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半天,苏慕差点把自己憋得一口气上不来。
结果就见男人略微疑惑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是摇了摇头。
这是不记得的意思?
蔺衫衫不甘心:“你再想想?既然你想得起何安慕的名字,那你肯定记得你和她的关系呀!”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显得比年轻男人更紧张,深呼吸一口气,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病床上的人想了想,神情依然困惑,最终摇了摇头。
还是不记得。
蔺衫衫不甘心:“那你记得你的名字吗?你的住址?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还有,你记得昏迷前最后一幕是什么吗?”
男人摇头。
那瞳孔里透着无辜的婴儿蓝,仿佛一个刚呱呱坠地的新生儿在打量这个世界。
凡是对上他眼睛的人,竟不约而同怀起了某种罪孽感。
蔺衫衫:“那你……”
蔺衫衫还想继续再问下去,苏慕连忙捅了捅她:“算了,以后再问吧,他刚醒来。”
要是像电视剧里那样,被问得头疼欲裂倒地不起可就不好了……
蔺衫衫的脸上有点失望。
“那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好先这样了……不过以后你要是想起什么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啊!”
男人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竟然配合地点了一个头。
他一点头,蔺衫衫就有一种自己刚刚和某国总统在事务上达成了一致共识的错觉,后退了几步,抓了一下后背莫名浮起的鸡皮疙瘩。
“不过这段时间我们怎么叫你呢?”苏慕提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总得有个名字啊。”
这么一提,蔺衫衫立刻同意:“先起个临时名字,总不能‘病号’、‘病号’地叫啊。”
说着,蔺衫衫背过身,压低声音:“虽然确实是病号。”
“或者找个百家姓?”宋易承已经不知从哪儿翻出了本字典。
蔺衫衫小声开口:“学长,人家也就待两三天,名字取那么认真干什么?”
蔺衫衫最善于从身边的事物里找灵感。
她的目光已经一圈环顾了下来。
“床单,针筒,吊瓶,窗帘,帘子,消毒水……”
“别啊,”苏慕又是捅了捅她,“你想让他一辈子和医院脱离不了干系吗?”
蔺衫衫瞪圆眼睛:“那你说取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苏慕的身上,似乎就等着她做最后的决定了。
也是,这毕竟是她的人,她得拿主意。
“要不,”她开口,“就叫辛巴吧?”
“辛巴?”
蔺衫衫第一个轻喷了出来。
宋易承愣了愣,疑惑着问:“这不是……”
“《狮子王》里面的那只小狮子呗。”蔺衫衫觉得挺有意思,“苏慕家的小狗也是这个名字。”
苏慕就不怕叫混淆了?
蔺衫衫带着点玩味打趣病床上的人:“帅哥,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原本以为对方多少会挣扎一下,结果人家坦然点头,就这么接受了。
蔺衫衫出门的时候嘀咕:“这一定是个没看过《狮子王》的,连点基本的童年都没有。”
宋易承还不放心,转过身嘱咐:“苏慕,要是有什么事搞不定,随时打电话给……我们。”
苏慕眼神明亮:“放心吧师兄!大头你们都帮我搞定了,剩下的就是点细碎的事,我可以的!正好明天是周日,不用上课,我留下来照顾这个病人,看看他能不能恢复点记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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