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实验

罗生和王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

因为宵禁的缘故，虽然是黄昏，路上已经行人稀疏了。

“你这家伙，怎么带着我兜圈子？”王虎眼里冒着怒火，“走到光华街根本不需要绕这么远的路！”

“抱歉，王帮主，虎帮我很少去对那边不熟，只认得这条路，所以便走了过来，你体谅着点，您看，这不是到了吗？”罗生随口敷衍道。

王虎恶狠狠道：“你这书呆子，莫要敷衍我，真当我不敢打你不成？待会要是天黑了回不去，老子非得宰了你！”

“虎哥要是不嫌弃的话，晚上可以住我家。”罗生说道：“我家中房间，正好多了一处空闲。”

“这就是你家？真不愧是南门菜市场一把手，这个院子看起来不小啊。”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罗生家前，王虎的眼中闪过贪婪，脸上笑嘻嘻道：“进去吧，我取了钱就走，待会还要接兄弟们呢。”

罗生没有作声，打开院子。

王虎进门后，左顾右盼，若有所思，打量着罗生的院子。

在整个岩城，除了那些员外老爷家之外，罗生的院子算是顶尖的那一批了，毕竟要放置猪笼和大批的木头，所以他在赚到了钱之后立刻就换了个大的。

此刻，几头猪趴在猪笼里一动不动，院子里的木材堆积如山。

这小子比我想象地还要富一些！

捞他一笔，然后离开这个该死的城市！

王虎眼里闪过贪婪与杀意。

啪嗒！

院门突然被罗生关闭，吓了王虎一跳。

“你关门做什…”王虎下意识地说道，但是话没说完，只觉得一阵恶风朝着后脑勺而来，多年的斗殴经验让他及时反应过来，往旁边一歪，勉强偏移了两分。

砰！

拳头与后脑勺之间的碰撞声传来，王虎往前踉跄了两步，只觉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视线一阵模糊。

该死，这个书呆子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不对，这个书呆子居然敢偷袭我！

一时间，王虎的脸色变化，由刚才的贪婪变成诧异和愤怒。

“咦，居然没有晕倒，倒是小瞧你了。”罗生有些诧异地看着王虎，“虽然没有系统的练武，但是凭借着多年打架斗殴，倒也算强壮，这体质大约相当于强壮的城卫兵。”

“敢跟老子动手？老子杀过的人比你打过的架还多！”王虎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不退反进，狞笑道：“宰了你，丢到乱葬岗，这个当头没人会管这种小事！”

怒火上涌，来不及细想，王虎一脚踩地，朝着罗生猛然冲来，手中拳头捏紧，朝着罗生脸上招呼，脚下膝盖拱起来，显然是打着朝罗生下三路进攻的想法。

罗生不慌不忙以掌做刀，砍向王虎。

“快刀剔骨！”

砰！

再一次沉闷的响声响起，王虎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倒在了地上，脖颈上，一道鲜红的掌印浮现。

“样子货。”

罗生笑道。

这王虎不过是个街头混混，打架也多半是偷袭，或者直奔下三路的手段，哪里是修炼到杀猪刀法大成的罗生的对手？

早在杀猪刀法达到完美的时候，生意大火，就有屠户集合前来找茬，一行人浩浩荡荡，被他一把杀猪刀杀出一条生路，现在南门菜市场更是只剩下了他一个屠户。

这王虎，不过是仗着一股气势吓人而已，在面对没怎么打过架的普通人还有几分威慑，对罗生而言实在是太过轻松。

“宵禁开始，全体回屋，不准外出，违者杀无赦！”

城卫兵的喝声在岩城四面八方响起，罗生舒了口气，找来绳索，将王虎绑地严严实实。

这就是他为什么选择在晚上动手的原因，宵禁开始，大家都闭门不出，城卫兵就算想找王虎，也没人提供消息，足够他问出僵尸的情报了。

走到柴房，拨开堆积的干草，打开地窖，罗生走了进去。

这个院落自带地窖，平时用来储藏食物和一些工具，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秘密基地，此时用来储藏王虎，倒也合适。

推开地窖，一股腐臭味传来，像是腐烂多天的尸体，罗生放眼看去，只见得昨晚斩下的狗头体表已经腐烂地不成形状，还在往下滴落着不知名的液体。

这股味道……看来这个地窖是废了。

还好没将狗头放在院子里，否则院子就没法子住人了。

略加思索了几秒钟，罗生端来一盆清水，朝着王虎泼去，待到后者清醒过来，也不说话，举起砂锅大的拳头照着王虎的脸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胖揍。

“让你收老子两份保护费！”

“要你搭老子肩膀！”

“要你骗老子钱！”

“叫你瞅我！”

打了一顿，直到王虎的脸上肿成了猪头，惨叫连连，罗生才觉得身心通泰，神清气爽。

舒服了！

果然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罗秀才，罗屠户，罗大爷，我错了，别打了，出人命了，真的出人命了！”王虎求饶道。

此时的王虎肠子都毁青了，早知道罗生这么能打，他惹他干嘛？

可惜财帛动人心，他被蒙蔽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腐臭味，顿时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罗生：

“你，你也是怪异？有理智的怪异？怪不得我打不过你，怪不得猪肉生意那么好，卖的是猪还是人……”

王虎语无伦次地说道，越想越惊恐，整张脸纠结在了一起，整个身子不断蠕动着后退，一直靠到了挂满刀具的墙边。

脑补能力要不要这么强？

罗生挑了挑眉毛，拎起身后的狗头。

看着旺财绿油油长满细毛的头颅，王虎尖叫了起来：

“怪…怪异！离我远点！拿开它，要什么我都给你！”

原来这玩意儿叫怪异吗？

确实异于普通个体，名称倒也算贴切……

罗生翻了翻白眼，放下手中的狗头，阴恻恻地说道：“将你知道的所有关于怪异的消息全部说出来，否则……”

他一步一步走近王虎。

“别，别过来，我说！”

王虎赶忙道：“我知道也不多，还是前段时间去给竹帮收尸的时候发现的。”

王虎脸色苦涩，脸上带着后悔：“我们虎帮看起来威风，但实际上开销也大，更怕官府。三天前，校尉蔡坤找到我，让我背尸，报酬是南门的市场，我心动了。

谁知道足足二三十具尸体，压根都是僵尸！浑身长满绿毛，尸体分成三种，有的身体坚硬如铁，有的柔软无骨，有的肌肉膨胀，但身体都腐烂了，散发着一股恶臭，像是死了几个月似的。”

听起来和昨晚见到的差不多……

罗生若有所思，尸体的不同情况是展示三种变异的方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