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她喜欢了十年的人。
现在要跟她的妹妹订婚了。
好像不久之前,十六岁的温霜伊还站在树下,面色绯红,少年将草做成的钻戒戴在她手上,依稀可以看出紧张羞涩。
他说:“小伊,等我长大了,再用更大的钻戒娶你做我老婆!”
十六岁的温霜伊狠狠点头,眸子里是熠熠亮光:“好!”
终究是过去了。
温霜伊将自己甩在床上,鼻尖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奶油味,她却仿佛闻不到一般,泪水浸湿了身下的被褥,心一抽一抽地疼着。
温绛雪,多么好听的名字,只因为她生在下雪天,所以才会在被找回温家后被温父定了个这样的名字。而霜呢,一种在温度极低时的一种凝华现象,和雪很相似,却终究不是雪。
就像她一样,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哪怕被误以为了十六年,却终究假不成真。
温霜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整了。
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扎了个高马尾垂在脑后,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细细打量。
鼻子不是很高,而且上面还有小雀斑,眼睛虽然是双眼皮却不大,嘴巴还薄的过分,怎么看都和温家人长得半点不像。
最主要的是,她还是平胸。
温绛雪的胸很大,滚圆,和她根本不同,就连温母年轻时候的身材也是很丰满的。
她还真不是温家人啊。
温霜伊叹了口气,挤出个苦涩的笑,下了楼。
楼下已经被收拾整齐了,完全看不出昨晚的半点狂欢,温霜伊转了半天没有看见温父,只见着温母在客厅插花。
“妈,”她走过去,拿过一朵百合,“我帮你插吧……”
“不用,”温母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沉了脸色,抽走了那朵花,“你不用上班吗?”
温霜伊动作一僵,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还没找到工作。”
“那你回来干嘛?国外待着不好?”温母将花拢了过去。
“妈,”温霜伊挤出一个笑,“我在那边挺想你的。”
温母还没说话,温绛雪就已经走了过来:“姐还没找到工作吗?可以先跟我去爸爸公司上班啊。”
“别瞎说雪雪。”温母的脸色一下缓和了不少,看着温绛雪露出一个笑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温绛雪娇笑着避开了:“妈你别摸我脸,小心把我妆摸花了,我今天还要去跟默哥哥去约会呢。”
“我家雪雪就是好看,不化妆也是个美人,”温母温和地笑了笑,却依言收了手,这才看向她,“你姐她哪里懂公司的事,最多也就会画画了。”
温霜伊心中一痛,她从小学画画,小时候温母就抱着她,落下一个吻在她脸颊上说:“伊伊画的真好,等长大后给妈妈画一张好不好?”
那时候她就露出一个笑大声说好,温父就会这个时候出来搂住一对母女,似是责怪:“那伊伊不给爸爸画一张吗?”
“爸爸也画!”小小的温霜伊举着画笔,“我们一家三口永永远远在一起!”
画面翻转,温霜伊努力憋住即将奔溃的情绪,问:“妈你小时候不是说我画画特别好吗,怎么现在……”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温母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搁了花语气都有些重,“现在画画能当饭吃?还不如雪雪,现在已经会帮着家里了。”
“妈你别生气,你知道姐又不是学这个的料,”温绛雪见状连忙劝住,似是在替她解围,实则话里话外都在嘲讽温霜伊根本不是温家人,自然和她们都不一样,“别生气了,你还说要今天陪我出去一起买衣服呢,走吧。”
温霜伊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搓圆揉扁洒上盐巴,最后再用刀划上两下,挤出鲜血,又被丢弃在一旁。
没有什么比最亲最爱的人诋毁嫌弃更让人难过了。
这里的气氛沉重地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温霜伊努力忍住泪水,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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