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燕长风拢眉盯着十七。
“火……火……别,别过来,不要,不要烧我,不要……别,好痛,我好痛,不要!”
疯狂一般的呐喊从十七的口中传了出来。
突然抱着脑袋瑟缩在地上,十七难以自持的哀嚎着:“火,火……燎原的大火,不要再烧了,不是,不是,十七不是妖孽,不是……”
“十七,十七,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燕长风想要上前,而十七却跟疯了一般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双腿不停的磨蹭着后退,盯着燕长风,就好像她眼中看到了恶鬼一般。
“十七,十七,你看看我,你……”
“丞相,十七公主,属下来迟,还望丞相见谅!”门外冲进来一个铠甲武士,屈膝半跪在燕长风的面前。
现在哪儿还有心情管他?燕长风全部心思都放在十七的身上,再次伸出手去。
啪的一下,手被重重的击打,面前的女孩突然睁开了眼,那双眼中充满了憎恨的仇视:“是你们,是你们这群恶鬼,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十七,你到底怎么了?”
“走开,火,火……”十七凄烈的大声喊着。
燕长风仍旧想要上前,而身后的燕鸣却马上喊道:“大人,是烛火,烛火点燃了帘子!”
说话间已经冲了上去,将那被燃起的帘子扯了下来,抬声大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我把火熄灭了?”
那前来接应之人似乎还很是懵懂,在燕鸣的命令之下,这才幡然醒悟,飞快的冲了上去,手脚并用的帮着燕鸣将火熄灭。
燕长风看着那燃烧的火焰,心头一阵乱颤,多年以来的噩梦似乎也在他眼前浮现,当年那场足足少了三天的大火,是他永生永世都无法磨灭的痛……
可十七,十七怎么会?
想到这里,燕长风又扭头看着此时已经将自己蜷缩成虾球状的女孩,慌忙冲过去,不顾她的踢打,将她拥进怀中。
“十七,十七,没事了,火已经扑灭了,已经灭了,没有了,没有了。”
失焦的双眸盯着眼前的男人,十七哭喊道:“别碰我,好痛,好痛啊!好痛,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
“十七,没事了!”
“没事?没事,哈哈哈,怎会没事?听?你听到那些冤魂在哭喊了吗?你听到我身上被火燃烧发出的吱吱之声了吗?你听到十七在哭喊的声音吗?呵呵,没事?怎会没事?”
“十七,你怎么了?我是燕长风,我是燕长风……”
“燕长风?长风万里?长风……墨长风,你不得好死,我就是下地狱也会诅咒你!”
眼前的女子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那双含泪的眸子此时好像已经快要渗出鲜血,惊得燕长风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是她,是她回来了?是……
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十七的眼神却又突然变成那副懵懂无知却又脆弱不堪的单纯之色:“好痛,好痛,弱鸡,你看到烈火正在将我的身体每一寸都吞噬吗?好痛,真的好痛……”
“十,十七?!”燕长风自己都不敢确定的迟疑着看着眼前的女孩。
双眼蓄满已久的泪珠终于顺着眼角滑落,十七浑身冰冷的突然晕厥在燕长风的怀中。
诚然已是浑身脏兮兮,诚然现在的十七公主已经狼狈不堪。
但一向忍受不得半点污迹的燕丞相却始终抱着她,像是疯了一般的从百花楼狂奔出去,全然看不到他脸上一丝难以忍受的表情。
十七公主府内,此时夜半时分却早已灯火通明,宫中的太医被一个个的揪到看公主府,堂堂一国丞相一脸狼狈,身形憔悴的站在廊下。
“回,回丞相,公主并无大碍,该是受惊吓过度……”
“废话,什么叫无大碍?无大碍却昏迷不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长风头一次如此大声的怒吼,以至于他一向精致的打扮也有些凌乱。
些许发丝混乱的飘在颊边,却又浮现出一种慵懒的妩媚之色。
“这,这就是……就是受惊吓过度,只要,只要休息,下官料想,明天就回醒过来。”
“你料想?十七公主身份何等尊贵,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你的料想,你觉得皇上会满意吗?”燕长风怒斥着。
“下,下官……”太医颤巍巍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院外急匆匆冲进来一人,抬眼看着燕长风,突然怒吼道:“你把十七怎么了?”
“你问我?这该是本官问你的吧?身为十七公主的师父,你不好好守在她身边,你又作何解释?”
“十七好好的待在公主府,你又为何将她带出去?”褚沛然不甘示弱的吼着。
“我……”燕长风恼火,是啊!要不是宋浅秋将十七带出府去,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我说,褚大人,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您是从小看着十七公主长大的,那,那公主她现在说是受惊过度晕过去了……您说……”
裴六颤巍巍的制止了二人的继续无理取闹。
褚沛然脸色一白,抬起头吼道:“你是不是让十七看到大火了?”
“你怎么知道?”燕长风莫名的问道。
“你,你这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十七生来就惧怕大火,为了克服这一点,她用了足足十年的时间才能勉强面对灯火,你竟然让她又看到了大火?”
褚沛然有些狂乱的恨不得现在一刀杀了勉强的燕长风。
伸手一把扣住褚沛然的手,燕长风喊道:“十七天生就惧怕大火?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你还用问我吗?丞相大人!”褚沛然冷笑着盯着燕长风的眼。
相互不甘示弱的表情,却在房中传来太医惊喜之音而终结。
“醒,醒了,丞相,公主醒了!”
燕长风闻听,瞬间转身,朝着房中迈步而行;褚沛然紧随其后。
满是药香的房中,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惨白的少女,双目紧闭,看上去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褚沛然一把揪住太医吼道:“哪儿醒了?”
“就,就刚刚,公主她……”太医颤巍巍的说着。
“弱,弱鸡,弱鸡……救我……”时断时续的嗓音传来。
目录
加书架
打赏
送月票
设置
详情页
1
张月票
2
张月票
3
张月票
4
张月票
10
张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