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寒冷的冬日早晨,安阳侯府的下人厢房中,周管家嫌弃的指使着两个小厮把一个丫鬟尸体往外头搬。
“赶紧的!扔乱葬岗去,这都快过年了,真晦气!”
两人连忙应是,刚抬起来,却看见那草席子平白破了一个洞,正缓缓伸出一截儿白花花的手。
这诡异的一幕登时将两人吓软了,草席子一扔,扯着嗓子大喊:“啊!手……死人伸手啦!”
草席子里原本死了的“枝茵”自己扯开束缚着自己的草席,从里头爬出来了。
“啊……苏枝茵诈尸了!”
院子里看到这惊恐一幕的丫鬟小厮尖叫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看着她。
苏枝茵缓缓看着这群穿着古人服饰的人,还有古色古香的建筑,只觉得脑子阵阵发晕,恍惚的很,她不是在医院吗?
她记得自己因为加班晕倒,医生拿着起搏器给自己电击,然后……她就不知道了。
远处走来一个沉稳些的中年女人,怒斥道:“嚷嚷什么!”
走到了近前,那女人突然就黑了脸,大踏步的走过来,大声骂道:“好你个小贱蹄子,还会装死了是吧!怎么,憋不住了?不装了?”
苏枝茵听着每一个字都觉得听不懂似的,她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就在这时,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可爱的声音:“苏枝茵,加班猝死,勤劳敬业,特许你魂转时空,续命再为,配“丰收”系统,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你的复生便是对你的奖赏。”
一瞬间,无数的画面与讲解分至沓涌,最终汇成一个信息——她魂穿在另一个时空的女孩儿身上,她也叫苏枝茵,如今十五岁,十二岁被卖到安阳侯府,做了一名扫地丫鬟,她性情孤僻,不常与人接触,三年了仍是最低级的扫地丫鬟。
前两日雪融,异常的冷,她扫雪时打湿了鞋袜,嬷嬷也不让换,回去当晚就发了高烧,第二天一直昏迷着,却被误以为躲懒,罚了二十大板后,病上加伤,今早上便熬不住去了。
“胆儿肥了是不是,今日我非教训教训你不可!”王嬷嬷气急了,甩手就是一巴掌往枝茵脸上落。
“我没装死!”苏枝茵翻身躲开,虚弱的辩白。
但是原主毕竟是有伤在身,还在发着高烧,她动作很缓慢,脸虽然躲过去了,但是却结结实实的挨在了背上。
“啊!”苏枝茵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背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如同被撒了辣椒水一般,痛的全身颤抖。
“我,我没用力啊。”王嬷嬷看这样子也有点慌,她虽说是大太太身边的管事婆子,有些威严,可到底也是奴婢,她是不能将人打出个好歹来的。
“王嬷嬷,我没装死,我方才被人抬着,忽然觉得闭住的胸口好似通了一般,一个喘气儿这才活了过来,不信的话,您可以去找周管家还有那两个抬着我的大哥问问。”苏枝茵咬着牙说完这段话,这些都是从方才脑海中出现的片段中知道的。
还有那个神秘的声音,也很是蹊跷,但现在顾不得这些了,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是,是啊,王嬷嬷,今早上周管家摸着没气儿了才让我们抬走的。”其中一个抬草席子的小厮说道,如今已经扯出了周管家,他当时也在场,如果不说实话也实在说不过去。
王嬷嬷听到这估摸着这小妮子确实没装死,但是今日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了面子,她心中很是不痛快,当即故意道:“哼,谅你也不敢糊弄我,没死就赶紧起来干活。”
起来干活?枝茵苦笑,这具身体如今高烧加重伤。
她很快权衡了轻重,白着唇恳求道:“王嬷嬷,能不能让我今日请个假,我想出府去买点药。”
“你真当你多金贵呢!”王嬷嬷看她恳求自己,面子上总算好过点了,“你休息,那你的活儿谁干?”
苏枝茵抿抿干燥的唇,在心里狂骂这个嬷嬷,没有这么剥削人的!
但是如今形势比人强,时代不同了,她命都被人家攥在手心里。
她脑子转了转,捏了个主意,轻声说道:“王嬷嬷,您向来是个心善的,如今快过年了,您就当是积了福报,今日是您救下我一命,我日后也定会好好报答您的。还有您放心,我白日喝了药,身子好点,晚上就去把地扫了,绝对不耽误差事!”
王嬷嬷手插进袖口里,余光扫过在场这么多丫鬟小厮,没吭声,又看了看枝茵趴在地上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嫌弃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赶紧回来,耽误差事仔细你的皮!”
又不耐烦催促院子里看戏的:“该干嘛干嘛,手上没活了是吧!”
众人赶紧各就各位,王嬷嬷看大家还算听话,觉得自己威严还是在的,满意的昂着头走了。
苏枝茵忍着痛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没有一个人来扶她。
她意识到,原主的这个时代,身份低微便是任人鱼肉。
她是个好强的人,她可以接受一时的困顿,但不会消极了意志。
上一辈子,她也是家庭贫寒,所以她很努力的赚钱,但没想到,凡事过犹不及,最终因为长期的熬夜加班而猝死。
如今老天爷愿意再给她一次活着的机会,她岂能不珍惜?
这辈子她一定得好好过!
顺着记忆走到了街市上,枝茵觉得头越发重了,她咬紧唇,抬头看了看附近,应该快到春杏阁了。
再撑一撑!
人群突然迅速往两边退,枝茵耳畔响起惊叫声,她察觉不对,一回头,一个高大的男人正骑着一匹马冲过来!
“姑娘!快让开!”
那马眨眼已经到了近前,马上的男人高喝一声。
“吁!”
与此同时马儿一声嘶鸣,猛地停住,但马蹄高高的扬起,朝着苏枝茵的脑袋落下来了。
苏枝茵吓出一身冷汗,没有时间了!她攥紧拳头,使劲儿的朝前一扑。
与此同时,马上的男子两手攥紧缰绳,极快的饶了好几道,然后猛地朝左一扯,马儿被强硬的转向——马蹄堪堪擦过枝茵的腿。
“流影,你送这姑娘去……”医馆两个字,在底下女子两手紧紧扒住马腿之时,卡在了嗓子里。
在看到前头黑衣人消失的身影的时候,宋御玔心知已经追不上了,眼中逐渐有了戾气。
他今日追击凶犯,提前让侍卫开路,就是担心伤了百姓,其他人避之不及,只有这个女子横在路中间。
本以为是无辜百姓,真是好计谋,安排同伙冒死帮他拖延!
他倏尔变了脸,冷冷道:“流影,拿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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