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余弦的痛苦

就这样我和岳辰成了好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尽管在学校里时不时的听到一些“狐狸精”“长成这样准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字眼，但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一点点长大，转眼间已经十二岁。这年龄的增长，果真应下了“时光如梭”这个词。

而“人间娱乐会所”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在娱乐会所旁边是一栋楼房，在那里我有独立的卧室，虽然食量被人控制着但还是能吃饱。

红姨没有告诉过我关于青女郎的事，但是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不知名的秘密。

其实，现在的我衣食无忧，应该知足的。

下午放学和余弦回到家里，我看到红姨和龙叔坐在沙发上，两个人肩并着肩离得很近很近，龙叔粗糙而厚大的手掌揉搓着红姨肤白如雪的手臂，眼神中透出一股欲望，笑容也是色咪咪的。

这时龙叔看见我和余弦的到来，不得已的撒开抚摸红姨的大手，眼神中略带厌恶地扫了我和余弦一眼。

“放学了？”龙叔撇了我一眼，这笑意带着一种让我感到不舒服的气息，我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

“余弦，303的客人你安排地怎么样了？”龙叔转身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了支烟，扬声问余弦。

“顾客很满意。”余弦从口袋里抽出一支女士烟，熟练的点上。

我知道那支烟——“摩尔”。以前余弦不在的时候，我好奇偷偷抽了一支，味道略苦，我不知道余弦为什么只抽这个牌子的烟。

余弦已经成了十九岁成熟的姑娘了，而她在满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不上学了，每天待在“人间”接触各式各样的人，每天夜里很晚甚至不回家里。

余弦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在我夜里睡不着时偶尔能听见她开灯和哭泣的声音。

记得她刚十七岁，那天余弦回来得很晚，一进屋就开始摔东西。“噼里啪啦”的响声将熟睡的我吵醒，我推门一看，只见屋内被她弄的一团糟，她像一只瘦小的小鹿一般把自己窝在被子里，颤抖的身体和布满雾水的眼睛告诉我她现在很害怕。

我上前拥抱她，只感觉她身体颤抖得厉害。

多少年了，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哭泣的余弦了。

那天我问余弦怎么了，她抱着我只哭不说话。从那以后，余弦每天都会回来很晚，但再也没有哭过，只是我经常可以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余欢十二岁了吧？”龙叔眯眼。

“是的。”我回答。

长大的我已经明白了许多，明白了眼疾手快和做事说话干净利落，所以现在我虽然依旧恐惧龙叔，但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龙叔从沙发上站起身，仔细打量着我，“红姨，你说该不该让她接待客人？”

我不安的望向红姨。

红姨“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还是算了吧……”

龙叔脸色很难看，“红姨，你心里不会是有鬼吧？你当初把这孩子买来的时候不就是为了给咱们挣钱吗，如今咱们在这孩子身上搭了这么多钱，难道不应该还回来吗？”

龙叔抱着肩膀看着红姨，语气冷淡至极。

通过这些年的观察，我发现，红姨在龙叔面前还是畏惧的，她对我的保护只能是一次又一次地在龙叔面前推脱。

红姨的眼神中带着慌乱，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

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她在我的眼里，还是那么漂亮。

“龙叔，你想想，欢欢现在才十二岁，这么小的年龄就让她出去接待客人，恐怕会没有几个人看中啊！”红姨语气颇有惋惜。

“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坯子了，还得等她慢慢长大了再说。”红姨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手还是依然白皙细腻，岁月基本上没对红姨产生什么影响。

“龙叔，还不如等到她年龄稍大一点的时候再让她出去接待呢，这样想必更值钱。而且欢欢现在的舞蹈钢琴之类的技能都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倒不如等到她技艺练到炉火纯青的时候再让她出去展示，岂不是更好。”

龙叔怀疑了红姨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说得也没错，如果以后她不能给我带来我想要的，你吃不了兜着走！”

龙叔推门而出，伴随着重重的关门声，红姨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红姨……”我走上前，我轻轻搂住红姨的腰，将脸贴在她背上，感受这片刻的温暖。

红姨慢慢转过头，露出轻松的笑容。但在下一秒钟表情却又严肃起来。

“欢欢，你还记得青女郎吗？她当初也是在这里，直到她以后被人包养才脱离了这里。”红姨叹了口气，“欢欢，如果你想离开，你一定要使自己变得优秀，让更多的人喜欢你，找到一个强大的后台，这样你才能逃离这里，懂吗？”

强大的后台……强大的后台……

我的心里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忽然觉得心跳渐渐加速，指尖微微颤抖，脑海中在这时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

那是五年前，在我倍受恐惧的折磨的时候，他推开门，像骑士一样将我从魔鬼的手里救出。

他真的足够强大，强大到让对方卑躬屈膝，胆战心惊。

一定要找到他，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过多久，一定要找到他！

然而时间缓缓流过，我还是没有关于他的一点消息。