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这是乔奕谌的房间,我就坐立不安,看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不禁打了个哆嗦,最后选择坐到落地窗前面的沙发里。我用手机查收着邮件,后来觉得有些头晕,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房间的灯光有些暗,我想揉揉眼睛手却被人握着。
“别乱动。”我刚睡醒有些懵懂,听到乔奕谌的声音,像是从头浇下来一桶冷水,清醒得无以复加。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乔奕谌用一只手就轻易地按住了我:“在打针呢,针头刺穿会很疼的!”
我这才发现,床头撑着输液架,我手上还打着针。可是,我一点儿都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乔奕谌看了看药水,俯身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还在发烧。”
我不想跟乔奕谌离这么近,把脸别向一边。乔奕谌侧身躺在我旁边,用手拨弄着我的头发:“你是吃稀饭长大的吧,一点儿小伤就反复发烧。”
我的身体真不怎么好,不是先天不足,是很小的时候就在外求学没人照顾,再加上这三四年总是熬夜。“现在几点了?”
“11点多了。”乔奕谌想起了什么问道:“饿不饿?”
我摇摇头:“可不可以给我一杯水?”
乔奕谌倒了一杯水,我还没反应过来,上半身被他的一只手臂搂了起来,整个人已靠在了他的胸膛前,被他环抱在怀里。我的脑袋砰地一声炸开了,“你放开我!“
乔奕谌并没打算放开我,而是把水杯放在我唇边,我觉得脸上像是着了火烫得不行。为了表示抗议,我就是不张嘴喝水,但是我完全低估了乔奕谌的邪恶指数。乔奕谌垂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我猜你是想我用嘴喂你喝,对不对?”
我从来没想过,每天冷着一张面孔的乔奕谌会说出这样的话,潇湘的话果然没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乔奕谌豁的出去并不代表我也可以。我大口地喝着杯子里的水,我真想问一句——乔奕谌,你这么坏,你家人知道吗?
我刚喝完一杯水,一个拎着医药箱的人走进来:“乔先生,我过来给景小姐拔针。”
“好像还是有点儿烧。”乔奕谌托着我的手,看医生给我拔针。
“药已经起效了,不会出现高热了。”医生又给我诊了脉:“景小姐身体弱,稍稍有点儿炎症就会发烧的,还是用中药慢慢地调理才行。”
“那你开药吧。”乔奕谌沉声道。
“景小姐要多休息,我下去告诉兰姨药怎么煎。”医生退出了房间。
乔奕谌给我身后靠了一只枕头:“厨房里备了粥,你吃一点儿,一会儿才能吃药。”
乔奕谌也出去了,房间里变得格外安静。我先用了一下洗手间,然后洗了把脸。我伸手去摸毛巾,已经有人递给了我。我擦干脸上的水滴,就看到乔奕谌慵懒地靠在门框上看我。
“乔先生,今天已经打扰你很久了,我该回去了。”我这个人特别怕欠人情,因为人情这个东西,怎么也还不清。
“这大半夜的,医生厨子都闹得天翻地覆了,你还想折腾司机?”乔奕谌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病的都晕倒了还不能听点儿话!”
“我……”我自己走总可以吧,霜林醉凌晨两点打烊,现在让王凯派辆车来接我是没问题的:“有人来接我。”
“唔……你是连我这里的门卫都不打算放过?”乔奕谌把我放到沙发上,给我面前摆了一碗八宝粥:“好好吃你的粥,然后吃药睡觉。我早就说过了,我没多少耐心,你是非要挑战我的底线?”
我从不知道自己迟钝至此,原来我一直在挑战乔奕谌的底线——却不自知。真的有点儿饿了,我默默地吃着粥。然后又喝了一碗味道奇怪无比的汤药,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我住哪儿?”
“你说呢?”乔奕谌已经换好睡衣上了床。
这是乔奕谌的房间,让他住别处没有这种喧宾夺主的道理,他该不是让我也睡这儿吧?我下意识地看了下他的那张床,乔奕谌冲我挑挑眉算是肯定了我的想法。
“刚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乔奕谌掀开被子躺下去。
我嘞个去,刚才我是晕过去了好不好……
“病得只剩半条命的女人我不会碰。”乔奕谌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打算站一宿吗,我要关灯了!”
我只好蹭到床边上,床是足够大,但是跟异性睡一张床这种事儿,从我记事起就没有过,真是别扭至极。
乔奕谌伸手关了灯:“你自己回去,烧成傻子都没人管你,别不识好歹,懂?”
“乔先生真是个好人。”我揶揄道:“您的大恩大德我记下了。”
“你打算怎么投桃报李?”乔奕谌忽然把我扣进怀里:“还是肉偿吧。”
“停,你说过不会碰我这种伤残人士的。”我用乔奕谌刚说过的话来堵他。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记住了?”乔奕谌用指尖捏了一下我的脸颊,声音有些黯哑。
我尴尬的蹙起眉头,两只手在身侧不断捏紧。说实话我真是挺害怕的,一边又在懊恼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乔奕谌说的话,我一向都不容易相信陌生人。即使说乔奕谌是陌生人,有些牵强。不过,我对他也真是谈不上了解。
“至于这么害怕?”乔奕谌温热干燥的手掌包裹住我攥紧的拳头,彼此体温的差距才让我意识到,我此时被吓得手脚冰凉。
“呵呵……胆小鬼……”乔奕谌轻笑一声:“不碰你,睡觉吧……”
可能是晚上睡多了,我早上起来的特别早。晨光落在乔奕谌的睡颜上,特别美好。乔奕谌其实长得特别好看,只不过平时总板着一张脸,给爆表的颜值打了点儿折扣。他睡着时的神情是柔和的,而且睫毛很长,感觉有点像《指环王》里的精灵王子。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穿的是乔奕谌衬衫。这是我穿过最贵的睡裙了——一万多Hermès。
“早。”乔奕谌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早。”我走进盥洗室才忽然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们怎么可以像是交往了很多年的男女朋友一样,乔奕谌自然地道了早安,他很洒脱,他一向脸皮厚。问题是我也没局促,这很危险。
盥洗室里准备了新的漱口杯和毛巾,还有一套没拆封的化妆品。我看到那个贵的离谱的牌子就没敢拆,拿了乔奕谌的润肤霜涂了一下。
我出来时兰姨已经把我昨天穿的衣服整理好送了上来:“小姐,您的衣服。”
“谢谢。”我接过衣服,发现乔奕谌并不在房间里,所以开始换衣服。
“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医院换药?”乔奕谌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我条件反射地将毛衫往下一扯,转过头愤怒地瞪着他。乔奕谌扬起嘴角笑了来:“你昨天烧晕了,是我给你换的衣服。”
乔奕谌真是闹哪样?一大早的是要我脑充血而亡?但我这个人属于骨头断了也要死撑的类型,我挑挑眉:“所以呢?”
“我已经看过了,身材很好我很满意,你也不要用这种活见鬼的眼神看着我了。”乔奕谌慢悠悠地晃荡进了盥洗室。
“流氓!”我恶狠狠地吼了一声窜出卧室。
“小姐,您早餐喝牛奶还是粥?”兰姨已经在餐厅忙活开了。
“给我粥吧。”我坐下来翻看手机,发现昨天晚上潇湘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我点开,潇湘约我中午一起吃饭。我跟她敲定了时间地点,兰姨已经把我的早餐摆好了——水果沙拉、小酱菜、奶黄包,还有一碗撒了肉松的白粥。
乔奕谌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不喜欢那些化妆品?”
“什么?”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乔奕谌说什么:“嗯。”
“喜欢什么牌子?”乔奕谌笑着说:“看你挺喜欢我用的那个,给你买套情侣款?”
“不用。”我差点儿被嘴里的粥呛到,难道他以为我会一直住这里?
“那就用我的。”乔奕谌把脸靠过来:“一样的味道,我很喜欢。”
我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觉得昨天发烧的不是我是乔奕谌,现在脑子已经烧坏了,要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衣服嘴脸……啧啧,谁要跟他一样。
“要是不想去医院,一会儿让郑医生过来给你的手换药。”乔奕谌搅动着他面前的粥。
“我一会儿去医院。”刚才我看都医院的催款信息了,今天得去医院给爸爸缴住院费。
“让司机送你去,今天公司有事情,不能送你。”乔奕谌看了下腕表,开始喝粥。
“好。”我真的有点儿乱,昨天像是一个转折点,越过那个点之后我跟乔奕谌的关系变得复杂又微妙。
乔奕谌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我约了潇湘吃午饭所以打算晚一点儿再去医院。没什么事情做,站在窗前看园丁修剪草木。
“小姐,您的汤药好了。”兰姨端给我一碗药。
我看着乌黑的药汁就一脸愁云:“我已经好了,这个就不用吃了吧?”
“郑医生开了三剂药,晚上还有一剂呢。”兰姨谆谆教导:“吃汤药得下功夫,得按剂量吃,要不前功尽弃。”
兰姨跟我非亲非故的,一大早煎了药给我,我实在不好意思不吃,只好端起药碗干了。不过晚上那剂药就没必要了,我绝对不会跑回来吃这个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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