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回“人间”

红姨再次将我带到了那所金闪闪的大楼，我抗拒的站在原地，内心还在因为黑屋子的事而心有余悸。

真的不想进去，如果又碰到了龙叔，他如果又把我关进了黑屋子里怎么办。

“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我……”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红姨，我很累。”

我只好撒谎，不想把惧怕黑屋子这一原因告诉红姨，因为这是我不听话的证明，我只怕红姨回想起这些的时候，她会厌恶我。

“很累？”红姨怀疑的看着我。

“呃……”我低下头，脚步依然很沉重，步伐久久无法迈开。我对这里充满了恐惧感，虽然红姨现在在我身边，但我知道龙叔如果真正狠起来，是连红姨都不放过的。

“欢欢，这里是人间娱乐会所，不是屠宰场，你没必要这么害怕。以后你好好听话，就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

我抬头，看向红姨的闪亮双眸。红姨真的厉害，她这双漂亮的眼睛，果然可以读出我心中所想，知道我在害怕，给我一股安定的力量。

我最终还是被红姨牵着走了进去，当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我被眼前的阵势惊住了

门的两边全都是和余弦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她们穿得非常暴露，短裙似乎只能遮住屁股，上衣只能遮住胸。

女孩子们齐刷刷站在两边，清脆的声音响起。

“红姨好。”

她们笑嘻嘻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我和红姨身上，那是一种不符合他们年龄的眼神。

我感到这些灼热的目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握着红姨的手越来越紧，心中越来越紧张。看到她们暴露的衣装，忽然想起了那天我的衣服被人生生扯下的场景，衣不蔽体地袒露在外，强烈的羞耻心侵蚀着我的自尊心。

为什么她们都要穿得那么少，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

红姨带我坐电梯上了二楼，把我带到一个小姐姐的面前。

“给她打扮打扮，尽快。”

“好的。”小姐姐穿着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是衣服的衣服，因为只能遮住屁股和胸，脸上画着精致漂亮的妆。

小姐姐点了点头，对我甜甜一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没有回答的她，头一直低垂着。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除了红姨和余弦，我不想和任何人接触。

“欢欢，在这里等着，红姨一会就来接你。”

我听了红姨的话，心中一紧，但还是将准备抓住红姨衣袖的手慢慢收回。

因为我知道，红姨喜欢听话的孩子。

小姐姐让我坐在椅子上，随后她将一些我不认识的瓶瓶罐罐摆在我的面前，将里面的不明液体涂抹在我脸上。

我讨厌这种被人摆弄的感觉，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将头不自然地一扭。

“长得真像青女郎啊。”

青女郎……我仿佛听到小姐姐说起了从红姨嘴里说出的那个人，记得红姨和龙叔说过我和青女郎长的很像。这个青女郎，到底是谁？

“当初的青女郎可是我们这里的红人呢，小姑娘，说不定你也可以继承她的风范呢？”

“我和那个青女郎很像吗？”

可能是我一直板着脸的缘故，小姐姐听到我和她说话了，眼底竟然浮现惊喜的神色。

“很像啊，你知道吗？如果你们站到一起被不知情的人看到的话，别人一定会误会你们是母女关系呢。”

母女关系……母亲……这两个字对我来说仿佛很遥远。

“我记得我见到青女郎的时候，也和你一般大。”

小姐姐貌似是很久都没和人说过话了，现在打开话匣子，嘴巴一张开真是很难合上。

她一边与我说话一边在我脸上涂涂抹抹，画来画去，而我依旧是一副极其不情愿的表情。

“给她打扮得怎么样了？”

我听到红姨的声音，迅速回头，红姨对着我点了点头，微笑道：“把衣服给她换上。”

进入试衣间，一条条五花八门的裙子映入我的眼帘。上帝作证，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多的衣服，在那个贫穷的家，我只能穿妈妈剩下来，或者是别的小朋友不要的衣服。慢慢的，衣服在我的眼里只是一种防寒工具而已，并无美丑之分，而如今……

看着这些各式各样的衣服，我才真正明白“美丽”的真正意义。

小姐姐带我换上一条粉红色的公主裙，看着裙子上绣着的红色的小草莓，我心里有一种幸福感。

“欢欢，一会到了地方，你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行了，知道吗？”

红姨弯下腰，闪亮的眼睛正对着我。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嗯，真乖。”红姨摸了摸我的头，微微一笑。

吵闹的音乐，刺眼的灯光，我跟在红姨的身后，行走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我看着在中央摇晃的哥哥姐姐们，不知道他们此时此刻为什么那么开心。更不明白我和他们的情绪差距为什么这么大，他们很开心，而我的心里，竟然是那么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