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秋的凌城,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有日光照着还能热乎些,到了晚上,这风冷飕飕的直窜人心窝子。
唐惜被赶出来时正是深夜,寒风袭来,冷意瞬间席卷了她的一身。
从外寒到了骨子里,只是这点寒意还不足以与心里相较。
此时她的心里怕是已经被程俊皓那冷漠的态度刺的千疮百孔,寒意四处而散。
她以为这么多天的相伴,他多少会了解她一些,也能生出一些好感,若是这样,他也就不会相信眼见为实,对她严词厉色,更不会在看见她被赶出唐家时,连一句维护的话都没有,任由唐家将她赶出了门。
可惜那一切不过是她的妄想,其实这一切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怕是只有她自己。
唐惜抱着胳膊脱掉了累赘的高跟鞋,在公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承受着来往行人异样的目光,凌城之大,却没有一处是她的容身之所。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脚被石子磨的甚疼,扶着巷口的墙壁歇息了一会儿,却不知身后跟着一个大麻烦。
“啪嗒,啪嗒......”
身后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也让她逐渐心慌。
低头环视了一圈,发现一个木棍,急忙紧握在了手里。
她记得原主就是被赶出唐家后,被人活活打死在无人之巷中的。
此时此刻的她心慌得不行,手也不止住的颤抖,当身后的影子靠近时,她撒开腿就跑,只是巷子里昏暗的彻底,她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跌跌撞撞的身上碰了多少的伤,最终还是被人堵在了巷子里。
她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容,只觉得对方身上散发着臭味,还发出低低的笑声,十分瘆人。
“臭娘们,让你跑!老子让你跑!”
一把被薅住了头发,疼得她头皮都觉得要被对方扯了下来,她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疼痛到了爆发点,她急红了眼,手里的木棍猛然朝着那人的头上挥去,直接将他打晕了。
头上的力道消失,头发凌乱的彻底,她整个人活像个疯子,眼底泛着狠光。
其他的人看着唐惜还敢还手,顿时一拥而上,对她拳打脚踢。
唐惜被人推倒在地,手上的棍子也被夺走,她只能抱着头根本无法反抗。
肚子上腿上胳膊上,甚至是脸上,都挨了揍,她只觉得浑身疼得厉害。
就在她意识渐渐迷糊,觉得自己又要挂了时,恍惚中听到了男子的尖叫声。
她强撑着意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只见着男子凭着一人之力将那些人全都撂倒,男子的声音难以压制的怒气,“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有人花了钱,让我们教训她而已!”
程俊皓浑身戾气深重,将他们施暴在唐惜身上的力道加倍的还了回去。
若非他担心唐惜,那些人一定活不了!
程俊皓疾步匆匆的朝着唐惜跑来,见着她嘴角溢出的血迹,还有额头上的淤青,清眸中集席卷着怒火。
“唐惜!”
听到男子如此紧张唤她的名字,唐惜强撑着意识睁开眼,对上他满是担忧的清眸,心不禁颤了颤。
“唐惜?”
只是她的身上太疼了,疼得她没有了力气,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程俊皓看着唐惜昏迷了过去,慌乱的彻底,将她打横抱起,急忙开车将她送去了医院。
他站在她的床头,看着熟睡之中的女子,清眸里唯有悔恨。
若是他再来早一点,她就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不要!不要过来!”
“救命,救命!不要过来!”
看着睡中噩梦连连的女子,程俊皓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安抚,
“唐惜!唐惜你别怕!”
唐惜像是找到了避风港,紧紧的回握住程俊皓的手,“程俊皓,你别走!”
听到她呓语中自己的名字,程俊皓一瞬间的心软,双手裹住她冰凉的手。
“别怕,我在。”
似是听到男子安抚的话,唐惜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再次昏沉的睡了过去。
当唐惜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身躺在医院里,而床边正躺着一个人,她的手也被那人紧紧的攥在手中。
唐惜眉头轻皱,欲抽出自己的手,却将男子惊醒了。
“你醒了?”
男子的语气里满是喜悦,听得唐惜以为自己幻听了,定定的望着他,也忘记了收回自己的手。
程俊皓望着唐惜傻乎乎的盯着自己的瞧,以为她有什么事,顿时惊慌,伸出手覆上她的额头,急声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唐惜愣愣的望着满眼里都是担忧之色的男子,只觉得恍惚不已,上一秒他还对自己冷言冷色,如今又是这副关心备至的样子,弄得她心神意乱,猜不透也看不透他对自己的心思。
唐惜抽回了自己的手,还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拿了下来。
神色冷淡,“你为何会在这?”
见唐惜一醒来对自己如此冷漠的态度,程俊皓先前也有了思想准备,可如今亲身面对时,心里还是有一丝的不适应。
“你一个人离开唐家,实在是不安全,所以我......”
“为什么要关心我的安危?在你眼里,我不是伤害了你最心爱的唐婉吗?你该恨不得我死了才对!又何必救我?”
程俊皓见唐惜哪壶不该提哪壶,顿时被她气结。
“唐惜!”
唐惜见他与之前在泳池边别无二致的凌然之色,眼里顿露讥讽之色,只有唐婉才是他的逆鳞,而她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既然什么都不是,他又为何要救她,还在这陪着她整整一夜?
唐惜刚刚升起的希冀瞬间被掐灭,埋首用睫毛挡住了眼里的情绪波动。
“我累了,你出去吧。”
程俊皓原本还想说什么,可见着她低落的情绪,也怕一时不慎刺激了她的情绪,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病房。
待男子一离开,唐惜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眼泪再也忍不住。
她在病房里发泄着委屈,而他就站在病房外一直守着,直到她的哭声停止,他才敢提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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