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忆往昔

话音刚落，我接着又被人轮了好几巴掌。

老头子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着，他说道：“你娘的是不是活够了？”

我突然因为这句话想要笑出来。我确实是活够了，早就不要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了，可是真的就能那么轻易的离开吗？我肩上的债要谁来还呢？如果我不活着，那么谁还会去找杀害小月的凶手呢？

这是有多么的可笑啊。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些，却不是些什么梦想和那些不切实际的美好向往。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阿琪，除了跪着不停地磕头以外，我没有了任何办法。

手无缚鸡之力，往往就是没有能力。我就这么被老头子给拖出了包间里面，紧紧地闭着的隔音门断绝了里面的一切，我再也听不到了阿琪的惨叫声。

我全身瘫痪的在走廊里，谁来劝说我都没有起来。老头觉得我让他很丢人，就踹了我几脚便去找别人了。

会所经理到来时，我的周围已经又不少的姐妹们了，他们都是从包间里面出来的，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这件事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会害怕的，更何况里面的那些人不会是光有钱那么简单。经理安抚了几句话，说我们还是太嫩了些，多多经历一些，就会习惯了。

我说道：“阿琪是被逼无奈的。”

经理笑着说道：“水儿，你不是第一天在这里工作了，里面的客人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帝都永远不会缺少遮天蔽日的贵人，我们这里也是一样的道理。换言之，也该怪她自己倒霉，惹上了不该得罪的人，就认命了吧，就这事帝都的生存法则。”

我听完经历说的话后，心里很是伤心难过。我想到了小月的死，想到了阿琪的被逼无奈，我感觉到了自己生不如死。

经理把我带到了化妆间里面，就我独自一个人，静静的，但内心却很烦躁，耳边总是感觉到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可我转过头去，出来大厅里面的歌声以为，再无其他声音。

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几分钟，有人推门而入，对我说阿琪被放了。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又说道：“不用担心了，那些人没有对阿琪做些什么事情。”

我无奈的笑了，说道：“怎么可能没有什么事情呢？阿琪都被当众脱了衣服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了阿琪跑了过来，身上披着个西装，嘴里满是酒的味道，她刚进来便扑到了我的怀中，又一次哭的惊天动地，嘴里还不时的嘟囔着我的名字。

晚上下了班后，阿琪一直想要和我回家，我说我的出租屋很乱很乱，简直是不堪入目。

听到我拒绝后，阿琪红肿的双眼又一次的红润了起来，实在是委屈的叫人心疼。于是，我便带她回到了家里面。

自从小月离开后，这还是我第一次睡在了床上面，但是身边躺着的人却不再是小月了。

阿琪和我说，她从小就是一个孤儿，从上初中开始，她就一直在外面打工赚钱来养活自己。可是上了大学以后，她的学费不再像以前一样，只靠她在饭店打工是远远不够的。她就是想多赚些钱，赚齐学费，努力学习，为了心中的梦想。

当我听到梦想这两个字以后，感觉到了无比的陌生，就好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两个字一样，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我问她道：“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她很激动的回答道：“我的梦想是当一名服装设计师。”

我转了个身子，望着天花板在发呆，我听到了她问我道：“水儿姐，你为什么会选择做这种工作呢？”

我沉默许久，最后还是说出了两个字：“还钱。”

阿琪很惊讶地问着我道：“水儿姐，你欠谁的钱啊？”

我有些开玩笑的回答道：“欠黑社会老大呗，每个月都要还十万元，缺一点的话就要把我给打个半死。”

她有点吓坏了，我安慰着说道：“逗你玩呢。”

但是她却抱着我哭了出来，说道：“水儿姐，你说为什么我们生来就要受这么多的穷苦呢？”

我心里面仅存着的意思坚强被瞬间给瓦解掉了，我抽了抽鼻子，但却没有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其实原来我有很多的亲戚朋友，也有疼我的爸爸妈妈，我以前过的并不是这么的穷苦，那个时候的我，就像一个公主一样，过的很幸福，无忧无虑，有很多人都很疼爱我。

可是，在我十八岁那年，家里面破了产，欠了一亿的巨额债款，爸爸的公司又被查出了偷工减料，就在那一夜之间，我的整个家庭都破碎了。

爸爸被关进了监狱里面，妈妈因为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而跳楼离开了，就剩下了我独自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所有的亲朋好友们都和我断绝了来往，他们是在害怕我问他们借钱，一个亿，有谁能够还得起，更何况是我这么一个辍学了的孤独少女呢，我的无能为力，只能怪自己以前太过于懦弱，当初无法接受现实的我，也曾想过要了结在世界上的一切烦恼，但是事情并不是像我想的那么简单而已，只怪命运太过于捉弄人了，我们家欠下的债，只能由我去还了，于是，我选择了这一行。

我并不是生来而命苦，我只是下半生很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