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替夫差穿上行军打仗的盔甲,纵然盔甲附体威风凛凛,却掩饰不了他因为劳累和忧心而变得沧桑百态的俊颜。
我看着即使戴着统领者头盔,也无法挡去两鬓银丝的夫差,心底多了几丝不可抑止的愧疚与坚定。
瘦长的双手带着独有的温柔与眷恋,恋恋不舍地摸上我的脸颊。
拿触感冰凉中透着股决然,我强忍着眼底积累的泪水不让他落下来,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忽然叫住了他。
“大王!”
敞开的大门外,阳光依旧像往常一样倾斜在如神帝一样英俊的男人身上。
我咬着唇,迟疑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心底藏了很久的话。
“大王,如果说夷光的到来是您王朝颠覆的开始,而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话,还会留下夷光吗?”
说完这些话,我立马就后悔了。
心里紧张地砰砰直跳,唯恐他说不会。
可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然会大步迈向我,亲昵的话语自他寡淡的薄唇里流泻。
“如果是过去的你,一定会放弃。但现在的你,叫寡人无法舍弃,哪怕时空倒流,如果成真,寡人也会选择跟你走一遭。”
说完这些话,夫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知道他这是带领者三万兵甲与勾践拼命去了。
夫差前脚刚离开,郑旦后脚就带着勾践的秘密传信,一脸兴奋不已地带给我。
勾践的传信无疑是让我杀了夫差,可现在的我,又怎么忍心去杀害对我舍命倾心的夫差?
“郑旦,没什么事情你就先离开吧,大王的交代我会及时执行的。”
我极其敷衍的想要勒令郑旦离开,她一直是勾践忠诚的女人,有她在,我必然保护不了夫差的性命。
只是我想保护夫差的想法刚一起来,我的灵力就失控了,同时,我也感到时空的震荡。
这是一直以来我最畏惧的事情。
如果,这个时空不复存在,那夫差,还有他最心爱的吴国是不是就会彻底消失成为历史的尘埃?
在我努力压制反噬的时候,郑旦似乎也瞧出了我的敷衍,见我一时不能动作,居然强行灌了我一碗药!
那药加剧了我灵力的反噬,以至于我差点把持不住要去杀了远在都城外抗衡越国的夫差。
“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灵力反噬的结果就是我口吐鲜血,吃力地单膝跪地,眼前出现了昏厥的迹象。
为了让自己清醒过来,我一把挥开郑旦,拔下发簪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刮了一口子。
在血流出的那一刻,我痛到清醒后,就要杀掉郑旦,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郑旦笑得猖狂,她竟然早就知道我有灵力,专程让勾践找了毒药来克制我。
我发狠地拿着碗底碎片扑向郑旦,“既然有胆子对付我,就该有胆子承担我的怒火。郑旦,你该死!”
我不知道历史上的跟西施施夷光一起被献给吴国夫差的郑旦是怎么死的。
但是现在我清楚得很,她一定是被我杀死的!
在郑旦惊恐万分的求饶声中,我双手禁锢地扣在她的脖子上。
“施夷光,你干什么?你要是杀了我,大王不会饶了你的!”
郑旦到死都没有放弃威胁我,还秘密给随行的婢子打手势去给她搬救兵。
我哪里会给她搬救兵的机会。
“勾践会不会饶了我,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会死的比我早!”
我的手指狠狠地扣紧她喉咙上的喉软骨,就要杀了她。
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跑向门口的婢子,我眸光闪过狠厉的红光。
哪怕灵力已经暴动,我也当着郑旦的面祭出冰刀射向婢子的后脑勺。
脑袋被冰刀穿透,婢子当场死亡。
“妖女,妖女……”
亲眼目睹我施法的郑旦,疯了一样的在我的身下挣扎。
我嘴角邪恶的扬起,“你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去搬救兵了,郑旦!”
当我这句话说出的时候,手下的动作一发狠。
郑旦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被掰断了脖子断气了。
接着我忍着灵力的反噬,驱动法力将屋里的两具尸体销毁。
而宫外,都城里的士族、百姓都认为夫差大势已去,逃的逃,投降的投降。
宫里的三千佳丽、寺人婢子也在流言蜚语中,先后逃窜离开后宫。
等到夫差带着伤残的千兵回到都城的时候,看着几乎成空的都城,他无言泪目地跪倒在广场上,仰望着曾经属于他的国度天空,痛苦的呐喊嘶叫。
“啊——”
再次见到夫差的时候,他浑身鲜血淋漓,没有一处是不带伤的。
我心疼得想去照顾他,但是每当靠近他几分的时候,压制在身体里的那股反噬之力就跟奔腾的猛兽一样宣泄而出。
“大王!”
看着颓废而又痛苦的夫差独自一个人坐在圆凳上处理自己的伤势,我难过的咬紧牙关。
我终是忍不住,运用高强的灵力去抵制心里那股反噬力,强行给夫差处理伤势。
看到我的出现,夫差的眼底划过意外,以及化不开的担忧。
“夷光?”夫差起先还以为我是幻觉,苦笑地又回到处理自己伤势上。
“寡人又出现幻觉了,夷光早就从密室里逃脱离开了。或许已经奔赴着她的幸福大道了,呵呵。”
听着他的低声呢喃,我嘴里就跟咬了苦胆一样苦涩不已。
握着嘴,我已经泣不成声。
我拔下头顶的金簪插进自己大腿根,忍着灵力反噬的痛苦,靠近夫差。
“大王,夷光不是幻觉,夷光一直在馆娃阁等大王回来。夷光知道大王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一直等一直等,终是将你盼了回来。”
我哽咽着嗓音,一步一步倾心告诉夫差。
我顺势摸上夫差身上被敌兵砍得七零八落的伤势,看着满身的鲜红,心如绞痛。
忽然,我摸着他胸口伤势的手被夫差猛地握住。
我扬起头,担忧的双眼撞入夫差盛怒的鹰眸。
“谁让你留下来的?施夷光,寡人临行前说的话,你是当作耳旁风了吗?如今越国已经兵临城下,不出三日全城成俘虏,届时以你的美貌,怕是……你不该留下的,现在立刻马上去密室离开!”
夫差盛怒的指责我的千不该万不该,他明明很清楚吴国灭亡他自己的下场。可现在他最关心的却还是我,这个吴国的罪人,他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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