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形毕露
这次表兄把盐引给她带回去,其实也是因为这次宋安惠负气离开,担心她回府受到父亲刁难。
宋宣惠喉咙一阵哽咽,连忙将手中的盐引收好:“多谢表兄为我思虑周全。”
林旭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顶儿:“傻丫头,跟表兄客气什么!”
等宋宣惠回到府邸,已经临近傍晚时分,刚踏进院子门,早有脸色晦暗的小厮迎了上来,说是父亲在正厅等着。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宋安惠那个死丫头恶人先告状了。
“混账东西,还不赶紧跪下!”宋宣惠刚跨过前院的门槛儿,一个茶盏就“哐当……”一声在眼前碎开。
抬起头,屋子里面团团的坐着的人,正满眼敌意的看着自己。再看看父亲身边哭得泪人一般的郑姨娘母女二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父亲,宣惠这才刚刚从舅父府中回来,实在不知道何罪之有?”
“不知道何罪之有?今日前往荣国公府之前,为父是怎么叮嘱你的,姐妹之间要互相照应,可是你怎么能在宴席之上,眼看着你妹妹被众人欺辱而袖手旁观,此刻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不知何罪之有?”宋世安冷哼一声,伸手一指宋宣惠的方向,言辞激烈。
“老爷,这也怨不得大小姐,要怨就怨妾身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荣国公府那样的高门大户,妾身也确实高攀不上……”宋宣惠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郑姨娘便是悲悲切切的抽泣了起来。
这对母女真是无耻之极,看来今日宴席之事,肯定是颠倒黑白避重就轻了。
宋宣惠凝凝神儿,对正座上的定西侯郑重的顿了顿首:“父亲,宣惠虽然不清楚妹妹是如何说起今日宴席上的事情的,不过若是说今日宣惠没有护着妹妹,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他们那些人,一口一个我是低贱的庶女,姐姐你根本就没有出言相护,此番在父亲面前,竟然还有脸为自己辩驳!”此刻的宋安惠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看到宋宣惠回来,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撕碎。
见此刻当着自己的面,这宋安惠竟然还敢老着脸皮胡说八道,宋宣惠当即就不客气的回敬道。
“二妹这话说的奇怪了,今日宴席之上的那些老夫人们,个个都是出身尊贵,岂容我这样的小辈儿插嘴的,不过此事说起来,还是因为东江郡夫人追问郑姨娘的出身,结果你偏不肯痛快承认,非要吞吞吐吐,哭哭啼啼的,当时外祖母脸色难看,还不是我站出来替你说话的,你转眼就忘记了?”
“真是好笑,你这是在替我说话吗,你根本就是和他们一起,也是在逼问我。”宋安惠面目狰狞。
“二妹,说话要凭良心,若不是你要拔尖儿登高,怎么会惹出这些事情,说到底,一切都是二妹妹你自己挑起来的。”
这郑姨娘一听“西陵”二字,心头一震,下意识的看向宋安惠,对方却是连忙避开了她的目光,郑姨娘顿时明白几分。
此刻的定西侯听了宋宣惠的话,也是瞬间明白过来,东江郡老夫人的三个儿子都是折在了与西陵的战争上面,她对于西陵的仇视,可想而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们怎么会突然提醒西陵的事情,安惠,你倒是跟我讲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恶人先告状的宋安惠闻言目光一缩,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儿,不敢言语,宋宣惠心里冷笑一声,对看定西侯的方向顿了顿首。
“父亲有所不知,今日外祖母的寿宴之上,二妹绣了一副观音绣像呈给外祖母,可是东江郡夫人却一眼就瞧出了这幅绣像的叠绣针法出自西陵,当即出言问及妹妹这针法的来历,可是二妹吞吞吐吐的。”
听到这番话,宋世安面色当即有些灰白。
宋宣惠接着道:“今日舅父的院子里头,有不少人都是当日曾经与西陵交战的人,所以东江郡夫人提到那幅观音绣像针法似有西陵痕迹的时候,当时场面就有些难堪,宣惠担心外祖母气恼,连忙站起来圆场,想要二妹跟外祖母道个歉,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二妹竟然不管不顾,夺门而出。”
宋世安虽然也是一个无耻之徒,他从来都是把宋宣惠当成发财的工具,此番贺寿是假,想去荣国公府打秋风是真。
眼下府邸的生意焦头烂额,外面的众多皇商们正在因为盐引的事情,争的血肉横飞的,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宋安惠这个不争气的竟然在宴席之上出了这档子事。
万一荣国公府邸的人计较起来,那他这次可算是鸡飞蛋打了,焉有不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