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故
“病房里那边留的有人吗?”
佣人们都面面相觑,显然不是很清楚,易真见状,低骂了一声,忙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去。
易真匆匆赶到病房的门口,只见病房的门大开着,她顿时心都要跳出来,她走时明明把门带上了。
她没有犹豫片刻,直接冲进病房,就见一医护人员打扮的男子手里拿着一针管,正往邵慕桐的营养液里注射着什么。
那人见被撞破,大吃一惊,慌不择路的撞向易真往门外跑去,却被易真一把拽住,绊倒在地。
易真此时也来不及将那男人束缚着,外面的嘈杂声渐近,这个人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她吃力的从地上站起,一把将邵慕桐手上营养液的针头给拔下来,见这男人的反应,显然刚才注射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未容她松一口气,余光便瞥那男子疯了一般冲上来,手里拿着一把刀闪着锐利的光泽,她连忙避让,却见那男人的目标显然并不是她,直冲冲的就往床上的邵慕桐去了。
易真几乎下意识的扑了上去,等她反应过来,黏腻的鲜血已经渗透她的外衣,那刀刺入了她的肩膀。
这惊险的场景易真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但却在仅仅几秒内发生,行凶的男子被冲进来的佣人制住。
可此刻的她依旧还是紧紧护着面前之人,生怕他会出事,却隐约感觉被一双强劲而有力的大手抱住。
眩晕感席卷而来,临闭上眼之前,她看了一眼病床,却正撞进一对清澈的眸子中。
睁着眼睛?
这是易真晕倒前脑中浮现的最后一个想法,随即她便坠入无尽的黑暗中。
“清理一下现场!”邵慕桐搂着怀中的女人,那深邃的目光中犹如藏着黑洞,冷厉中又带着杀气。
可当低头看向易真的时候,又温柔的要滴出水来,蹙着眉头尽是担忧之色。
“少爷。”几个保镖出现,见他选择苏醒,面露惊讶之色。
“是时候反击了!”将女人平躺在病床上,急救人员前来施救。
邵慕桐将门关上去了客厅,将抓住之人严加厉审,果然是邵家那几个不安分的东西!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漂浮了多久,易真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头痛欲裂,肩膀在牢牢的固定着,但伤口一阵一阵的疼痛提醒着她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房间很熟悉,包括床边的仪器。
仪器?
易真猛地瞪大眼睛,这几个月来,她便是在身下躺着的这张病床旁照料邵慕桐的,忽一双漂亮的眸子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怔了怔,挣扎的想要坐起,但身体依旧虚软,又重重的倒了回去,肩膀的伤口好像裂开了,刺痛的她紧蹙起眉头。
邵慕桐走进房间时,易真便是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见他进来,甚至连神色变都没有变一下。
“醒了?”邵慕桐手里拿着一束小雏菊,慢条斯理的放进床头的花瓶中,按了床边的一个按钮,床头渐渐抬高,到了一个易真比较舒适的角度。
易真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些许的嘶哑,身体看起来消瘦但行动起来却与正常人无异。
“不解释一下吗?”邵慕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易真眼皮跳了跳,这三个月来她便是坐在这里丝毫不敢懈怠的照顾他,而此时看来简直是个笑话。
邵慕桐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易真,易真却动都没动,他也不恼,将水放到一边。“那日你也看到了,形势所逼,不得不提防一些。”
易真轻垂下眼睑,回想起那日惊险的场景,不禁心里有些后怕,显然那人是拼了命的也要邵慕桐去死。
邵慕桐见易真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恼怒,接着说。
可察觉到她眼底的倔强,又于心不忍,心中竟多了几分愧疚之感。
“其实我醒来也没有太久,知道这个消息的也仅仅只有我的几个心腹,你的到来在我的计划之外,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毕竟,我并不知道你的底细。”
也许是在床上久趟的缘故,邵慕桐依旧带着些孱弱之气,说话语气柔和,头发微长,将他精致深邃的五官衬的温润起来。
他的声音因长时间未开口,略带沙哑,不像是易真曾经在传闻里听说的雷厉风行,手段凛冽的气势,倒像个二十多岁的富家公子。
“你悉心照顾我数月,我能感受到,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也很感动,你每日跟我说的话,我都记得,当然,你偷亲我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邵慕桐一转话风,惹得易真一记眼刀袭来。
早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别说亲了,她肯定要将他的氧气拔掉,顺便将他绑起来,以泄心头之恨。
“哼,无耻!”易真轻叹了一口气,试图吐出胸口的郁闷。
“那现在怎么又不继续演下去了?”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
邵慕桐完全可以继续演下去,甚至能借此机会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她,易真看着邵慕桐那对清澈漂亮的眸子,却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长相这般温润简单。
邵慕桐仿佛知道易真心思所想,他微微的勾起唇,眼中闪过棋逢对手的一抹惊喜。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你嫁给我同样也是形势所逼,我也相信你与那些人没有关系,所以我想…..”邵慕桐垂眸,认真的看进易真的眼中。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合作。”
“而且,我很需要一位妻子,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不经你的同意碰你!”似是以为她顾虑太多,他又补充一句。
房间里是一阵沉默,易真眼神复杂看着对方,邵慕桐目光不躲不善,不催也不急,耐心的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易真扯了扯唇,微微启唇。
“好。”与其一个人孤军奋战,倒不如有一个合作伙伴,此刻的易真,也深感一个人孤立无援的痛楚,因此她急需一个人跟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