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的秦苗苗走在街上和乞丐无异,外边的太阳晃得她睁不开眼睛,这里似乎一直都是晴天朗日的,至少在秦苗苗来的这几个月里她是没见过下雨。
秦苗苗心中慌乱,怕碰上突然回来的何菜头,所以即使浑身脱力也还是咬牙拼了全力向前走,她要尽快出城去,待在这城里太过危险,毕竟这个镇子不大,何菜头又是这里的老住户,他可以轻易打听到自己去向。
跌跌撞撞的凭着记忆往她来时的城门走去,一路低着头,溜着房檐靠着墙角,不敢太过招摇,越多人见到自己,待会何菜头发现自己不见得时候就会越快找到自己。
来到城门口的时候,秦苗苗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所以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必须搭顺风车,或者雇一辆马,她这个样子是没法徒步走回河东村的。
可是她这副半死不活的穷酸样子恐怕任何一个车夫也不会拉自己,虽然自己包袱里有钱,可她现在这副病怏怏的虚弱像,是万万不敢露出自己有钱的,如果被有心人盯上自己死的更快。看来只有先出了城看有没有去河东村的顺风车。
这个镇子很小,也没有什么守门的侍卫,来往的人都是随意进出,所以秦苗苗毫不费力的出了城。
磕磕绊绊的走了一阵,她实在是耗尽力气,找了一个大树躲在后边,她怕何菜头追出来自己捉回去,如果真是那样她宁愿一头撞死。
太阳一点点的升高,阳光也越来越毒,一点风也没有,躲在树后的秦苗苗嘴唇干裂,因为呼吸困难,胸口剧烈的起伏,眼见着已过晌午,还是没有一辆路过的车,秦苗苗渐渐陷入绝望。
恐怕此时何菜头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正在到处寻找自己,所以此时想回城雇佣马车也是不能了。绝望和无助袭满秦苗苗的心头,恐怕自己就要领盒饭了。
就在秦苗苗眼巴巴的期盼里,何菜头带着一群人扎牙舞抓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秦苗苗吓得紧忙缩回头,转身爬进了身后的草丛里。
何菜头领着人一路骂骂咧咧:“他娘的,这个臭娘们别让老子逮住,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身后的几个人也同样脚步匆匆:“何菜头,你那个娘子会不会回去找她的相公了?这会不见,人怕是已经雇车走远了。”
何菜头闻言,气的一跺脚,咬牙切齿:“臭娘们花了我二十两,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哥几个,跟我去河西村找她!回来我请你们喝酒睡窑子去!”
身后的几个人听了有好处得,立马眼冒绿光:“走,哥几个帮你把媳妇找回来去!”
一行人沿着大路奔着河西村的方向而去,听到何菜头那伙人走远,秦苗苗才敢从草从里爬出来,刚才何菜头的话秦苗苗听得一清二楚,看来他和秦老爹喝酒的时候已经把她们的底细问清楚了,知道秦家住在河西村,恐怕秦老爹把自己嫁给谁也同他说了,不然他怎么那么有信心的就去了。
自己还没有回去,何菜头若是先一步找到苏木,他们人多势众,苏木不明所以,岂不是要吃亏,不行!自己无论如何得赶到他们前边回去,告诉苏木先躲一躲。
秦苗苗心里着急,胆子也大了起来,反正何菜头已经过去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索性跑回城里打听谁家的马车出租干活,可是看到秦苗苗的样子没有一个愿意接这活。
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一辆拉着许多干草的牛车从秦苗苗身边走过,听到秦苗苗着急租车,正好他又顺路,所以答应带秦苗苗一同去河东村。
秦苗苗也不顾天气炎热,钻进了干草堆里,将自己盖了严严实实,还叮嘱车夫一路上不管碰到什么情况都不能说自己在他车上。
车夫是个长相中肯的老头,毕竟拿了秦苗苗的钱,所以很配合的点头,保证一定不会说出去。趴在牛车最底部,秦苗苗紧张的注意着四周动静,要和何菜头走一条路,所以一定会遇上走在前边的何菜头那伙人。
怕什么来什么这句话是真的准,牛车出城没有一个时辰就遇上了何菜头。
一群地痞流氓的模样,车夫本来打算快点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可偏偏还是被他们拦下来。一带听是去河东村,与他们要去的河西村刚好顺路,立马死皮赖脸,连恐吓带威胁硬是也上了车。
秦苗苗就感觉得他们坐在自己四周,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紧紧攥着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觉得这段路走了一个世界那么长,终于牛车停了下来,传来老车夫的声音:“前边是河西村,你们下车吧。我要去河东村。”
一行人连句谢谢也不说,纷纷跳下车奔着河西村而去。见到这群人走远,老车夫趴在车头,小声嘱咐;“姑娘刚才那群人是找你的吧,别怕,已经走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秦苗苗闷声闷气的说了句谢谢。
牛车轮再次滚动,拉着秦苗苗往苏木住的河东村走去。
河西村是秦家所住的那个村子,而苏木和秦苗苗住在邻村河东村,那个何菜头应该只听秦老爹说了秦家的住处,暂时还不知道苏木的住处,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随便一打听就都知道苏木住哪里,所以必须快些回去!
不多时牛车再次停下:“姑娘到了。”秦苗苗从干草堆里探出头,看到果然牛车停在了苏木的院子外。
手脚并用的爬下牛车,将包袱里的银子找出来递给车夫,谢了又谢。
听到门口有牛车的声音,正在挑药材的苏木放下手里的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药渣往门口走去。
一旁的陈荷有些不解的看着苏木:“苏郎中,怎么了?”
苏木摆摆手,自顾自的朝着门口走去,刚走出两步,一道瘦弱的人影跌跌撞撞的闯进他的视线里。
瞳孔骤缩,不自觉脚步慌乱的走到秦苗苗跟前,双手接住身子摇摇欲坠,险些跌倒的秦苗苗,语气带着他自己都不可知的心痛疼惜:“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牢牢攀住苏木的胳膊,熟悉的悠悠药香又萦绕在鼻端,熏得秦苗苗眼眶发热,这么多天以来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决堤。无论何菜头如何的打骂,秦苗苗一直倔强的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她认为在不在乎自己的人面前流泪只是懦弱的表现,不会得到一点疼惜和可怜,她不想在伤害自己的人面前服软。
见秦苗苗哽咽不语,苏木心中的怒火升腾,是谁?到底是对纤弱的她下此狠手,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他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看着怀里的人儿又是疼惜万分,胳膊一个用力将秦苗苗打横抱起,口中亦是温声软语:“莫怕,有我在,我会护着你,替你出这口气。”
这么多天的恐惧,担心混着极大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终于可以将这么多天受的苦说给他听,不用自己在咬牙忍着。
刚要开口,秦苗苗却在望向苏木身后的一刹僵住,她看见陈荷站在苏木的身后,此时正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泪目的原因,看不太清楚陈荷更深层的情绪。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僵硬,苏木随即回身,他看到的陈荷却是满目的关切在看着秦苗苗,随即不解的问道:“恩?怎么了?”
秦苗苗似乎回过神来一样,心头在看到陈荷的那一刹除了委屈又多了一丝怅然,随即拭了拭眼泪,声音失落沙哑:“苏郎中,快躲躲,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捉我了,就是他将我打成这个样子的。我不想被捉回去。”
苏木皱皱眉,他不悦的即是秦苗苗被打,其中还有一丝不悦是来自秦苗苗,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在看到陈荷的那一刻,秦苗苗对自己的依恋似乎没有了,又变成个初来自己家中装乖卖可怜的她。
不及深究,院子外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是何菜头带着他那些狐朋狗友寻到了这里。
“臭娘们,你果然在这里!”何菜头冲进了院子里,打量了一下苏木,见到他身材虽然高挑但是并不粗壮,心里暗暗窃喜。原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看来今天不仅能把这小娘子带回去,揍这个小子一顿说不定还能把请哥几个吃饭喝酒的钱抢回来。
苏木睨了他们几个一眼,目光中的愤怒和厌恶显而易见,看到苏木阴狠的目光何菜头和身后的那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寒战,苏木的目光犹若地狱罗刹一般使人恐惧,此时他仿佛是抬手就可取人性命的地狱杀神。
苏木冷笑骇人,这群杂碎是自己找上门的,可怪不得自己下手狠辣。
声音高冷带着浓浓的鄙夷,仿若天神一般的人物在训诫最卑贱的奴隶:“就是你伤了苗苗?”
何菜头一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郎中还敢和自己嚣张出言不逊,虽然害怕,但还是强壮镇定,面色凶狠:“我擦,你是没挨过揍还是怎么的?快点把这个臭娘们给我交出来,在跪在给爷爷我磕几个~”
何菜头的话还有半句含在嘴里没说出来,苏木侧身一个扫荡腿重重的踢在何菜头的脸上。苏木虽然抱着秦苗苗但身形依旧灵活,顿时何菜头被提到踢到在地,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目录
加书架
打赏
送月票
设置
详情页
1
张月票
2
张月票
3
张月票
4
张月票
10
张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