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若晴气急败坏。她堂堂许氏千金,在A城也算是能跟裴景慎平起平坐的人物,一向趾高气扬惯了,没想到今天接连吃瘪。
顾暖暖没有理会她,转而看向男人,“叫什么名字?把病情简单描述一下。”
例行公事的口吻,完全将裴景慎当做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病患。
“我叫什么,病情是又如何,顾医生不是最为清楚吗?”裴景慎不禁有些恼怒。
这女人到底能无视她到什么地步啊!
“裴......景慎。”顾暖暖清脆的嗓音慢慢地念着名字,曾经喊出口就会令自己心跳加速的名字。
如今再喊出来,只会觉得悲凉万分。
“长期性失眠,已经到了影响身体机能的地步。上回没有做精确的检验,怎么,现在愿意亲自来医院了?”
顾暖暖嘲弄道,也只有许若晴出马,他才愿意来的吧。
“顾医生医术高明,那次之后,我念念不忘很久了呢。”裴景慎哂笑,丝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过奖了,身子坐正一点,我先听诊一下。”顾暖暖拿出听诊器,杏眸这才跟男人对视上。
“解开扣子对吗?医生你可以直说的,怎么现在变得含蓄起来了。”裴景慎张开膝盖坐正,摆出舒服的姿势。
又动作娴熟的扯开衣领子。
上回,这个女人让他半光着身子丢尽颜面,这个仇,他作为男人,只能先咽下了。
一股清冽的体香扑面而来,令裴景慎有片刻的恍惚,他从不喜陌生女人的靠近,此刻不仅不反感,内心深处还想着能更近一点。
冰凉的听诊器贴上来,他下意识的往后躲闪了几分。
顾暖暖皱着眉,一脸认真的听,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前。
然后,她整个身子就极其诡异地被男人双腿圈住了,还浑然不觉。
“别动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小孩儿都比你强。”她有些恼怒的训斥。
“顾医生,你如果再靠近一点。我们的姿势被人看见就说不清了。”头顶传来男人揶揄的声调。
顾暖暖太过认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她猛然一抬头,就不偏不倚地撞到了男人的下颚。
“嘶......”男人发出低沉的闷哼,俊逸的脸容染上一抹薄怒,“身为医生,居然总是状况不断啊。”
说完,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上次跟她的双唇亲密碰撞画面。
表面是认真严谨的医生,私底下还不是个冒冒失失的臭丫头,跟曾经的顾暖暖像极了。
“对不起。我听完了,裴先生,现在请你去室内躺好。”顾暖暖捂着钝痛不已的头,艰难的指了指。
很快,裴景慎难得顺从的躺好,昨夜又只睡了三小时。
他此刻很累,闭上眼睛养精蓄锐,毕竟今晚还有开不完的会议等待着他。
忽然,医生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烈地踢开。
裴景慎心中一惊,看清来人后脸色骤变。
“顾医生小心!”他厉声大喝,整个人从病床上跳下。
顾暖暖正认真的低头配药,听闻动静,皱眉转身,就撞见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拿着尖锐的美工刀朝着她扎过来。
她飞快的反应过来,险险的避开攻击。
“你去死吧!你这个人骗人钱财,没有道德的畜生!”中年男人杀红了眼睛,显然有些神志不清。
因为长期无法入睡,一双黑眼圈更是吓人,精神恍惚不定。
“你是谁?你冷静一点!我根本不认识你。”顾暖暖一脸无辜,被迫躲在角落里。
“姓顾的,别他妈装腔作势了,以为戴了一副眼镜我就认不出来了吗?你害得我好惨!让我花光了积蓄,还治不好病,我情绪激动就动手打了老婆,现在我老婆带着孩子跑了,都是你的错!你个黑心的庸医。”中年男人情绪激动的嚷嚷着。
姓顾?难道是年纪身形跟她很像的顾青青医师吗?
顾暖暖恍然大悟,那个女人一向爱给患者开昂贵药物,还礼教不改的,现在果然把事情闹大了。
“这位先生。放下手中的刀子,你这是在犯罪。”裴景慎不由得眉头深锁,一颗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试着向顾暖暖靠近。
“别动!今天谁也别想救她!”中年男人嘶吼道,一双眼睛猩红的吓人。
“我不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谈谈,你先放下刀子,以免将自己伤害到了。”顾暖暖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
已经是下班时间,外面的医生护士也陆续离开了,只剩下两个保安闻讯赶来,见此状况,也是一脸的惊恐。
中年男人充耳不闻,愈发的向前靠近,“姓顾的畜生,你害得我好惨,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说着,如同一头愤怒的狮,直直的冲撞过去。
顾暖暖根本无暇反应,锋利的刀子就要扎入她的身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高大的身影忽然闪现,将她整个弱小的身子圈入怀里。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痛的脸色僵硬。
“裴景慎!”顾暖暖惊恐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裴景慎是疯了吗?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挡刀子?
“我可不想我的主治医师出什么意外,毕竟我的病,还得需要顾医生费心。”裴景慎痛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也不清楚自己的行为算什么。
英雄救美?拔刀相助?就是看不惯男人欺负弱小的女人?
但他一向冷情惯了,从不关心对自己毫无利益可言的人。
“你疯了!”顾暖暖嘴里喃喃念叨着,赶忙拿起纱布按住男人的充血的手臂。
中年男人见了血腥,神志顿时恢复一丝清明,他吓得立刻扔了手中的刀子,“啊,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他懊恼的跪在地上,不断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门外的两名安保人员立刻上前将男人死死的按住,“不许动!”
“快坐下!我先帮你止血。”顾暖暖拉着裴景慎坐下,秀丽的脸容都是担忧。实在想不通裴景慎为什么要替她挡刀子。
从前,她从楼梯滚下,浑身是血的时候,他丝毫不怜惜,甚至当着她的面也不伸出援手。
他的温柔和照顾,从来只对一个异性,那就是许若晴。
顾暖暖吩咐安保请外科医生马上过来,然后果断的剪开男人的衣袖,很深的伤口,必须得缝针。
“嘶......”裴景慎被触碰到了,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我先消毒,忍着点。”顾暖暖眉头深锁,拿起消毒的工具开始忙活起来。
裴景慎似是担心对方有心里负担,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声音,脸色早已惨白,他低沉的声音道,“医生,或许你认识一个叫顾暖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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