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可不能去妓院

“当家的，明天你去趟镇里的窑子吧。”

幽兰突然睁大眼睛，停下脚步，这杨氏是个大醋坛子加悍妇，借杨福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逛窑子啊，想都不能想啊。

同样不解还有杨福，不过他还带着那一丝难以压制的兴奋“我去那干啥，干你就挺好了。”

杨氏剜了杨福一眼，没好腔调“你个土鳖还想要逛窑子？美死你！我是让你去窑子里问问把那个死丫头卖了。成了克夫的寡妇谁还能要她。长得还有几分模样，能买点钱。”

幽兰在我窗外听着杨氏的话，只觉得手脚发抖，周身发冷。她在杨家也不长不短也生活了十六年，做牛做马，家里的农活都是她在干。就算是一条狗他们也不应该如此的抛弃，可自己竟然连一条狗都不如，被杨家人弃之如敝履。

杨福沉吟了一会儿“成，要不留家里也是吃干饭，成才都娶媳妇了。她没用了。”

杨福的话雪上加霜，彻底断了幽兰对养家仅存的一点希望。

第二天一早，幽兰早起做饭的时候，就看到杨福起身出门。

杨氏披头散发的也从屋里跟出来，还不住的嘱托到“你多问几家，别亏了。”

杨福点点头，出了院门。

杨氏看到幽兰在偷偷的看他们，有些心虚，一边用手梳头发，一边骂道：“看什么看？大早晨看到你就生气，怎么不早死呢？”

幽兰偷偷冲杨氏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我死了，把你卖进窑子？”

“你说什么。”杨氏声音提高了八度。

幽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昨夜她可是几乎一夜没睡，瞪着眼睛，想了一夜。她可不能让杨氏得逞。自己可不能去妓院。

做好早饭，杨成才和他的媳妇幽兰叫了三遍才骂骂咧咧的从屋内出来。

杨成才的小媳妇丁如画，年方二八，和幽兰同岁。可每日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

愿意走动了，就随杨成才去镇里的娘家待上几日，不愿意动了，就拿些瓜果梨桃躺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画本。

反之幽兰，整日的忙里忙外，伺弄庄稼，喂猪喂鹅。洗衣做饭，少做一样都要被杨氏骂得死去活来。免不得还要挨上几巴掌。不过杨氏也不敢打得太狠，打得下不了地就没人干活了。

杨氏三人吃过了早饭，幽兰依旧没敢上桌。

收治桌子的时候偷偷塞了一个饼子在围裙里，一会儿割猪菜的时候偷偷吃。

背上一个大箩筐，拿着一把镰刀，冲屋子里说话的三人知会道：“娘，我割猪菜去了。”

杨氏在屋内并没有回应，杨成才和丁如画却是正好从屋内出来。二人都眼色古怪的看着她。

丁如画满脸的幸灾乐祸，而杨成才的眼光却让幽兰有些看不懂。

三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丁如画又随杨成才回娘家了。

幽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神色有些羡慕。

甚至有些嫉妒，为什么丁如画的命就这么好。

幽兰在河边洗猪菜的时候，河边聚了不少洗衣服的村妇。

看到幽兰背着个大竹筐，纷纷朝她望来。当然嘀嘀咕咕的议论也是少不了的：“这丫头，啥命啊。”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妇人冲着幽兰招手：“兰子，你来。”

看到是小慧姐叫自己，幽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这个小慧在没嫁人的时候经常和幽兰在一起结伴干活。所以关系要比别人亲厚一些。

看到幽兰走进，小慧也迎了过去，帮幽兰卸下肩头的大竹筐，语气中带着埋怨：“你咋这么傻呢？还干什么活啊？”

幽兰似乎有些不解，这么多年她不都一直这么过的吗？

“咋了小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