去了。

不对啊，像这种事儿，只用按照公司规章流程走，犯不着劳驾她这尊大佛才是。

我越想心越乱，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怕个鸟。

陈哥将我带到总经理室门口就先溜了，我忐忑不安的敲了敲门。

“进！”

开门后，姚总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前，眼睛正盯着电脑，见我进来，瞥了我一眼。

“先坐。”

我又等了大概半个多小事，她才把手头上的事儿放下，从老板椅上抬起屁股，伸了伸懒腰。

关于姚总的年龄，在公司是个谜谁也不清楚，也许是她保养的好，再加上知性的气质，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

盘着头发，干劲利落，带着一副很窄的眼镜，看人能透过镜片，直抵人心似的，让人都不敢直视。

她的个字很高，穿着高跟鞋，仅从视觉效果上看，都快追上我了，至少得有一米七四往上。

她不光很高，身材还非常爆炸，传说中的脖子以下全是腿，说的就是她这样的。

上身穿着敞开的女短西装，白色的衬衫一尘不染，下身黑色包臀裙，褐色的丝袜包裹着的两条美腿，像是专门P出来的效果，腿型实在完美。

腰围很细，感觉我两只手应该能掐住。

至于她的罩杯，我大概扫了一眼，就能猜出个差不离，大概是在34D的样子。是我心中刚刚好的尺寸，看起来不至于那么臃肿无脑，也绝对不小，女星霍思燕，陈乔恩就是这个尺寸。

相对于姚总惹火的身材，她的面容就清秀了许多，也许是不喜浓妆艳抹，总是淡淡地，却淡的让人过目不忘。

记得当初我第一眼见到姚总，还不知道她就是我们公司的一把手时，便惊为天人，还到处打听，这是不是我们公司最火的头牌，还因此闹出了笑话。

公司里关于姚总有很多传言，说她人长的去拍电影女主角都没问题，身材好到可以去走维秘秀，又年轻，干嘛要握在一个风月欢场，八成是跟夜总会背后的老板有说不清的关系。

这些闲言碎语，其实都能理解，但我不信，因为我们夜总会是鹏城摆的上台面的夜总会，生意一向火爆到让同行没饭吃。

若只是一个花瓶，没过人的能力，怎么可能把公司经营的这么好。

“方正？”姚总拿着一份档案，抬头看了我一眼，像是询问。

见我点头，姚总把档案丢到我面前，说：“你看下这位客户。”

我拿起一看，呆住了，照片上精致的女人，不正是刚刚还让令我情迷意乱，欲罢不能的奇怪女客人？

叶卿澜，人如其名，真是太奇怪了。

二十七岁，祖籍福城人。现任幻想工厂副总裁，幻想工厂旗下有文化图书出版；网剧，影视投资；模特公司；服装厂等产业。

看到这里，我彻底惊住了。

我想过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却没料到来头居然这么大，幻想工厂在鹏城是出了名的政府扶持的文化产业公司，资产至少十位数往上，而且发展前景无限地大。

她只有二十七岁，却能坐到公司最高层级别的位置，简直无法想象的能量。

姚总：“看明白了？”

我不明觉厉，摇了摇头。

“长话短说，如果你能和她上床，并拍到实质性证据，我可保证，只此一单，你今后的生活无忧无虑。”

姚总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到了我心窝上。

今后的生活无忧无虑，这话说着轻松，但代表的是什么，我懂。

如果只是上床，我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但重点是要拍到实质性的证据，说白了就是艳照和视频，让我致敬陈冠希老师。

我爱钱，这没错。

越是身在风月欢场中，越对金钱的执着超出常人许多。

最初进入欢场，我是因生活所迫，又无一技之长，可做的时间久了，真真假假见的也多了，眼里便只剩下了钱。

常人只猜测我们男公关赚的多，却很少人知道我们的开销有多大。

西装，写字，皮带，手表，这些必须是名牌，我们穿戴这些，更多时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让那些女金主心里舒坦。

没有任何女人愿意和穿着一身破烂的男人做爱，因为嫌弃。

化妆品，对，你没有看错。每一个男公关必备化妆品，从额头开始，一直到下巴，包括每一根胡渣都需要最精细的打扮。

男士香水更是不可缺少，比如我最常用的阿玛尼的贵族香水，仅仅一小瓶就要3000软妹币。

谁也不想天天把自己像个娘们儿一样打扮，可女客人们喜欢啊，尤其是从港澳台那边过来的女富婆，她们就好这一口。

很多时候她们挑人，是靠鼻子来吻，像发情的母狗一样在你身上嗅来嗅去，味道对了，会让她们很激动，相应地给的小费也会多一些，愿意带你出台的机率也高了许多。

外人不知，像我们这行许多上不了台，或者压根就没机会被带出台过夜的男公关，最后都迫于生活消费的压力，不得不被迫转行。

闲话扯的有些远了，我想说的是，我贪钱是因为我要生存。如今姚总突然给了我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要说不心动，那是在骗自己。

之所以犹豫许久不点头，是因为我还没被冲昏脑子，云姐（叶卿澜）的身份资料上写的很清楚，至于背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知道，绝对不是我这种社会边缘小角色能招惹得起。

有运挣钱，没命花钱这是个谁都懂的道理。

“姚总，为什么是我？我和她不过一面之缘，也不知今后会不会再见。”

姚总耸了耸肩，看似很无奈的样子：“我也没办法，就只能是你了，也不瞒你，叶卿澜从不去夜场，今天她来我们场子简直就是个奇迹，应该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儿，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说……我是她找的第一个少爷？”

姚总赞赏多看了我一眼：“陈旭（陈哥）说的没错，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省事。叶卿澜走时，专门问过陈旭你的名字。也就是说，她如果还来，势必还会点你。”

“那如果她不来了呢，您也说了，她是一时兴起，第一次来夜场。”

姚总听后，打了个响指：“那还不简单，她若不来，你我之间的这场谈话便不存在。”

我愣了愣神，还在回味姚总的话，便被她下了逐客令。

“你去吧，我不催你，你的确该好好琢磨琢磨，机会是你的，你要不要，都是你的造化。”

离开总经理办公室许久，我心仍乱成一片。

姚总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在告诉我，凡事皆有代价，就像天平的两端，至于那一端更重，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

从这一点上说，我欣赏姚总的处事风格，她直率，不强人所难。

可正是因为她的坦白，让我不知所措，毕竟姚总提供给我的，关于云姐的资料并不多。

即便要做，我也得摸清楚，我的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回去后心情还是很压抑，有几个台我不想上，陈哥也没为难我。

在这行待久了，对于熟客都心知肚明，有些又难缠又小气，还自以为地球离了她们不转的女客人，我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倒不是说没职业道德，主要我也得留着点精力和体力，守着大鱼出现才是。

闲来无事，跑到洗浴部跟搓澡的王师傅吹牛逼解闷，这家伙单口相声说的贼溜，要不是人长的磕碜点，绝对是做男公关的好料子。

我正和王师傅聊着女人那点事，开心的不得了，陈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还不赶紧地跟我走！”

“得，隔壁老王，老陈他怼你。”

“王师傅你别理他，阿正，你那女文青小姐姐又来了，别人谁都招呼不住，非你不可，闹着呢。”

“我靠，早说啊，今晚又有着落了，老王我得闪了，回头试试你说的那个双腿合并的姿势，好用给你买老村长。”

老王嚷嚷着：“谁都知道整个公司就你小子最不靠谱，还瞎几把植入广告，得，你赶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