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宇擎如今的注意力全数都放在了跟前的夏梓钰身上,自然是无暇再去管他人。
在知道夏梓钰现今还单身的时候,他不是不庆幸的,然而在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冷淡甚至是厌恶后,他心中油然而生的烦躁却又将那刚刚冒起的欢喜又盖了过去。
她讨厌自己,那么她到底又喜欢谁?
察觉出跟前人情绪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对,使得夏梓钰也不禁吃痛地皱起了眉头来,一张小脸有些发白,却仍不肯就此示弱,只继续平静道,“穆先生,麻烦您不要太激动。”
牧清烨在旁边已经有些看不过去,皱着眉头就要上前来阻拦,然而夏梓钰却已经先行发现了他的举动,只忍着疼痛偏侧过头去,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用插手。
她不是不知道牧清烨是为自己好,只是这件事情里头如果有旁人插进来,可能会更加糟糕。
穆宇擎全程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数收于眼底,见她这种时候不忘跟牧清烨眼神交流,心中窝着的怒火更甚,却又找不到一个理由发泄出来。
他能够责怪她什么呢?她也是那场事件中的受害者,选择遗忘那段暗无天日的记忆,对她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情。
只是,最后守着那段记忆的只剩下他,难免让他还是觉得有些孤独。
牧清烨虽然被暂时阻拦住了举动,但依旧没有放松任何警惕,只还在一旁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温润如玉的脸庞上难能一见冰寒的情绪。
自从上回他便已经觉察出穆宇擎对待夏梓钰的态度有些异常了,那次放她跟那个男人离开以后,他便一直处于后悔之中。
万一她那天跟着这个男人走之后出了什么事呢?他为什么没有问清楚,就让她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一切全因为他与她之间现在还不过是朋友的关系,所以他无法去干涉更多,也没有理由去干涉她在生活中的选择。
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呢,会是如何?与夏梓钰认识了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牧清烨的脑子里头一次出现了这个念头。
仿佛是得到了充足肥料的孕育,这个想法几乎才刚在心底萌芽,便已经飞快地茁壮成长了起来,很快地便疯狂地蔓延开,最终占据了他整个心。
牧清烨正在原地思量着,袖口却陡然被人拉了一拉,却是小晴。
见他回眼,她连忙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故作神秘地低声道了一句,“牧少,他们两在闹脾气,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过去凑什么热闹啊。”
“他们两?”牧清烨询问了一句,总觉得这个词听在耳中,有种异样的不舒服感。
粗神经的小晴却显然并没有察觉到牧清烨脸色的不对,只当他是刚刚回国,消息闭塞,这才仿佛好心一般地低声科普八卦,
“牧少,你回国以后就没有看最近的娱乐新闻么?小夏她跟穆宇擎最近走得很近呢,也算是个熟人了,之间肯定只是闹误会了,哪里会真的闹起来。”
牧清烨微微收紧了拳头来,往日里如清泉般的声色此时也显得有些喑哑低沉,“我没关注。”
“也难怪你没有关注,毕竟你国外进修刚回来嘛。”小晴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样子,只朝着那个方向指了指,
“那边那个男人就是穆宇擎了,背景很雄厚,听人说家世是带红的,就算在首都那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红三代太子爷,有权的自然是要比有钱的更上一个档次。更何况,他们家从他父亲开始起就转从商了,生意更是风生水起,可谓是有钱又有权,年纪还这么轻,让人不肖想都难。”
牧清烨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好在旁侧的小晴天生就有着自娱自乐的本领,此时正说到兴头上,哪里还管旁边的人接不接茬,一边已经自顾自地接下去说道:
“按道理来说,这样显赫的身家背景,是个人大概都以沾上点光为荣吧?可是小夏倒是清高得很,我白天里怎么逼问她都不松口,只说是普通合作关系。”
听到这里,牧清烨微拧着的眉心不觉舒展了一些,连同他方才的心似乎也轻松了一些,“原来是这样。”
“什么跟什么啊,你还真信这个理由?”小晴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好似在嘲笑他的直肠子。
顿了顿,她一边望着远处还在对峙的两人,口中啧啧生叹,“我当时就纳闷了,这穆宇擎什么人合作不好找,找个小记者合作能够干什么呀?说到底,现在不是还是露馅了么?看穆宇擎看她的那眼神,还有这动作,我估计啊,两人之间渊源已久了。”
“我此前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
“哪个人还没有点小秘密呢不是?”小晴冲着他挤了挤眼睛,眼波流转间倒是十分娇俏,“更何况,你们不过也就是工作伙伴而已,知道的哪里有那样多?”
是,他们也不过只是工作伙伴而已。牧清烨眼中的光芒愈发沉郁了一些。
“所以啊,咱们就在旁边观望就好了。那穆少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欺负女人的,咱们就放一千一万个心。如果真的看到形势不对了,咱们这人多,什么时候上去不好?”
说着说着,小晴这才好像终于注意到了牧清烨如今状态的不对劲,却只当他是担心夏梓钰的安全,又发觉自己刚才的语气似乎有些太过漫不经心,只又轻咳了几声,“好了好了,怎么说我们跟她也是同事,该出手时肯定出手,不会畏惧强权的,放心啦……”
这一次,牧清烨终于超乎寻常地中途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我有些累了,先去外头抽根烟。”
“哎……牧少?”
没有理会那边兀自跟牧清烨单方面聊得热火朝天的小晴,夏梓钰望着跟前的男人,只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差些快要被他捏断掉了。
天知道今天跟前这个男人究竟是发什么疯,难不成真的是在换了一个新女伴以后,就当此前的承诺是满口空言了?
想到这里,她心底难免有些异样的情绪升腾了起来,只忍着手腕上一波又一波传来的疼痛,朝着姚丽所在的位置抬了抬下巴,“您的女伴还在那边,看了是要伤心的。无论您对于这种事情在意与否,但做人总还是要有些良知。”
说着,她已经低下眼来,望向他挟持着的自己的手臂,声色放得更沉了一些,“穆先生,请您自重。”
“自重?自重!”穆宇擎冰凉地哼笑了一声,随即已经如闪一般地伸出手来箍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望向自己。
夏梓钰只感觉下颔骨已经几乎快要被他的手劲给弄断了,钻心的疼痛自他指下阵阵传来,然而她却始终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口中溢出痛呼来。
她自认为已经很耐痛了,从前母亲殴打她了那么多回,她都已经从尖声哭叫四处躲藏变成了留在原地一声不吭,只慢慢地等她发泄完毕亦或者是累了没有力气了,才算结束。
久而久之,她也便习惯了承受疼痛。
然而,如今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疼痛的,无论是来自于身体上,还是心中。
面对她那倔强而冰凉的眼神,穆宇擎的容色不禁也掠过几分寒色,“那就让我来教你,怎么个自重法。”
话音落罢,他已经猝不及防地低下了头来。
长长的阴影几乎能够笼罩住她整个身子,而他毫不费力地寻到了她那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瓣,就此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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