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飘的话,让贺兰瑞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他仔细打量着自己与以往感觉截然不同的女儿,突然笑了起来:“飘儿,你能想通,能不刻意激怒皇上,为父真是高兴。好,为父就饶了紫薇,但你也要答应为父一件事。”
“什么事?”
“一年内怀上麟儿。”
“什么?怀孕?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我想怀,皇帝不让我怀也没办法啊!”
“皇帝不进你的寝宫,为父自有办法。”贺兰瑞不耐烦的摆手:“总之,你要抓紧一切机会,一定要一举得男。如果你胆敢反抗为父,你知道为父的手段。”
听了贺兰瑞的话,贺兰飘还没有什么反应,而紫薇已经惊恐的瑟瑟发抖。
她的惊恐,让贺兰飘心中也涌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而她终于柔顺的说:“女儿遵命。”
“那就好。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的使命。”
贺兰瑞意味深长的望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贺兰飘长叹一声,把紫薇扶起,用冷水为她消肿,心疼的问:“疼吗?”
“奴婢没事,反正都已经习惯了。”紫薇故作轻松的一笑,紧紧抓住贺兰飘的手:“娘娘,您千万不要反抗老爷!您每次反抗他,都会身不如死,奴婢实在不忍心……”
“你放心,我不会反抗他的。因为,我要活。”
“那就好……娘娘,今晚皇上会为老爷准备一场庆功宴,您会参加吗?”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贺兰飘轻轻一叹。
“没有。”紫薇低声说:“您不参加的话,皇上与老爷都不会放过您的。”
“那么,询问我的意见有任何意思吗?”贺兰飘苦笑:“为我梳妆打扮吧,紫薇。无论今晚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活下去——只为自己活。”
当耀眼的阳光慢慢褪去的时候,整个皇宫被华美的月色所笼罩。
贺兰飘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紫薇把她的一头秀发盘成华丽的宫髻。
她换上了只有皇后才能穿的正红色的长裙,淡扫蛾眉,在唇上点上樱桃色的胭脂。
她细心的在自己的发髻上插上六根累丝金凤,每个凤凰上都垂下一颗龙眼大的珍珠,在夜幕下发出淡淡的荧光,而她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也终于在华服的衬托下多了几分娇柔与艳丽。
“娘娘,您认真打扮起来还是很好看的。”紫薇笑的很真诚:“以后奴婢天天为您这样打扮。”
“不需要。”贺兰飘烦躁不安的说道。
“为什么?”
“麻烦。”
“……”
光梳头就要一个时辰,更别说化妆、穿衣的时间了!
头上的金簪很好看,很值钱,但也很重。
如果说皇后的威仪是靠这些来维持的话,这个皇后也太可悲。虽说我原来就没啥威仪……
如果我不是贺兰家的女儿,我就不会是萧墨的皇后,也不会是站在权利纷争中心的那个人吧。
贺兰瑞居然一身戎装就闯进了后宫,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跋扈。
虽说不喜欢萧墨,不喜欢贺兰瑞,但正是因为他们势不两立,反而给了我存活和被宽容的机会。
可我也不会忘记,自古以来,墙头草与奸细都是没啥好下场的,所以,我真是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
当贺兰飘带着紫薇来到举办晚宴的明月楼时,那里已经是歌舞升平。
身穿粉色衣裙的舞姬们在大殿中表演着精湛的舞技,尽情展示着自己娇柔的肢体与美丽的容颜,呵气如兰,媚眼如丝。
今晚,萧墨身穿了金色的龙袍,用黄金冠束发,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容平静,气宇轩昂。
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贺兰瑞与萧然,其次是按照官级高低排列而坐的各位官员。
这种座位代表了各位臣子在朝中的不同地位,而萧墨就坐在众人中间,高高在上。
他高贵尊崇的宛若神祇,让人看了就不由自主的产生敬畏之意,包括贺兰飘。
与萧墨的夺目耀眼不同,坐在萧墨右下方的萧然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腰间配带着同样洁白的羊脂玉,越发显得温文尔雅。
虽然与萧墨的容貌很是相似,但萧然比他多了一分温柔,也多了一分亲切。
贺兰飘望着萧然,想起了他细心的为自己包扎时的温柔,心中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而就在这时,门口的太监瞥了贺兰飘一眼,高声叫道:“皇后娘娘驾到!”
门口的太监尖利的嗓音竟然盖过了丝竹声,让贺兰飘也有些微微的失神。
因为这场宴会是为了庆祝贺兰瑞大败齐国而举行的庆功宴,所以整个宫殿除了贺兰飘外,并无后宫的女子参加。
眼见贺兰飘到来,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贺兰飘的身上,有探究,有惊异,但更多的是几乎掩饰不住的鄙夷。
贺兰飘只觉得自己好像赤身裸.体的被人参观,只觉得浑身都局促不安。
她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而萧墨注意到她,对她微笑,笑容几近宠溺:“飘儿,坐到朕的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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