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何菜头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他身后带来的那群人也不敢出声乱动,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个郎中可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文弱,刚刚那一脚怕是踢在谁身上都要养个十天半月。
何菜头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过了好久才呻吟出声,他只感觉自己的下颌骨被撕裂一般的疼,下颌已经不听使唤,嘴根本就闭不上。
手肘支撑着身子,好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想开口说话,可声音没出来,血先喷了一地,狠狠的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抹了一把嘴角,忍着下颌传来的剧痛,想给自己争回点面子:“里小子,不涝命里。”因为牙被踢掉,说起话来漏风,含含糊糊的走音根本听不清。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哥们正怒视着苏木,可是一听到何菜头说话,有一个哥们没绷住竟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这一笑立马打乱了严肃的气氛。其他几个也跟着笑了起来。
何菜头见着被自己人嘲笑更加气恼,对着身后的几个招呼一声:“被笑了,给我揍他!”
虽然何菜头被苏木踢了一脚受伤不轻,但他认为双全难敌四手所以他也没有真正的害怕苏木,但很快苏木就教给了他后悔几个字怎么写。
怀里的秦苗苗始终没来得及放下,见到几个人扑来,苏木也不打算和他多做纠缠,旋身转体,几个起落,一招一个。将他们重重的踢翻在地。
抱着头的,捂着肚子的躺了一地,苏木却衣袍袖角都不曾凌乱半分,居高临下,冷眼睥睨这躺在地上惨叫的人。心头的怒火依旧在升腾。
将秦苗苗安放在陈荷的身边,走到何菜头身边,抬脚踩在再一次被打倒的何菜头的胸口上,声音冰冷直袭人心脾,让人通体胜寒只想远远逃离:“哪只手打的苗苗。”
何菜头已经被恐惧支配,抖着嘴唇求饶道:“爷爷,扰了我吧。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惹了你老人家。”
苏木眉头一皱:“废话太多,那就两只手都废掉!”说完不再给何菜头任何求饶的机会,拎起何菜头的双手,攥住手腕双手一起用力。
咯吱吱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紧着就是何菜头撕心裂肺高声的惨叫。原本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见到何菜头被苏木硬生生捏断了腕骨,个个吓得连滚带爬逃出了苏木的篱笆小院。
苏木冷声嗤笑:“滚回来,把他给我带走。别在让我看见你们!”
苏木的话他们哪敢不听,几个人吓得跑回来将还在惨叫的何菜头拖走了。
秦苗苗看着如地狱修罗一般的苏木也被吓得抿唇不语,苏木纵然在她心里有着千般面目,可是她也没有想过文弱傲娇的他竟然还有着如此嗜血骇人的一面。
苏木走到秦苗苗跟前,看到她睁大双眼看着自己,想必也是被刚才的自己吓到了,毕竟十几岁的小丫头,见不得如此情景也很正常。
抬手将秦苗苗重新打横抱起,大步走回屋子,陈荷望着秦苗苗被苏木抱在怀里,眼中的嫉妒的怨恨显而易见,爹明明说她已经被秦老头卖了,竟然还不知廉耻的跑回来了。
强压下心头的怨气,乖巧的低头跟在苏木身后,可是脚才迈进门槛就,苏木冷淡疏离的声音响起:“你娘和你弟的药我已经包了,带回去吧”
陈荷刚刚压下的不甘怨气再度迸发,目光犀利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秦苗苗,甚至带着些杀意,人尽可夫的破鞋,为什么还要回来缠着苏郎中!
想到此陈荷的神情恶毒起来,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大着胆子走近床边:“苏郎中,你怕是误会了。我听我爹说苗苗是自愿爬上那个鳏夫的床的,当时我爹就在场。”
听了陈荷的话,秦苗苗立刻望向她,眼中是了然,自己早就看出来这个陈荷心机重,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现在当着自己的面撕破脸皮了。
平复了一下情绪,自己现在病的走路打晃,战斗力太弱,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看了一眼苏木,历时泪眼朦胧,眼中无限的委屈,拉住苏木的衣袖,声音嘶哑:“苏郎中,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我这浑身的伤就是因为我拼死不从那流氓,他气急将我打成这样的。我还曾咬舌自己,现在舌头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两行清泪随着话音而落,秦苗苗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苏木:“苏郎中,请你相信我,我还是清清白白的。”
陈荷心中不屑,在别的男人家里住了十多天,还说自己是清白的,呸!真是不要脸。
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苏木却对着陈荷摆手:“陈姑娘回去吧,我还要照顾苗苗,就不多留你。”
陈荷不甘的瞪了秦苗苗一眼,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会引得苏木厌烦,看来自己得想个别的法子让苏郎中知道她真的不是个正经女人。
朝着苏木俯身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屋子。
陈荷离开,屋子里就剩下苏木和秦苗苗二人。看着秦苗苗的脸色,苏木轻叹一声,将手搭在秦苗苗的手腕,可是刚刚将袖子撩起,苏木的目光又变的阴冷,秦苗苗的胳膊上大大小小布满了青紫和瘀痕,苏木后悔自己出手真是轻了,应该直接结果了那个畜生。
苏木的眉头渐渐拢起,最后变得阴沉可怖,本以为自己让这个丫头离开就可以躲过这场霍乱之灾,没想到让她白白受了委屈和皮肉之苦不说,这霍乱还没有躲过去。
看她这情况已经病了多日,恐怕再不抓紧找到对症的方子,性命堪忧。
秦苗苗折腾了这么多天,终于算是可以安稳的歇上一会,在何菜头的家里,她时时刻刻都警觉着,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因为她不知道何菜头什么时候会狗急跳墙,毁了自己的清白。
秦苗苗疲累的眼皮发紧,怎么样也睁不开,浑浑噩噩间开口:“苏郎中,我想睡一会儿。”
苏木点头,随后离开屋子,他必须要尽快找出治疗霍乱的方子来,若不然这个丫头怕是熬不过三日。
得了霍乱最主要的是呕吐腹泻,病患将药喝下去,还没有等到发挥药效,往往就被吐了出来。而且腹泻的严重,基本过口的食物在胃里没有任何的消化吸收,全都泄出体外。导致气虚体弱,大大增加了死亡率。
苏木趁着秦苗苗睡觉的时间自然是抓紧时间为她熬药,准备热水洗澡,病患自身一定要保持清洁。
熬好药苏木将要端到床边,叫醒秦苗苗要她喝下,可是苏木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药根本吃不进去,刚刚咽下去的药,未等苏木离开就悉数吐了出来。
苏木坐在床边扶住秦苗苗的身子为她顺气,原本就瘦弱的身子经过这一折腾瘦成了皮包骨。
秦苗苗将胃里的药水全部吐干净,好容易坐直了身子,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而无神,直愣愣的盯着苏木,语气哀伤,一副交代遗言的架势:“苏郎中,我怕是要领盒饭了,不过能死在你身边我就已经挺满足了,我临死前还有一个要求,让我洗个澡,走的干净一点儿。”
苏木听着秦苗苗的胡言乱语,看着她煞有其事的表情觉得好笑又沉重,两种矛盾情绪扰得他心绪烦乱。这几日死了不少人,自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这个丫头还说这话给自己添乱,有他在,怎么会让她死了。
“好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一会儿我准备好洗澡水来叫你,我在重新给你熬药,一定要喝下去,只要不吐出来,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秦苗苗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高烧让她头脑发昏,几日未进水米已经让她面色灰暗,整个人如临死的枯花一般,失去了所有的鲜艳色泽。
而且她的精神也很难集中,她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苏木的话,长舒一口气,因为无力,所以说起话来尾音拉得很长:“不吐还不好办,不吃就不吐了,笨蛋。”
“治病怎么能不吃药。”苏木收好药碗准备离开。
秦苗苗被烧得说胡话,已经忘了自己穿越这回事儿,听到苏木如此次说,语调带着不屑:“谁说治病就一定要吃药,打针输液没听过?针灸药浴不知道吗?”
真真的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木心里豁然开朗,对呀!服不下药自己为什么不另想办法?打针输液自己不知为何物,但是药浴自己怎么没有想到!
若是将药放在大锅里熬成药汤,供病患沐浴泡澡,也一定会有药效的!
苏木脸上露出难得兴奋神情,如果这方法可行,那些患病的百姓就有救了。
苏木动作迅速,将藿香,茯苓,半夏,紫苏,桔梗,白术,木香加入锅中煮水。
药香飘散以后,将沸水连同药渣一同盛如浴桶待凉。
所有准备妥当,苏木将秦苗苗半搂半抱的从上床掺至浴桶前。
此时秦苗苗的眼睛都睁不开,脚下也站不稳,医者父母心,苏木无奈只能替秦苗苗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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