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阿琪那紧张的神情,刚刚想着要安慰她几句。但是,一阵不能自已的疼痛,让我说不出话来。我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阿琪惊慌的神情。
真是的,这个傻丫头。平时做事那么毛毛躁躁的,刚刚她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背部。估计是骨头被那胖女人用高跟鞋砸断了吧?我心里想着。慢慢的,我失去了意识。
这是一片草原,一望无垠的碧空与绿油油的草地。组成了大自然最美的画面。白云悠悠,蓝天悠悠,青草油油,甚至那些羊儿马儿,都在优游自在的吃着食物。
“泠儿,过来。爸爸给你和妈妈拍照。”一位还显得有几分俊朗的中年男子叫着我。
“泠儿,不要闹了,万一从马背上摔下来可就不好了。来来,妈妈给你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故事。”一位清秀大方,笑起来温馨可人,可比三月阳光的女人叫着我。
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这是多少年前,我们在郊外野餐的风景。我们在内蒙大草原旅游的温馨。
但是一瞬间,这些画面都不见了。只剩下我站在偌大的天地中,不见人,更不见牛羊。我孤独的站在那儿,在这浩瀚无垠中显得尤为渺小。
“爸爸妈妈……”任我如何哭喊,他们却是渐渐的离我而去。我虽然看不见,但却能够感知到他们的气息的离开。
“泠儿不想离开你们。”我哭了。第一次这么放肆的大哭。
妈妈回来了,我知道,就是她。妈妈正在抚摸着我的长发,“泠儿,不哭了,你已经长大了。”我抬起泪眼朦胧的头。赫然发现,妈妈全身上下都在流着血。我知道,我记起来了。在爸爸的公司出了意外后,爸爸被抓了进去。而妈妈,一个弱女人,她受不了打击,所以跳楼自杀了。
“妈妈,你为什么不带我走?”我哭喊着。“活着好累,你知道吗?”我觉得。妈妈从那高处一跃而下,她解脱了,确实把无尽的痛苦留给了我。把我推向了地狱中,把我留在了地狱中。
我已经不是一次感受到,死亡比活着的幸福。那么,使我活着的信念又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还害怕自己万念俱灰的那一天。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不要走,不要走!”我大喊着,却也没能留住他们的身影。我惊醒起来,看着四周洁白的墙壁。意识到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医院。
“水儿姐,”是阿琪在叫。因为刚刚醒来,所以我对这刺眼的阳光还有些不太适应。我闭上眼,再睁开。重复了好几次。然后这才慢慢的把视线转向阿琪。
“水儿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三天!”阿琪看见我醒来,她抱着我大哭起来。
真是为难这个可怜的孩子了,她在这照顾了我三天。我心里想着。
我昏迷了三天,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怪不得我会沉沦在那个梦中。其实说心里话,我倒宁愿自己不再醒来,就这样与爸爸妈妈在一起,不是也挺好吗?
但我既然醒了,就要面对醒后的现实。对了,顾邵宇。我三天没回去,那我岂不是死定了?我心里急得一团乱麻。
“水儿姐,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阿琪高兴的说。“医生说只要你能醒过来,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嗯,还有,你的脊椎骨断裂了,需要好好休息。”
“阿琪,本来我是打算来陪你的,结果最后却是让你在这陪我,真是太抱歉了。”我不好意思的对阿琪笑笑。
“水儿姐,你说哪里话,与我这么见外干什么?”阿琪听了我的抱歉的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好,好,我不说了。”不自觉的,我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阿琪,有你陪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我刚想挪动下身子,却不料碰到了伤口,看来还真的伤的不轻。我咬紧了牙,才没有让这声呼喊脱口而出。
“水儿姐,你还好吧?”阿琪看我脸色都变白了,她心里也着实吓的不轻。
阿琪刚想扶一下我,她似乎想到我伤到了背部,然后又把手拿了回去。阿琪去给我倒了杯水。
温水下肚,我也觉得好了不少,更重要的是,身上的疼痛似乎是舒缓了一些。
“水儿姐,你要不要给顾二少打个电话?”阿琪小声的提醒着我。“水儿姐,上次你一夜未归他就已经疯狂成那样,这次三夜,恐怕……”
对于阿琪说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但是,我不敢给他的打电话。阿琪并不知道,我对顾邵宇的恐惧是怕到骨子里的。
不过,思虑再三,我还是拨通了顾邵宇的电话。但是,他并没有接。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想着。
第一次,第二次……全部都是无人接听。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最后把电话打到了顾家。
接电话的是林管家,这在我预料之内。
“喂,林管家你好,我是水儿,我想问下……”
我话还未说完便被林管家打断了。
“水儿小姐,你可终于来电话了。少爷很生气,你快回来吧!”林管家说。
“二少他怎么了?”我问道。
“少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他还说着什么女人就是不能相信之类的话。”林管家想了想,又说道,“少爷自从被夫人骗去美国后,他就再也不相信女人了。水儿小姐,你是第一个。哎……总之,你还是先回来再说吧!”
林管家没有多说什么,他把电话扣了。
被骗去美国?我对顾邵宇的过去多了几分好奇。不过现在可不是让我探索的时候。
“阿琪,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对坐在一旁的阿琪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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