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待奉

起身站好后徐佩也一直心不嫣，惹得周文演连连看了她几眼，看着她目光呆呆的看着前言，周文演咳嗽了一声，但她还是未曾反应过来。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桌面，见她还是楞楞的，便轻轻站起身，大喝道：“小佩子。”

“怎么了怎么了？”徐佩被他吓的摔倒在地，慌张的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周文演眨了眨眼，“小佩子，我叫你好几声都不应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想多了，在这深宫之中，我能发生什么事啊，再说了御前行走，官再小别人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徐佩低眉顺眼，说着些恭维的话。

“那这倒是有趣了，刚刚朕叫你，怎么不应？”周文演危险的眯起了眼，明显是要发怒的前兆。

徐佩在他的凶狠暴戾的目光注视下，几乎要软脚摔在地上，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道：“奴才只不过是昨日未曾休息好。”

“哦？你说你昨日未曾休息好？”周文演的语气未变，徐佩暗叹，苍天呐，快来救救我吧，这个男人要怎么说他才会高兴啊？

而后她突然恍然明白过来，昨日她是和面前这个男人一起睡的，此时他如此阴沉的脸，不会就是因为她说错了话吧？

她立刻惊慌起来，毕竟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在皇帝身边伺候，随便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为她带来杀身之祸。

“是奴才的错，对主子不用心还找理由，求皇上恕罪。”她跪在地上，心口突突的跳着。

周文演轻笑道：“这会儿知道认错了？”随便又闲庭信步般回到案上坐下，眼神淡淡的瞄着她。

“皇上恕罪。”徐佩此刻内心几乎绝望，这个男人性情实在太过捉摸不定，谁知道他过会儿，会不会下令让她首身分家。

她伏在地上，连偷偷抬头看他一眼都有些不敢，只听得上首那人语气沉重，似有暴风来临之意。

“小佩子，你近日来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仗着朕对你有所依仗？”周文演垂眼皮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只是神志不清说错了话，请皇上恕罪。”徐佩在心里思量着如果她把梦后供出来，活下来的机会有多大，毕竟命都没了，什么都不用再想。

周文演沉默半晌，“你何罪之有？”

“奴才有失言之罪。”徐佩避重就轻，伏在地上，声音有些闷。

“看来小佩子自认为是朕的错了？”周文演声音渐渐冰冷，她偷偷抬头瞄了他一眼，居然被他看了个正着，不得只好又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两人突然沉默，殿内掉根针都能听见，周文演咳嗽一声，暗叹似乎演的有些过了？

“不知小佩子可要来好好伺候你呢？”他轻轻一笑，笑的徐佩头皮直发麻。

徐佩心口咯噔一声，又低三下四的砰砰磕了好几个头，白嫩的额头都渐渐的发了红，“皇上，是奴才的错，求皇上恕罪。”

连说了好几声，周文演看着心内有些不忍，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别磕了。”

徐佩依言不再磕头，而后泫然欲泣的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直惹得他的嘴角不住的往上勾。

“好了，我知道了，今日就侍奉小佩子入寝如何？”周文演散漫的靠在椅背上，悠然自得的看着她。

“奴才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奴才自净身之后，一幅身心就全在皇上身上了，如此夜间时时担扰皇上睡不着，所以才会有些警觉，这才有些没睡好。”徐佩全力表着忠心。

周文演饶亦兴致的身体向前一靠，定定的看着她道：“真的么？”

徐佩立刻举手发誓，“奴才所说没有半句虚言，求皇上明察。”

他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探究她所说的有几分真情假意，人大多都是喜欢听些好听的，就算当上了皇帝的周文演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徐佩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大声道：“是奴才的是错，不该多嘴，请皇上恕罪。”说着便高高的扬起手，要掌自己的嘴。

这手离脸不远处，看够了戏的周文演出声制止道：“小佩子，住手。”

听见此言，徐佩的手顿时放了下来，刚刚泫然欲泣要打自己脸的人仿佛不存在，只红着眼睛看着他。

“多谢皇上。”她定了定神，立刻机警的讨好道：“皇上可真是心疼奴才呢。”

“行了行了，就你小子会说话。”周文演摆了摆手，这讨好的话说多也是会惹心厌烦的，所谓伴君如伴虎，这事情谁说的清楚呢。

周文演拿起案上的奏折道：“朕要批阅奏折了，你过来研磨，这事儿要是再做不好我就打死你。”

“怎么可能呢，奴才这就来。”徐佩笑了笑，往案旁一凑，便专心的研起磨来。

可这周文演似乎成心不想让她好过，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捶背，惹得她在心里暗暗的叫苦不跌。

“小佩子，你说朕是不是个明君呢？”周文演突然出声道。

徐佩心里警铃大作，这正是每一个皇帝都会问的话，若是答的好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处，但若是答的不好，恐怕又是一场大难。

她静了片刻，周文演又咳嗽一声，“朕在问你话呢。”

“皇上见笑了，奴才未曾读过多少书，也不知道古时倒底有多少先贤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所谓当局者迷，只要皇上心怀天下，一心为民那这一切且由后人评说罢。”她定了定神，思考说出这段似是而非的答案。

周文演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到是有几分见解，那你可知道心怀天下是何等滋味？”

“奴才不知，心怀天下这等大事，皆是古人圣贤之人所作所为，我只要心怀皇上，一切以皇上为主便是对这天下最好的维护。”她一番话说的很是巧妙，周文演眯着眼看了她半晌，她不由的渐渐低下了头，暗想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