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惺惺作态

宴席散场后，夜瑾寻命人把季锦柔给送回府去了，自己独身去了皇帝的寝宫。

此时，皇帝靠在榻上喝着醒酒茶，见夜瑾寻坐在自己对面默不作声也一时间摸不清夜瑾寻的心思，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语。

最终，还是夜瑾寻打破了沉默，看着皇帝便道：“皇兄可知道母后今日在后花园做了什么事？”

皇帝睨了一眼夜瑾寻没有说话，整个宴席他都被南越王压制着，夜瑾寻不曾帮他一下，这会儿却在他面前打哑谜。

早就不爽的皇帝更是懒得跟夜瑾寻周旋下去，甚至都不知道夜瑾寻到底是何用意。

“谨寻啊，你今日当着南越王的面给那庶女正名，朕这心里属实是不舒坦啊！”皇帝虽然惧怕夜瑾寻，可也不是什么话都不敢说的。

闻声，夜瑾寻嘴角弯起一抹邪笑，端起茶盏斜睨着皇帝问了句：“王兄此话何意？”

皇帝搭眼睨了一下夜瑾寻不语。

“是怪罪本王不该让皇家丢了脸面呢？还是为了不敢拒绝南越王的和亲而恼火臣弟不该与季锦萱和离？”夜瑾寻挑眉一笑，满眼冷冽。

这是什么话？皇帝瞬间恼怒，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忍了下来，抓紧茶盏的手松了松，笑道：“朕替你感到不值啊！”

皇帝的意思夜瑾寻一下就能听得出来：“既然王兄觉得可惜，不如就让太子娶了那季锦萱便是了，如此一来，东陵还多了利益不是？毕竟那南越王只有这么一个公主。”

“谨寻……”皇帝眉心一皱，很快又舒展开。

做不到心平气和却能做到笑脸相迎，缓缓道：“太子若是娶了那季锦萱，你的面子也不好看不。何况，堂堂东陵太子娶了个二手货，这不是丢整个东陵的脸？”

叔侄同妻，一女嫁二夫，东陵都要成天下的笑柄了。

夜瑾寻微微一笑，笑里藏刀，“说到蒙羞，怕是母后的做法更是令人不解，难道王兄你一点都不感兴趣？”

“说来听听。”皇帝无心理会，满心都不愿意太子娶了那季锦萱，毕竟这一层关系摆着呢。

除非……

南越能送半个江山给季锦萱做嫁妆，这么好的买卖，他还不想便宜了夜瑾寻呢！

如此一想，皇帝反而觉得夜瑾寻与季锦萱和离是好事，不然季锦萱跟南越王相认，再配上夜瑾寻的势力，他这王位怕是难保。

“自古以来，东陵与南越势不两立，不过是两国旗鼓相当才没有大的冲突，而先王在世时早就拒绝过南越的所有商贸，可太后今日却送了南越王东陵最大的商贸店铺，王兄会不知情？”

夜瑾寻越发觉得皇帝是个摆设，这些年一直都是他东征西战，为的便是东陵壮大，可太后今日一举，他反而有些疑惑了。

果不其然，皇帝对于太后的行为是不知情的，听到夜瑾寻这么一说后，立马就震惊了，看着他眉心一皱，整个人都激动的差点站起来：“还有这事？”

见皇帝这般反应，夜瑾寻当即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那店铺处于城中四通八达的位置，能给东陵带来利益是不错，同时也能让消息更快传到南越及他国不是吗？”

先王在世时便拒绝了南越征用那块地的想法，无非是不想东陵陷入危险的境地，

如今太后拱手相让，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东陵陷于危险之地吗？

“此事……母后定是有她的打算，谨寻切不要因为此事而与母后争执，待朕了解情况后，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皇帝暗中捏了把汗，难怪他觉得夜瑾寻今日说话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

不过，他也是好奇了，这件事太后都不曾同他商量一下，怎么就……皇帝越想越困惑。

而夜瑾寻见皇帝这副模样，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不曾跟皇帝多说一句话便离开了。

王府里。

季锦柔守在房中，见夜瑾寻回来了，立马装出一副很虚弱的模样。

“王爷……”季锦柔声音发颤，虚弱的不成样子。

额头上的汗珠也是刚刚丫鬟滴上去的，那模样，简直不要太惨。

“柔儿，你这是怎么了？”见季锦柔这般，夜瑾寻不禁有些担忧。

连忙坐在季锦柔的身边，待看到她额前的汗珠后，立马厉色的看向丫鬟：“春杏，你是怎么做事的？王妃是怎么了？”

说完，夜瑾寻又转脸看向季锦柔关切的问道：“柔儿，你哪里不舒服？可是叫了大夫了？”

闻声，季锦柔顿时瘪嘴，委屈的不成样子：“王爷，臣妾没事的。”

春杏连忙接过去：“王爷，王妃大概是吓到了，回府的路上便念叨着肚子不舒服，回来奴婢也是瞧见这一头的汗珠，想必王妃定是忍了许久，定是很疼啊！”

这对主仆一唱一和的，戏份演的很足。

而夜瑾寻一听，顿时就恼火了，看着春杏便吼道：“既然王妃身子不舒服，你还不叫大夫？若是柔儿有什么闪失，你这贱骨头可偿得起？”

“奴婢该死！王爷息怒啊！”春杏见势，连忙跪在地上，垂着头浑身瑟瑟发抖。

季锦柔见夜瑾寻这般关心自己，眸底闪过一丝兴奋。

很快又一副气虚的模样抓住夜瑾寻的手腕，满眼都是楚楚可怜：“王爷，您不要怪春杏，是臣妾不许她叫大夫的。”

“为何？”夜瑾寻拿起手帕为季锦柔擦汗，满眼都是柔情。

“因为……”

季锦柔垂眸，一脸的怯弱道：“臣妾刚刚做了正妃，不想府上的几位姐姐因为臣妾有孕在身而觉得臣妾矫情，王爷，臣妾现在不那么疼了，您就不要兴师动众，以免让府上几位姐姐心。”

“你想多了。”王府增添子嗣是好事，夜瑾寻倒是要看看哪个敢生事端。

“也许是臣妾想多了，但还请王爷别叫大夫，臣妾真的没事了。”季锦柔委屈巴巴的垂眸。

“王妃，您和王爷的孩子要紧啊！”春杏连忙附和，紧张的模样跟真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