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寒江到底没有理她,蹬车就走,直接回了家。
到了门口,心跳有些快。
许寒江深吸一口,想压制住什么。
总得压制点的,现在不是暴露的时候。
打开门,不是往常的昏暗。
房间敞亮透风,许有华背对他在沙发上抽烟。
烟圈轻佻,强光使他阴影更深。
“爸——”
他喊一声。
许有华点头,把烟拧灭。
半晌又掏出一只,烟雾淡化了他的表情。
“一个人住得习惯吗?”
“嗯。”
“你妈出差,半年才回。”
“嗯。”
“公司资助的那个天才黑客你知道吧?叫梁丁的那个,他姐姐叫梁潮,跟你一个学校的。”
“以后他会经常在公司帮我做事,你有时间带他了解一下流程,我最近抹不开身。”
许寒江没回答。
随后,“我睡了,您先回吧。”
他上楼。
两张七分像的脸,重叠分裂,碎成末,迷他眼睛。
一个穿着短裙跟他表白过,五官俏丽又妥贴,从来不隐晦,反而天真。
周围人习惯远望,他也许能攀登,但他不愿攀登。
为什么不烧掉那两张一样美好,又一样可恶的脸呢?他时常想法冲动。
如果不压抑点什么,会出大乱子的。
他叹息。
刘西禹常常举止怪异,今天格外过头。
“有话就说!”实在受不了被人上下打量,梁潮一脸不耐烦,“但我没有钱,除了感情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你很快就会有钱了……”幽幽冒出这么一句,刘西禹继续诡异地打量她。
“什么意思?你给我钱吗?”梁潮恍然大悟,“你去卖了?”
继而若有所思,“那钱应该不够给我分吧……”
“你瞧不起谁呢?”刘西禹立马挺起女人的资本,义正言辞道:“我要是去卖,至少可以养活非洲一半的难民,撬动整个亚太经济!”
“我相信你!”梁潮诚恳附和。
总觉得哪里不对……
刘西禹缓冲了会,决定翻篇,先说重要的事。
“你跟许有华是不是禁忌恋了?”
“我艹你妈?”梁潮森然一笑,“我是垂涎许寒江,但我想做他,并不想做他妈。”
刘西禹不以为然,“当年武媚娘也是这么对李治说的:不!我们不能这样!虽然我也喜欢你,但是我是你名义上的妈啊!”
“你到时候可以这么对许寒江说:‘虽然我是你名义上的妈!但我们是身体上的同龄人啊!’”刘西禹手舞足蹈,越说越兴奋。
她过于绘声绘色,引起了梁潮的不适。
“如果我有幸收了许寒江,我一定会用我诱人的身体腐蚀他,丰富的内涵迷醉他,深厚的感情弥漫他,但是绝对不会绿了他。”梁潮信誓旦旦。
听她说,刘西禹深以为然,有着强烈的共鸣。
她虔诚地伸出手,“我对梁丁就是这样的,一颗火热的真心,忠贞不二!”
“呸!”
拍掉她的手,毫不留情,梁潮耍狠道:“意淫未成年,你还有没有点底线了?”
“有梁丁我还要什么底线?底裤我都可以不要!”刘西禹死缠烂打,丝毫不顾及梁潮为人姐的心情。
“啊!交友不慎啊!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只想睡我弟弟!”梁潮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刘西禹紧紧抓住她的手,语气诚恳,“你放心,我和梁丁都是重情重义的人,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如果你嫁不出去,我们两个就一起照顾你!”
梁潮抽回手,面露惋惜,“许夫人不会放弃干涉弟弟的感情生活,如果梁丁哪天被查出有什么隐疾,那么梁家打开大门欢迎你!”
“我呸!”
未能达成共识的两个人再次不欢而散。
……
“你怎么突然说起我和许有华的关系了?”
“我还以为你真不在意呢……”刘西禹转头看她,隐隐担忧,“学校都传遍了,捕风捉影的事情被描述地确有其事一样……”
“依据呢?”梁潮对学校的八卦传言一直兴致缺缺,她自己都被蒋锋琉那个种马编排过一些黑料。
只是这次对象特殊,不对,是潜在对象的爸爸,特殊。
“不就是企业资助的名额,你又占了一个嘛!”刘西禹同样不可思议,“许有华的资助名额不是一向最有钱资助力度最大吗,谁都想要,结果年年是你拿,可能是谁不服气,随口造谣吧!”
梁潮讽刺地哼笑,“我成绩最好,拿奖最多,父母双亡,没有亲戚,还要照顾弟弟,最优秀的是我,最穷的也是我,难道我拿不应该么?”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生活这么枯燥,好不容易来点劲爆的新闻,谁还管真的假的,不把这点料咀嚼得完全没味儿了,都舍不得撒手的!要不说人言可畏呢,我一开始不也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拿这事膈应你么!”刘西禹有感而发,抿了抿嘴唇,觉得渴。
“我去!牛逼啊!”梁潮眉头深蹙,赞叹道:“见解挺深刻啊!没想到你还是一颗有思想的芦苇!”
“那是——”刘西禹稍显得意,手不经意伸向梁潮桌上的水壶,“如果不是谦虚低调的天性压制了我,我就是A中最闪耀的焦点!”
“我也觉得,”梁潮附和着点头,在刘西禹手碰到水壶之前,迅速抓起一饮而尽。
畅快地打了个水嗝,看得刘西禹喉咙似火烧,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
梁潮嬉笑着感叹,“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不一样,看问题就是比我们这些小年轻深刻得多!”
……
刘西禹很茫然,为什么维持一段友情都这么难?
终于打发了刘西禹,重回安静。
梁潮却更吵闹了。
心里喧闹得不行,想直接冲到许寒江面前。
让他看看,她是个身材品行都不错的女孩子。而且有些超乎常人苛刻的审美。
——绝对不会,和他爸爸。
想着,又是一阵颓然。
万一他不在意她的流言……
放学的时候,梁潮带着心眼磨蹭着。
快最后一波学生了,还是没有许寒江。
她咂咂嘴,缘分让她想多。
于是骑上车,飞快地走了。
晚回去一点,就会跟不上梁丁的成长。他如今,几乎每天都有新段子。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会开心了呢?
梁潮记得,好像在孤儿院被一个男孩子推进女厕所后,梁丁就很少笑了。
刚到孤儿院的时候,她四岁,他两岁。
他们都长得好看,可是只有梁丁一直被叫“娘娘腔。”
那时他不懂这词的侮辱。
稍微懂事后,他再也不愿意跟女生说话了。谁知道在厕所发生了什么呢。
梁丁从来不说,梁潮便从来不问。
但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还是会偶尔有点苗头。
万一是一定需要坦白才能释怀的事呢……
她突然自嘲着笑。
梁丁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的。
想到这,车轮飞快。
他饭应该已经做好了。
身后跟着梁潮的少年,见她的确要到家了,便调头往回骑。
蒋锋琉把外套系在腰间,还是觉得热,又脱下来放进篮子里。
抱怨着:“还以为她今晚会有事晚点呢,真扫兴……”
心里躁动着,他骑到一家私人影碟店,几个短裙社会美女朝他吹口哨,他看都不看一眼。
不是平时的他。
“老板,老规矩。”说完,他脸一红。
老板立刻意会,从一对男女交缠的碟片最底下,抽出一张牛皮纸包。
“最新的,很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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