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承还想交代点什么,蔺衫衫已经把他拉扯走了。
“学长你明天就要去墨世集团报道了,今天还不赶紧准备一下?苏慕这边你就安心吧,她也就是看着傻,其实人机灵着呢,肯定没问题的。”
有了蔺衫衫这句听不出是夸还是贬的交代,宋易承总算是走了。
“苏慕,我家那边还有事,我也得先走了,你可别累着自己。”蔺衫衫扫了一眼床上的人,“反正人已经傻了,你也别太尽心,不是有句话叫做……生死有命吗?”
“人家还没死,”苏慕擦了擦汗,“别乱用成语。”
蔺衫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失忆了不就相当于其中一个人格死了一回?能不能活过来还得另说呢!对了,我这两天抽空帮你查查附近的寻人启事,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好。”
“还有我那继母,现在三天两头找我的茬!她还真以为抓住我点什么把柄就能侵吞我那份家产了?白日做梦吧,”蔺衫衫嘀咕了几句,“我得回去了,还要留点精力和那老女人斗智斗勇呢。”
“嗯,那你赶紧回去吧。”
蔺衫衫家的家事,苏慕从来都看不懂。
当然,这些也距离她很遥远。
“走了啊,苏慕拜拜!”
“路上小心噢!”
蔺衫衫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苏慕和病床上的年轻男人。
苏慕想开口和他聊两句,但又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你”字和“您”字在她唇边徘徊。
因为猜不透这男人的实际年龄,她拿捏不准:是用敬语呢,还是不用?
“你……”
最终,苏慕草率地选择了一个。
但是话一出口,她立马又想到!
她不是给人家取了个名字吗?当时蔺衫衫和宋师兄都在场,是有人证的!
“辛巴?”
她试探问了一句。
对面的男人,微乎其微地点了一个头。
他的眼神里有淡淡的光芒在涌动。
“辛巴?”
她又试探地叫了一句,好像是在熟悉这个名字。
对面的人又是轻轻点了个头。
与此同时,他的唇边泛起了一弯弧度。
这个弧度弯起来的短短的四分之三秒,医院的背景都仿佛变了,有绿色的藤蔓爬上了四面墙壁和天花板,床和床的间隙有盛开的大片的向日葵,盎然的一片生机。
苏慕一时间如同被春风拂面,大地照耀,心灵都被净化了。
她站了许久,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辛巴?”
苏慕怔怔地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这真是天底下再有魔力不过的字句。只是这么念一下,就仿佛和面前的人绑定了什么契约关系,辛巴就是他,他就是辛巴。
面前这个人开始成了她生命中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一个人,而不再是茫茫人海里的路人甲乙。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还会回应她!
哪怕是极其微小的反应,也把苏慕激动得想要立刻跳起来,敞开怀抱唱一首《感恩的心》!
旁边的老爷子刚戴好老花镜,还没来得及抖开报纸,就看见旁边的一小姑娘上蹿下跳,好像是认养了一只宠物狗般的兴奋。
“以后你就是辛巴,辛巴就是你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白板,唰唰几笔,“你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吗?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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