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去迟一步河边对峙

见此情景，中年妇人算是默认了魏毓的问话。

一个小孩，若无从娘胎里带来的病，怎会如此？满县的罂粟，莫非，又是这罂粟带来的病？

中年妇人被送回房间，一名暗卫拿着林静肖的腰牌去县里调士兵。

苏尧难以想象，古月县全县的人，都加入到这样的荒诞杀人中，甚至是谋害亲子。她不能相信中年妇人的一面之词，念头一转，苏尧决定还是去探探别人的口风。

在县里乱逛了好一会，苏尧看清这里的大人嘴巴闭得很紧，什么也问不出来。于是买了些糖果，找那些九、十岁的小孩在下手。

小孩子一开始不说，怕是家里的大人叮嘱过，但苏尧一幅大姐姐的样子，还笑着给糖，他们也就说了一些。但由于都是小孩，并没有什么消息，只知家里的大人有时会半夜出门。

苏尧分出了糖块，一个小孩吃着糖块，突然说道：“我二舅在县外的河旁渡船，那里有很多人。”

河！

苏尧眼皮一动，“在哪里？今天有人吗？”

那小孩点点头，“今早我见爹娘出门了，应该是去那边。”小孩指了一个方向。

苏尧转身跑得飞快，想尽快赶到河畔，虽说不能相信中年妇人的一面之词，但如果是真的，那现在，在河边……

苏尧赶到时，河边站了一圈人，个个披麻戴孝，面无表情地看着河中央。

苏尧透过缝隙，看到河上有水花溅起，连忙跑了过去，那水花也越来越小，苏尧推开两个人，就见河边一人死死按着一人的头颅，将其浸在水里。按着的人见有人来，慌忙松开手，苏尧一个跨步过去，捞起那人，那人五官扭曲，死前一直在挣扎。

苏尧死命地按着那人肺部，一下两下，不见转醒，苏尧将手放到那人鼻端，半晌，默默地收回了手。

河边的人就这样围了过来，面无表情想把死去的人放进河里，苏尧抓着人不让他们靠近，红着眼吼道：“疯子！”

窦晓姝按摩着苏尧额头两边，用水打湿长发，打上皂荚。

苏尧低着头，默默地任窦晓姝施为。

“师姐，你多久没有洗发了？这发都可以搓出泥巴了。”头发里肯定搓不出泥巴，窦晓姝只是想听到苏尧的反驳，等了一会，苏尧还是不发一言。

窦晓姝叹气道：“师姐，要喝酒吗？”

“师姐，要用点饭吗？”

“师姐，要吃糖块吗？”

等窦晓姝给苏尧洗完头发，用布巾擦干时，苏尧哑声道：“师妹，我想喝酒。”

窦晓姝手一顿，“刚刚问你不喝，现在没啦。”

苏尧一笑，眼睛通红，但是没有水渍。

“那我想用饭。”

窦晓姝给她擦好了头发，点头道：“我做了一桌你爱吃的。”

苏尧动动嘴角，想笑个让师妹放心，可实在难受的紧。

窦晓姝下楼把菜带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

苏尧偏好甜食，吃菜时也要浓油赤酱，甜丝丝的。可青云峰厨师的手艺，拿的出手的就是馏馒头。苏尧不会做菜，窦晓姝倒是一手好厨艺，只是没有闲暇做，偶尔会给苏尧莱顿好的。

这桌上摆满了苏尧往日吃过并大加赞赏的菜，苏尧盛了碗饭，默然无声地吃了起来。

没过一会，一道笑声落进厨房：“本王当哪个小偷半夜溜进厨房。”

林静肖着一身紫袍，手上拿了柄白玉洞箫，潇潇洒洒地走了进来。窦晓姝起身准备行礼，林静肖一摆手：“免了，窦大夫你先下去，本王与苏尧有话要说。”

窦晓姝看了眼苏尧，苏尧点头让她出去，窦晓姝犹豫地出了门。

林静肖见窦晓姝一走，坐到了桌上，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菜，嚼了几口，皱眉道：“这菜糖放多了。”

苏尧道：“做给我的。”

林静肖笑道：“你是小孩？吃这么多糖。”

苏尧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这菜就要甜甜的。”

林静肖露出一丝怀念，“来了封地，倒是好久没吃过这样甜味的菜了。”

苏尧一顿，给林静肖夹了一些菜：“那就多吃点。这是师妹做得。平日她可不轻易下厨，若不是……我情绪不佳，你也吃不到。”苏尧说道情绪不佳时还是有些低落，不过转瞬又好了起来。毕竟，师妹才是重要的人。

林静肖看着碗里的菜，愣了半晌，才吃了几口，似是无意说起，“玉骨扇好用吗？”

苏尧一摸腰间，大约是回来换了衣服，玉骨扇不再身上，苏尧尴尬地将手收回，林静肖见她这个动作，眯起眼睛，“不见了？”似要发怒。

苏尧甩了甩筷子，“没有，换衣服留在房间了。那扇子我也不用，王爷赐的嘛，得供起来留作传家宝。”

林静肖被这番话逗乐了，“嗯，本王赐的是要当做传家宝。”

苏尧犯了个白眼，被林静肖带了个正着：“你又是什么眼神？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苏尧收回翻上去的眼球，点头。

林静肖也不扯些闲话，说道：“今日你去看到了什么？”

苏尧一正神色，放下碗筷，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披麻戴孝的县里人，被溺死的人。不带任何感情将自己所见一切说了出来。

林静肖道：“看来那中年妇人所说为真。”

苏尧点头，肃然道：“王爷准备怎么办？”

林静肖摸着洞箫，半晌都没有回答，苏尧以为这事要等做成了才知道时，林静肖开了口：“你去将魏毓叫来。”

“魏毓？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林静肖神色莫测道：“这事和他关系大了。”

苏尧赶忙去找魏毓，魏毓已经睡下，苏尧丝毫不顾男女大防，破门而入，拉起穿着睡衣的魏毓又去了厨房。

魏毓倒不在意穿着睡衣，林静肖倒是怪异的看着他，魏毓指指苏尧，“她把我拽起来。”

苏尧急道：“快说，这件事和魏毓有什么关系。”

魏毓打着哈欠，“什么事？”

苏尧道：“王爷说古月县的事和你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