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墙上那开始木质外壳开始腐烂的大挂钟摆针不断地摆动着,旁边的铜制蜡烛托盘上,一根几乎燃尽的蜡烛上,几只蟑螂在徘徊,烛蜡因为那火苗不断地融化凝固融化凝固......
躺在桌子上的兰馨缓缓醒过来,她刚想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双手连忙抱住头,低吟道:“嘶——,好痛。”
接着,她慢慢睁开眼来。
映入眼帘的是这个不足十平米的昏暗小房间,房间里面堆满各种各样的书籍,很多书籍的书皮都已经不见,一股腐朽味从书架上传过来,可以看出这些书籍都已经有一些年头,一旁,一身黑衣的短发男子正斜背对着她在翻阅着书籍。
似乎因为她的低吟,男子停下手上的动作,稍顿,转过身来:“醒了。”
兰馨因为重创刚醒,视野之内还很模糊不清,只能应声道:“嗯。”,接着,兰馨突然想到现在自己的身处的危险境地,心里一惊,赶紧坐起来,可是刚有动作,双腿传来钻心的疼痛:“啊!呜——”
声音刚出到喉咙还没喊完,兰馨的嘴巴便被一张温暖的大手捂住,抬起的头也被轻轻的托着。
“不要出声,很容易被发现,你现在右腿基本上已经废了,左腿伤的不重,但是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疼痛,所以你就先这样躺着吧。”男子把头靠在兰馨耳旁低声道,那一丝带着温热的气息传进兰馨耳朵,充满磁性的声音,竟让兰馨情绪平复下来。
兰馨脸色微红,轻轻点一下头,男子见后,便缓缓把她平放下来。
此刻,兰馨终于可以看清楚东西了,她等黑衣男子重新回到座位上后,再偷偷看去,只是刚轻微抬起头,男子便察觉到什么一般转头看过来,于是,两个人视线就这样对上了。
兰馨脸色噗一下,原本微红的脸变得更加红润,连忙收回目光。男子很是疑惑,问道:“你失血过度,脸色还这么红,难道发烧了!?”
男子英眉微皱,心里满是疑惑,刚才还没事,怎么突然就这样,不会是其他的急性病吧,怀着疑问走过去。
兰馨还没出声,男子便把那只大手轻轻放在她额头上,感受一下温度,发现确实比昏迷的时候要高一些,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温度计,拉起兰馨的衣袖就插进兰馨的腋下。
猝不及防的兰馨脸色瞬间变成红苹果般,男子也注意到她的脸色,不禁神情变得更加严肃,道:“看来有些麻烦,难道是感染到什么特殊细菌?几分钟之内脸色就变得这么红,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症状?”
“没......没有,我,我没事,天生的,这些都是天生的,等一会就好。”兰馨连忙小声回答道,边说,她还边揉起自己的脸,向男子示意这是正常现象。
“是么,如果有什么其他不舒服,请跟我讲,毕竟这种条件下,任何不适都可能很致命。”男子英眉微舒,高耸的鼻梁下,那因为有些苍白的嘴唇却是让人如此心动。
“嗯,一定会的。”兰馨歪过头去,心不在焉答道。
男子看着躺在桌子上的兰馨,再三确认除了双腿和昏厥后遗症以外没有什么问题后,才继续回到座位上,翻动着那本厚重的书籍,书籍上布满用德文写的笔记,让他脸色不由得严峻几分。
等了几分钟,兰馨悄悄伸手把腋下的温度计拿出来,放在一旁。
刚才黑衣男子过来的时候,兰馨已经看清楚他的样子,兰馨认识他。
他也是旅人中的一位,叫做陈志林,刚上车的时候,胡小凝就把车上所有的乘客都给兰馨介绍过一遍,而这位神秘的男子,则是胡小凝介绍的最少的,只是说了名字,但是却给兰馨留下很深的印象,道理很简单,那就是车上和胡小凝形成强烈对比的人就是他。
胡小凝是车上看起来最为懒散开朗的人,让人觉得得过且过,而他则是一个十分严于律己,话语也不多的人。
来到这个地方前,巴士一直开了三天三夜,期间,他一句话都没有和别人说过,只是一直在默默地看着书籍,然后记录一些东西,还有空余时候会检查一般身上的装备。
那时候,车上有一个旅人嘲讽他,这些武器对于那些东西和玩具没什么区别。
而他一句都没有反驳,那个对所有人都不断嘲讽的人,却不敢再继续嘲讽下去,似乎他这一次嘲讽就已经满足。
到了下车的时候,陈志林便不见人影,胡小凝那时候告诉她,这很正常,陈志林是他们这些旅人之中的一个特例,每一次都是自己单独一个人行动,他会从一开始到回巴士都不见人。
这次,兰馨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男人救了她。
不过,接下来,她的这种情况,那个人会不会和组队的那两个旅人一样,将她抛弃掉,毕竟在这里几个人都很难活得下去,更何况要多带一个累赘。
想到这里,兰馨不由得一阵心凉,她现在这种情况,只要被抛弃,肯定活不下去。
她微微侧脸,望向烛光下默默看书的陈志林,心思慢慢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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