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苏文媛幸灾乐祸地看着苏淼慢慢沉下去,冷不丁有阵风刮过,一个人影直直扑入水中。苏文媛突然慌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过来?她来不及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提群跑开了。
听到动静的仝晓檀连忙赶过来,见一男子抱着苏淼从水中上岸,连忙拾起地上的衣衫给苏淼盖上,“怎么回事?”
水不停地滴落,苏淼嘴角微微上扬:子丰哥哥,这辈子我对不起你,来世,我不要再错过你……
“醒醒。”有人不停地拍打着苏淼的脸,苏淼微微皱眉,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还会觉得疼?
“怎么办,这姑娘怎么还不醒?”仝晓檀有点急了。
“夫人放心,她不会有事的。”男子将苏淼平放在地上,抬起她的下颚,正准备俯下为苏淼输气的时候,苏淼醒了。
“咳咳咳……”苏淼吐出一口水,不停地咳嗽。
“姑娘,没事吧。”仝晓檀关切地问道。
朦胧中苏淼看到了一张很慈爱的脸,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娘……”
仝晓檀一愣,随即笑了,“看来真的是吓到了。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啊?你能否去与孙老爷说一声,给这位姑娘找个房间,她浑身湿着,很容易着凉的。”
“在下燕赤,是孙府的管家。夫人随我来吧。”燕赤说完抱起苏淼往偏院走去。
仝晓檀连忙跟上去,到了房间,燕赤很识趣地退下。仝晓檀为苏淼换下湿衣,为她盖好被子。看着苏淼苍白的脸,仝晓檀很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真是可怜的孩子。”
“夫人,我可以进来吗?”屋外传来燕赤的声音。
仝晓檀说道:“进来吧。”
“这是姜汤,让这位姑娘服下,也能御寒了。今日客人比较多,也不好请大夫。”燕赤说道。
仝晓檀点头,“我代这位姑娘谢谢燕管家了。”
“这位姑娘实在孙府落水的,也是我的疏忽。”燕赤沉眸,“只是今日之事,只能日后再来追求,老爷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小姐的及笄礼。”
“我明白。”仝晓檀让苏淼靠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地将姜汤喂到她的嘴里。
看着苏淼脸上多了一丝血色,仝晓檀起身,“燕管家,宴会应该要开始了,我还得过去。这位姑娘等她醒了记得将她安全地送回去。”
“燕赤明白。”
仝晓檀又看了眼苏淼,叹了口气离开了。燕赤跟着她来到前厅。
苏文媛有点心虚,她在宴席最末,是不是看看有没有那道赤色的身影。她甚至不敢抬头。
孙老爷很熟络地与来宾寒暄,及笄开始,当她看着孙老爷牵着重新换上湖蓝色锦衣的孙秀香站在阶上,孙秀香脸上洋溢的笑容却是那么刺眼。握着茶杯的手渐渐缩紧,能够清晰地看见泛白的骨节。
孙老爷领着孙秀香一一与来宾道谢。当走到苏文媛跟前时,孙秀香挽着孙老爷的手,很亲昵地说道:“爷爷,这是我的朋友,苏文媛。”
苏文媛微笑着起身,“文媛见过孙老爷。”
孙老爷那双精明的双眼打量着苏文媛,半晌才笑着说道:“来者是客,别太拘礼了。”
孙秀香的笑声如果铃铛一般,“爷爷,我要吃酒酿粉子,你答应过的。”
“好好好,我早就让厨房给准备好了。”孙老爷脸上全是宠溺的笑容。
苏文媛有点尴尬地坐下,桌上美味珍馐她基本没动。扫过在场的宾客,他们谈笑着,奉承着,出声平常家庭的她,与这里格格不入。
宴后,孙秀香拉着她与其他小姐们一起闲聊。苏文媛这下学聪明了,没有主送插话,只是安静地坐着。
“孙小姐,今日周夫人送你的玉如意好生漂亮,你怎么都不拿出来给姐妹们看看啊。”
“周夫人送的,我可不敢轻易拿出来的。好啦,下次你们到我房里,我拿给你们看。”孙秀香有点得意,谁不知道周相夫人是朝廷诰命一品夫人啊,她送的东西哪有差的。
“我倒很很好奇国舅夫人送了什么?”一身鹅黄的小姐捂嘴偷笑着,“她女儿可是皇后娘娘呢,她送的东西应该不比周夫人的差才是啊。”
“嘘,说什么呢。”孙秀香示意她小声一点,“你们是不知道,我爷爷偷偷告诉我的,这皇后娘娘啊,在宫里地位远不止莲妃呢,不然陛下怎么不立皇后娘娘的儿子为太子呢。”
“啊,不是岸边。”众人皆吃惊,“皇后娘娘可是六宫之主呢。”
“历来这东宫之位就是明争暗斗。对了,你们可听说坊间传言啊?”
“哎呀,你别故弄玄虚了,说说看,有什么传言啊?”
苏文媛平日里就喜欢这些八卦传言,她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听说啊,太子犯事了。几日前不是去狩猎了嘛,听闻太子失踪了一天一夜呢,陛下震怒呢,派人去寻找,就怕太子出事。可是你们猜怎么着,太子哪是遇到了什么事啊,分明是寻乐子去了。据说他平白玷污了一姑娘的清白,那姑娘吵着闹着要寻短见啊。”
“不是吧……太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私下问过我爹,我爹说太子确实消失了一整天,第二天才回营,身上都是伤啊。”
“可是那也不能说明太子找乐子去了,不是都说太子英明么,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啊?”孙秀香是见过太子的,她不相信太子会做出这样的事。
“万一是突然兴起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不过倒是提醒了苏文媛。
如果她没记错,苏淼有一探夜不归宿,她记得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她身上的衣衫是换了的,还有脖子上可疑的印迹,因为当时自己急着去赴宴,没来得及深究,现在想想,她回来后各种反常。
“请问一下,你们可知道太子失踪那晚具体是哪一天啊?”苏文媛小声问道。
“文媛,你问这个做什么?”孙秀香有点不解地看着她。
“我这不是好奇嘛,嘿嘿。”苏文媛被大家看的有点不自在。
“我记得我爹跟我说的是八日前。”
还真是!刚好是苏淼夜不归宿的那一晚!哼,苏淼,你死定了!
正在苏淼幸灾乐祸的时候,燕赤走了过来。“小姐,这里凉,小心身体。”说罢将手里的披风为孙秀香披上。
“谢谢先生。”孙秀香笑着道谢。
苏文媛并没注意到燕赤的眼神有在自己身上停留,她一心想着怎么将苏淼赶出家门。
“对了,小姐,不久前有位姑娘落水了,此刻正在偏房休息,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朋友呢?”燕赤问道,眼睛有意无意瞥向苏文媛。
“咚——”苏文媛手中的茶杯滑落,掉在地上摔裂了。
“文媛,你这是怎么了?”孙秀香问道。
见大家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苏文媛支吾地说道:“没,就是有点烫,不小心就……”
苏文媛暗自咒骂自己沉不住气,说不定并没有人看到自己将苏淼推下水呢。对,要镇静。
“先生,那位姑娘现在如何了?”孙秀香关心的是落水的人。
燕赤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显的嘲讽,苏文媛看得很清楚,“那姑娘倒是无碍了。”
孙秀香松了口气,“那便好,我过去看看吧。你们在这里稍坐,我去去就回。”
见孙秀香起身,苏文媛也跟着站起来,“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吧。”
燕赤浅笑,“刚才大夫已经看过了,没事了,我便做主让车夫将那位姑娘送回去了。”
孙秀香有点不高兴了,“先生,万一那姑娘有什么事,你怎么担待得起?”
“小姐放心,我已经知道那姑娘住哪儿了,会去探望的。”燕赤眼睛盯着苏文媛说着,“只是,刚好周夫人也在场,好像那姑娘是被人推下水的呢。”
“什么?居然有人敢在孙府里造次!查到是谁了吗?”孙秀香秀眉一蹙,“查出来,定不能轻饶。”
“这个倒是有点眉目,只是……”
“孙小姐,我头突然有点痛,我先回去了。”苏文媛越加坐不住了,她心虚地躲避着燕赤的视线,可是如果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拱出来,以后她还怎么混啊。
“怎么会突然头痛?”孙秀香关心地问道,“罢了,我让车夫送你回去吧,记得找大夫看看。先生,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本分。苏小姐,请吧。”燕赤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苏文媛连忙拒绝道。
“今日来的都是客人,哪有让客人自己回去的道理。”燕赤笑着说道。
苏文媛不好再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与孙秀香道别,跟着燕赤出了孙府。
“苏小姐,”出了孙府,燕赤叫住她,“今日我是给小姐面子,但是此事我会记住的,希望日后你别在落下把柄到我手中。”
“我不知道先生在说什么。”苏文媛轻咬下唇装傻。
“你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好了,我就不送了,相信苏小姐找得到回家的路吧。”燕赤毫不客气,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位女子需要用马车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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