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车祸
相比痛苦的光阴在煎熬里格外长,快乐的日子总是太短暂。陈潇潇带着不舍回A城了,说把心留在南京了,把自己藏在刻了名字的玛尼石上,挂在林祥的胸前,朝夕相随。
枕头边似乎还留有陈潇潇的芬香,手紧握住胸前玛尼石,和陈潇潇视频聊天结束,林祥睡梦里还带着笑。
叮叮,一阵电话铃响,林祥闭着眼睛抓到手机,眯着眼一看,是史云菲,皱了下眉头,十一点多了,不知道这么晚了打电话什么事。"林祥,我生病了,额头烫的厉害,浑身没有力气,头晕眼花,感觉喘不过气来"不同往日大嗓门,史云菲电话里透着乏力。
林祥一机灵,好端端怎么生病了?这么晚她肯定不想打扰她父母,正在犹豫要不要让老白过去下,那边史云菲的声音又传过来:"算了吧,你说任何时候有事,你会尽力,这会确实太晚了",一副挂电话的架势。林祥没来得及牙疼:"你等着,身体要紧,我马上过去带你看医生"。
很快到了史云菲小区,因为之前林祥借住过这里一段时间,车牌办理了登记手续,林祥直接进了小区,把车停在楼下,快速的赶往史云菲楼层。
门口叫了几声,并不见史云菲答应,打电梯她也么有接,林祥一下心里急了起来,答应过要照顾好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面对史云菲父母?林祥在门口急的团团转,忽然想起,当时史云菲习惯把备用钥匙放在门框边上,说担心那天忘记带钥匙。随手上面一摸果然还在,快速的打开门,把钥匙重新放回去,客厅里灯是关着的,只有史云飞菲卧室里门虚掩着,透着幽暗的灯光。林祥急急的叫了几声,没有答应,小跑着冲进史云菲的房间,发现床上没有,正要回头,一双裸露手臂紧紧的抱住了林祥。
林祥瞬间懵住,后背感觉一对丰满挤了过来。林祥石化在原地,脑海布满史云菲香辣的身体,哆嗦着:“史云菲,你到底病了没?”林祥急剧着颤抖的身体,闭着眼睛,内心极度挣扎。和陈潇潇朝夕相处这么久,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有,却没有迈入临门一脚,不是不想,只是想留给双方最好美的自己,等待那一刻。
而此刻,林祥头脑一阵阵发热,内心内的热浪,沿着血管,凶猛的冲击着自己全身,他知道,史云菲此刻一定全身玉体乍现在自己身后。
“没错,我病了,日日夜夜想想你,病入膏肓!林祥,爱我吧,给你我的一切!”史云菲酥软的声音,吹在林祥耳边,吹的他麻麻的,痒痒的。
林祥颤抖着,抓住史云菲环在自己胸口的手,温润中滑滑的,暖暖的热度沿着手臂传来,让自己瞬间迷失。额头汗涔涔直冒,手背颤颤嗦嗦中碰到了胸口的玛尼石。“嘿,我在这里等你呢”。陈潇潇微笑的脸,脑海中闪过,冷汗瞬间凉在林祥的心里,暗骂自己畜生,伊人刚走,内心就受不得一丝诱惑,眼神里恢复了理性。
掰开史云菲的手臂,说声对不起,转身走开,史云菲用力的扯,抱住林祥的脖子,掂起脚尖,吻在林祥的嘴唇上,胸前挤压着,林祥双手无措,不知道放哪里,转过身,用力把史云菲推在床边,连说:“对不起对不起,你一定可以找到比自己好一百倍的男士。”
林祥快步的想逃离,走到客厅,史云菲竭斯底里的哭喊:“林祥,我史云菲哪里差了,比不上你的网友!我他么真是犯贱,真是贱,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一边用力的扇自己的耳光,啪啪啪在她自己脸上,像一柄柄大锤,声声响在黑夜里,响在林祥的内心深处。
车开出史云菲小区,林祥脑袋一直嗡嗡发懵着,眼前晃荡这史云菲光洁的身子,脑海中响着她啪啪耳光声,用力的拍打了自己滚烫的右脸。
不知道何时天空中开始迷蒙着雨,林祥费力的看着挡风玻璃前,模模糊糊的灯光散在玄武大道,好半天才反映过来,是下雨了。漫无目的的开着,思维一片混沌。摸着手机,给老白打了电话,说出来抽支烟,老白本来抱怨的声音到嘴边,又吞咽了回去,意识到林祥似乎遭遇了什么,问他在哪里,他说玄武大道,老白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十五,正准备问林祥具体哪里,老白耳边听到砰的一声炸响在耳边,惊的一下清醒过来,大声喊:林祥,林祥,只有一片吵杂声。
二十分钟后老白找到了林祥车祸点。一辆从侧面驶过来无牌照的渣土车撞在林祥的驾驶座,林祥车子安全气囊已经自动弹出,车子缺面目全面,老白拼命的想把浑身是血的林祥拉下来,却无功而返。林祥的血在车门上,在雨水里,在马路上,映射在悠悠弱弱的车灯前,刺得老白阵阵发晕。
渣土车驾驶员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像风中的鹌鹑一样,此刻瑟瑟发抖在雨里。
中年人,一定家有老小,等他照顾,养家糊口,乍暖还寒的出春里,一件单薄的衣服,颤抖在雨夜里,涨红着脸,呼着酒气,他一定在侥幸里,多么平常的日子,只是下了点雨,喝点酒暖和下,往常一样,晚上车辆不多,加大马力,多跑几趟,多挣几车钱。
不曾想过,侥幸会在你每个意想不到的时刻,让你买单。
老白二话没说,一个拳头飞在渣土车司机脸上,哭喊着:“草泥马,你个孙子着急着投胎呢?还是死了老婆孩子了,为点钱至于杀人吗?…旁边的老板模样,说”兄弟,私聊吧,老白一个巴掌护在他眼睛上,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120和保险公司车子先后赶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林祥抬上担架,紧急做了简单处理,止血,输血,呼哧着去了某人民医院。
老白拿了林祥的手机,包等,和保险公司人简单对接后,急匆匆赶往医院。交费,签字,签字,所有流程结束后,站在重病监护室外,老白无声的眼泪止不住流,心里默念,兄弟一定能挺过去。
翻开林祥的手机,老白记下陈潇潇的电话,拨了过去,想想这会还是凌晨四点多,赶紧挂掉,雨水、汗水浸湿着老白身体,禁不住这会浑身发抖,想了下又打电话给史云菲。电话两声响过后,史云菲干涩的声音响起:“半夜电话是死人了吗?不知道我还在睡觉。”不曾想,老白呜的一声哭出声来,吓了史云菲一个措手不及,沉默片刻说:“有什么事?”老白断断续续的说了情况,史云菲说她现在赶过来,让他坚持会,问他现金够吗,需要带什么?老白说带条干毛巾,有男士的外套的话带过来,他身上确实也没有多少现金,太突然了。
半个小时不到,史云菲噔噔的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看着红着眼睛浑身湿哒哒的老白,自己眼泪也扑簌簌的掉,史云菲哽咽着,让老白凑合着换下他爸爸的衣服,安慰老白的同时,安慰自己一样,低声干涩着声音说,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然后催促老白赶紧换衣服去,自己再外面等着。
老白把林祥的手机和包放在凳子上,找地方去换下已经湿透的衣服。穿着史云菲爸爸的衣服,发现除了颜色老成外,尺寸大小还比较合适,把湿的衣服放进袋子里,发现史云菲在重病监护室外低声抽噎着,老白又把放在凳子上林祥的包一起收拾起来,然后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一时也没想起来,靠着史云菲坐下,相互安慰着,焦急着,忐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