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雨夜

“深……”柳如眉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那本就大的眼睛里此刻蕴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儿来，扑簌簌地掉下。

她再次将头埋在男人的怀里，那种带着烟草味道的男性气息依然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却无法让她找到安心的感觉。

“好了。如眉，你现在有身孕，不能激动。”林深伸手拭去女人脸上的泪珠儿，轻轻将女人的身子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乖，睡觉吧。”他将被子打开盖在妻子身上，然后边解着衬衣的扣子边向着洗浴间走去。

等到洗完了澡，躺下，那一直和着被子的女人却是一下子将她抱住。带着一缕清新的香水味道，柳如眉细白的，柔弱无骨的手臂落在了男人睡衣半敞的胸口处。

“深……”柳如眉呢喃着男人的名字。被子底下那早已不着寸缕的身子缠上男人的，她微微凌乱的呼吸着，眼睛里带着渴盼。

她在渴盼着这个男人的恩爱雨露。

林深身形微微一僵，但只是须臾便是将女人游走在他胸前的手拿了下去。继而推开那如藤似蔓缠着他的身子。

“刚刚聚会回来，不累吗？好好休息吧。”

声音虽温润，双瞳却没有波澜，男人说完侧过身去躺了。

柳如眉已经泛起灼热的身子僵住。她直直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半晌，才躺下。

心头空空的，男人温和却疏离的声音让她以为，下午在酒店门口那温和宠爱的眼神，都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耳旁已然响起男人均匀的鼻息声，柳如眉却仍然没有一丝的睡意。她翻了个身，透过薄薄的窗帘，可以感到外面浓浓的夜色，一如多年前，那个夜色沉沉的晚上。

风声伴着雨声，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窗棱，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瑟缩地蹲在墙角，报纸糊成的窗子刷的被大风撕碎，雨水瞬间浇了进来，雨点噼哩啪啦地打在她瘦弱的身子上。

她哭着，惊恐地瑟缩着身子。大雨很快就将她的身上打了个透心凉，她大声地哭着，“妈妈，你怎么不带我走？”

破旧的房门砰的被撞开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进来。他扔下手中的伞，心急地唤道：“如眉？柳如眉？”

悲伤无可竭止的她，看清那人的脸，立时站了起来，一下子扑到男人的怀中。

“深，救救我……”

她紧紧地抱着男人修长却结实的身子，将自己颤抖的身子紧紧地贴进男人的怀里。

他把她带到了他的车子旁，他说，是薇薇担心她的房子漏雨，所以叫他来接她过去住，而她，却是抱着他，紧紧地不松手。

她说：“深，深，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可是你爱她。”她哭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的眼前一片模糊，脸上身上冰凉凉的一片。

她抱着男人的腰，不停地哭，“深，薇薇不能生，让我替你生一个，让我替你生一个……”

“让我替你生一个，深……”她两手抓着他的衣服，声音祈求地喊着。

林深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震惊。这个男人，一向波澜不惊，但是那一刻，眼底的波澜轻易撞进了她的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