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云里雾里

被墨琛调戏之后的褚慕心情不好也不坏，但也懒得和墨琛再多说什么了。

她觉得墨琛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他其实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理他，那他就不会总做些古怪甚至有点惊悚的事。

一旦开始搭理他了，他可能就会做出一些令她震惊的举动。

为了避免她再受到这种精神上的冲击，褚慕决定不搭理墨琛，让墨琛自己读书，她听就是了。

另一方面，褚慕也盘算着，将来是不是可以让墨琛做她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但至少她人还在这的这段时间，如果有墨琛来做她的眼睛，为她读书，那也是极好的。

她之前问过玲儿。

玲儿只是个丫头，虽然认识几个字，但读书是肯定不行的。

红儿别说读书了，就连认字都困难。

这么一来，就只有一个墨琛，既认识字，又能读书，做她读书时的眼睛也再好不过。

虽然想让墨琛帮她办事，肯定要有条件，墨琛的条件无非就是亲一亲……但看着是有点丧权辱国，但她也是墨琛名正言顺的妻子，也无所谓了。

想通了之后褚慕顿时豁然开朗。

“相公，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儿吗？”

“嗯？”

“相公……我看你读书读的也蛮好的，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读书才对吧？”

墨琛把书放下，好整以暇地看着褚慕。

“还好吧。”

“那你以后能不能经常读读书呢？”褚慕也不想拐弯抹角，“我喜欢读书，但我的眼睛看不见。既然你可以读书，那你是不是能帮我读？你来做我的眼睛，我用听的，如何？”

墨琛没说话，好像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其实他就是在观察褚慕的小表情。

褚慕的眼睛看不见，大大的眼睛却没有神采，但这并不能阻止她用眼睛来表达情绪。

就好像生气的时候，她会皱眉，眼睛会微微眯起。

高兴的时候她的眼睛会弯成月牙状，看上去十分可爱。

当然，褚慕也有算计人的时候，在她算计人的时候，她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多眨两下。

这都是她下意识的举动，在墨琛晏漓看来却都是很可爱的小细节，其实也是可以细细品味的。

似乎等的时间有点长，褚慕不大高兴了。

“你想好了没有？到底愿不愿意为我读书？”

“娘子……”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不就是想要奖励吗？我可以给你。”

墨琛笑了笑。

“娘子，我什么都没说啊。”墨琛无辜地说，“我没想要奖励的。”

“……”褚慕的嘴角微微抽搐，“是吗？那挺好的，不想要就没有吧。”

“不！如果娘子不说也就无所谓了，既然娘子你都提出来了，如果我拒绝了，那就不太好了吧？”

褚慕无言以对。

但是这一瞬间褚慕又觉得墨琛的反应好像很奇怪。

这绝非一个傻子能说出来的话不是吗？

对于墨琛的病情，褚慕真是云里雾里。

似乎像墨琛这种，看过各路的名义，各种太医，结果都一样的病人，病情肯定不会有假。

但褚慕又不愿意否定自己的感觉。

某些时刻，褚慕确实感觉到了墨琛的清醒。

可惜，她的眼睛也看不见，这样一来自己的感觉也就失了精准度，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褚慕想到了自己那三脚猫的把脉能力。

褚慕干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现在的尴尬。

“墨琛，你把你的左手伸出来。”?“嗯？”

“你伸出来给我瞧瞧。”说完这话褚慕又觉得好像不太对，她又换上了一副笑脸，“你不是想要奖励吗？刚才你给我读了许久的书，我现在就想给你奖励了。”

墨琛把脸凑了过去，贴着褚慕的脸，褚慕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你，你这是干嘛？”

“娘子说要给我奖励。”墨琛的语气很坚定，“那不就是……”

“不是，我说的奖励不是这个。”褚慕侧过头去，避开了墨琛，“我的意思是，你把手伸出来，我们……”

褚慕的内心有点挣扎。

挣扎了一会儿她还是觉得这话说不出口。

哎呀，太尴尬了！她也是个保守的姑娘啊。

但为了验证自己心里的疑惑，褚慕咬了咬牙说：“我的奖励是拉手。怎么样，也很不错啊。不是只有嘴对嘴接触才算是奖励，我觉得任何接触都能算奖励。”

“咦？是这样吗？”

褚慕觉得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

她干笑了两声想掩饰过去。

“那好吧。”

墨琛最后还是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

褚慕抓住墨琛的左手，将手指放在墨琛的脉搏上，为墨琛诊起了脉。

墨琛微微一笑。

果然，他就知道褚慕这么机灵，肯定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给他这样的福利，八成是有问题的。

好在他一直都在用药，好让他的脉象维持在紊乱的状态下。

就算医术再高明，也诊断不出这样紊乱的脉象。只能知道脉象奇怪，这人肯定不健康，但也无法判断是什么病症。

既然不能判断到底是什么病症，而他现在又呆傻，那就只能认为这就是脉象紊乱导致的。

这么多年，为他把脉的人大夫有很多，没有一个能拆穿他，他相信褚慕也没有这个能力。

果然，褚慕把着墨琛的脉象，眉头越皱越紧。

她摸了半天也不知道墨琛到底患了什么病。

不过她自己本身也没什么本事，学艺不精，把不出结果好像也很正常。

褚慕叹气：“好了。”

“娘子不是说奖励？”

“是啊，刚才就是我给你的奖励，已经奖励过了。”褚慕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墨琛摇头：“这不算！一点都不好玩！”

想到墨琛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这种怪病，其实也挺可怜的。

她一时心软就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唇边亲了一下。

也是轻轻地一碰，墨琛的手背触碰到了褚慕柔软的嘴唇，心一下子痒痒的。

墨琛露出了一记宠溺的微笑。

他真想在这个时候把褚慕搂到自己怀里，好好地亲吻一番啊。

可惜他们两个的关系现在也没有进展，这种事怕是只能想想，还不能做。

褚慕很快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表情尴尬。

“咳，奖励都已经给你了，那你是不是要继续给我读书了？”

“好，只要娘子给奖励，娘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希望如此。”

有书可以听，时间好像过的就很快。

考虑到墨琛这应该没有什么她感兴趣的书，她就把自己想看的书告诉玲儿了，让玲儿帮她找一找。

有的书书房就有，玲儿给褚慕找来两本放在房间里，褚慕摸了摸那些书，觉得自己突然就有了精神。

不过听书的速度确实比不上看书，这倒有点可惜。

秉持着能正常读书到书就已经很不错了的原则，褚慕也没再抱怨什么。

她都这样了，哪儿来的资格抱怨？

晚上吃饭的时候褚慕很贴心地让玲儿替自己给墨琛多夹点菜，目的就是为了犒劳墨琛。

墨琛也在帮褚慕夹菜。

“娘子多吃点。”

“你太客气了。你帮我读了这么久的书，应该很累吧？而且这一天你也没做别的。我知道读书很辛苦，但你其实也可以通过读书获得知识，我们应该算互惠互利。”

墨琛不介意褚慕说的这些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