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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州像是个暴怒的狮子,油盐不进。
我也被他激起了火气,抬起腿,狠狠向他踹过去,顾凌州吃痛地闷哼一声,我趁机摆脱束缚,跑向房门。
顾凌州扭曲着一张脸缓缓爬起来,几步过去一把抓住我的脖领。
他的大手像是铁打的一样,死死地扣住我的双手,让我挣扎不得。
“跑?我还没尽兴呢!给我记住你的身份!”顾凌州一把攥住我的脑后,眼尾红透,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的挣扎瞬间停下。
是啊,我把自己给卖了。
我怎么能忘了我把自己卖给他了呢?
眼泪不住地滑落,酸涩从心腔蔓延至全身。
我是他包养的金丝雀,不是她的女朋友,我怎么忘了自己没有反抗的权利呢?
他发狠地一口咬在我的小臂上,咬出了深深的血印,像是要给我个教训,又像是惩罚。
他恨意清晰:“你竟敢……竟敢那样对我……”
我醒来的时候,顾凌州早已离开。
看着床头柜上的银行卡和死死锁住的房门,昨夜那些种种画面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我用手臂紧紧环住自己,抽泣出声。
哭了一会,我逐渐恢复清醒,眼下顾凌州是铁了心要囚禁我,而父亲马上就要手术,我单枪匹马衣不蔽体,要怎么逃出去呢?
除非……除非有人在外面帮我!我才有出去的希望!可现在有能力还肯帮我的大概只有妙妙了,这样的事让我如何启齿?
正在挣扎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开是江医生的信息:病人情况恶化,手术要提前了,速来。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好端端的爸爸得病怎么会突然恶化?我再也顾不上其他,颤抖着拨通了林妙妙的电话。
“妙妙,你帮帮我,帮帮我!”我带着哭腔乞求妙妙。
“糖糖,别哭,你怎么了?”林妙妙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我……顾凌州把我锁在公寓不让走,呜呜,妙妙你救我出去好不好,我爸爸病情恶化了,他等不及要做手术了,我必须要出去,他要等不及了呜呜呜……”我越想越急,边哭边把昨夜的事跟妙妙说了一遍。
“凌州实在太过分了,你在知不知道你在哪间公寓,我这就去救你!”
我努力止住哭声,环绕着屋子,一个窗口一个窗口地向往外望,终于看到了我想要的。“在郊北这边,胜古公寓。”
“我知道那里,我这就去!”林妙妙记下地址,迅速挂了电话。
下午3点,紧紧锁住的门总算被打开了。
看着青紫痕迹遍布、衣衫不整的我,林妙妙的眼睛一阵黯然,她递给我一个袋子,“先穿上衣服吧。”
我穿好衣服,跟着林妙妙出了公寓,才发现来救我的除了林妙妙,还有江北。
“江医生怎么也来了……我爸爸他?!”紧张和害怕让我的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