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应?”祝织懵了一下。
“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就躲起来,别被他们发现。”李怀乾顿了顿道:“我是戴罪之身,他们虽羞辱我,却不敢真拿我怎样。”
祝织没有马上答应,心念急转,想了想才道:“好。”
其实这样也好,一则她现在还真没有一个合适的手段去对付那些村民,二则李怀乾是戴罪之身,说不得会有官兵经常前来查看,她穿越时又是那般情形,万一那些官兵认识她亦或者她这号人已经在官府那里挂了号,再继续和李怀乾呆一起岂不是自投罗网?
她藏起来以后倒是不需要那么着急去了解这个世界,三则李怀乾虽是戴罪之身,但看起来应当不像是认命的,哪怕算是投资也好赌一把也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个比较了解的人总归是好事。
这般想着,祝织心中一定。
“我会些武术,也会一些医术,于打猎做饭上也都有所涉猎,虽算不得精通,但护住你我二人也算是绰绰有余。”祝织说着顿了顿,叹口气道:“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从那山崖上跌落,失了许多记忆,很多东西都只有隐隐约约一点印象,如今只记得自己跌落悬崖前被一群人追着喊打喊杀。”
李怀乾搁在膝头的手微微一动,眸光落在她身上,带了些许探究之意。
“所以在我记忆没恢复之前,我或许要麻烦你许多。”祝织试探性的说道。
李怀乾沉默片刻之后沉沉道:“若你帮我,我自会助你。”
两人都是聪明人,都听懂了对方话里潜在的意思。
祝织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那就多谢李公子了。”
说完,祝织摸着墙壁凭着记忆向之前阿涌几人脚步消失的地方摸去,一路跌跌撞撞倒也顺利来到了暗门前。
她趴在石门上听了听,外头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心中估摸了一下时间,一边小心翼翼向着墙壁四周摸去,很快便在第一层阶梯隐蔽的角落里摸到了一小块凸起。
找到了自己想找到的,祝织便也不再在这里多留,免得等会若是有人下来正好撞上那才有意思了。
原路返回在李怀乾身边坐下,祝织心情轻松了不少。
李怀乾微微侧头看向她,低声问道:“你知道怎么出去了?”
“嗯,这石室既然有机关的存在,那外面有里面必定也有,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除非很精密的机关,否则大部分启动机关的装置都不会安置的太远,三步之内为最佳,再远就需要考虑很多因素,而且也会影响机关启动的效率和成功率等等。”祝织顺口便说了一堆,说完才觉得不对。
“呵。”李怀乾见她突然顿住不说,不由低笑一声,“继续啊。”
祝织噎了噎,有些心虚的道:“这些东西我都是烂熟于心,你问了我我条件反射就说出来了。”
李怀乾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祝织几不可闻的哼了声,慢吞吞的道:“当然是晚上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到了晚上办事才顺利。”
李怀乾又嗯了一声,随即便不再说话,祝织咬了咬嘴唇,脑袋向他那边偏了偏小声问道:“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刘家坳。”李怀乾淡淡道。
“刘家坳外面呢?”祝织追问道。
“清水县。”
“再外面呢?”
“覃郡。”
“再再外面呢?”
李怀乾偏头看向她,两人面庞一时凑得极近,鼻息间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他不自在的转回头,吐出两个字,“大殷。”
“殷国?”祝织眉头皱起,在脑中仔细搜寻了一下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也没想到有哪个朝代有殷国的。
“还有吗?别的国家?”
“晋国,泽国,大延国,涂诃王庭等等。”
得,现在她确定了,这不是她所熟知的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揉了揉眉心,祝织长叹一口气,瞄了眼身旁的人,故作忧伤的道:“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李怀乾扫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信没信,倒是没有再吭声。
石室内一时陷入沉寂,祝织忙着想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也没功夫再搭话,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流逝。
一直过去了差不多三四个时辰,这期间石室内再也没有人来过,黑暗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祝织估摸着已经到了晚上,便扶墙站起身继续向着石门的地方走去。
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没听到什么声音后蹲下身按向那处机关,石门传来不大不小的轰隆声,祝织伏地了身子小心向外看了看,发现外头漆黑一片,连点火光都看不到,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随后她低头向着下方小声喊了一句,“我走啦!”
也不管下面的人听到没有便干脆利落的走上去,关闭了石门。
一直到轰隆隆的声音消失,倚靠在墙壁上的李怀乾才睁开眼。
祝织最后那句话他当然听到了,只是也没必要做回应,这回她离开,倘若能活下来自然是好的,如果活不下来,那么他只会当从来没有遇到过她。
这般想着,李怀乾再次闭上了双眼。
这边,祝织离开暗室后溜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望了望,或许是那些人自觉关在暗室里还灌了药就很是放心,不仅门没锁,就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这倒是大大方便了她。
轻手轻脚的拉开门,祝织猫着腰走出祖祠,选了个方向便离开村子。
天色黑透,天空别说月亮了,连点星子都没有,薄薄的云烟笼罩在空中,偶尔一两声鸦叫听的人心底瘆得慌。
祝织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方向感很快便找到了李怀乾的屋子,打算从屋里找点趁手的武器或者农具,结果寻摸了半天才在床底下找到一把断了一半的劈柴刀,上面锈迹斑斑,一眼看去就跟个破铜烂铁似的。
想到厨房里的菜刀,祝织拎着这破烂玩意纠结半天才好歹没有把这家里最后一个称得上武器的东西给顺走。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邻里之间应该互相帮助的嘛。”将那柄破铜烂铁别在腰上,祝织趴在窗户上看向连绵起伏的农舍,眸中星光点点漾出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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